15 夏洛克第章 华生与茉莉 07
两天过去了，夏洛克没再联系茉莉。
她这几天在医院加班，忙得脚不沾地。她的同事患了严重流感，卧床不起。她试图不去理会别人在她背后的注视和窃窃私语。警察仔细盘问了巴特酒吧的所有员工，关于“it部门的吉姆”的事。
即使雷斯垂德探长已经完全澄清了她的嫌疑，茉莉·琥珀医生和一名国际恐怖分子约会的事实，现在已经在人群中传开了。难怪在自助餐厅里，人们都小心翼翼地避开她。
她告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对她来说，这一直是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一开始的时候，总有人会对她的职业选择感到惊讶，甚至指指点点。她真的很喜欢自己的工作，也很努力地取得了现在的成就。自从她开始和夏洛克一起工作，她就更加注重一些小细节。
茉莉工作努力，却总想取悦别人。她的朋友们喜欢叫她“完美小姐”。永远在掌控之中，除非遇上夏洛克的事情。
她忍不住反复思考星期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永远难以捉摸的夏洛克·福尔摩斯，竟出现在她的公寓里。第二天早上，她还以为这可能只是一场梦。而沙发上那件血迹斑斑的衬衫，在告诉她这不是梦。
毫无疑问，他时常令人感到恼火。不可否认的是，她仍然对他神魂颠倒，从他进入实验室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如此。他仅用一句“你好”就俘获了她。
他从不理睬喝咖啡的邀请，他根本不在乎这些。当他需要帮助时，他又不反对调情。她总是在让步。因为那双不可思议的蓝眼睛对她有一种近乎催眠的力量。
不过那天他似乎有些不同，整个人都是脆弱的。那场爆炸对他的影响显然比他愿意承认的更大。他确实在为约翰担心。
茉莉不知道是否可以打电话给他，便给他发了短信。
“你的脏衣服落在我的公寓了。我应该把它扔掉吗？”
很快就收到回信：“别扔，送干洗店。”
“不愧是福尔摩斯”，她咯咯笑着自言自语。
她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
她给自己准备了一点零食，一边抚摸着托比，一边看电视上的晚间新闻。然后她去浴室刷牙，换上睡衣。
当她打开卧室的灯时，大吃一惊。
她床上有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夏洛克。
“哦，我的天哪。你……你在这里做什么？”她尖叫着，听起来像是完全慌了。
他睁开睡眼，对被打扰感到不高兴。
“嗯，你也看到了，我正在睡觉呢。”他回答得理所应当。
“你不能就这么……呃…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不会真的认为茶盒是个藏备用钥匙的好地方吧？”
“我……听着，你真的不能呆在这儿。”
“为什么不行？”
“因为因为……就是不行！”她几乎大喊大叫，“你父母没有教你礼貌吗？夏洛克，你不能突然出现在别人家里，然后睡在他们的床上。”
他仍然非常冷静。“你星期天的时候可什么也没说。”
“那是沙发，不一样的。你可以…如果你想睡觉的话，回家睡吧。这是我的床。”
“上次你的猫打扰我睡觉了。”
“那我就把托比留在这里陪你。”
“沙发上睡不舒服。我背疼。”
“你可以回你自己的公寓睡觉。”
夏洛克此时反倒沉默不语。
“又怎么了？”她不耐烦地问。
他叹了口气。“我的脑子很乱，这几天严重失眠。但前几天我在这里睡着了，我觉得你的公寓或你的出现对我有催眠作用，明白吗？”
“不…听着，我工作了一天，累坏了，没有精力和你吵架。你想干嘛就干嘛，安静点，明早我就换锁。”
茉莉慌忙走进洗手间，大口喘着气。天啊，天啊，为什么会这样？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睡在沙发上，也许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偏偏这不就让他得逞了！照这样下去，他都可以把她赶出她自己的公寓了……那她该上床睡觉吗？这显然……不太合适。不过…和夏洛克同床共枕，简直诱人。她知道，她不应该期望发生任何事情。就目前而言，他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
她回到卧室，夏洛克已经闭上了眼睛。她走到床的另一边，尽量离他远一点。正盯着墙看时，他突兀出声：“你能关灯吗？我想睡觉。”
“我正要去呢。”她关掉手机，吞吞吐吐地说，“晚安。”
“约翰怎么样了？”茉莉忽然想起还在医院的约翰·华生。
一阵沉默过后，他说：“好了点。颅内压降了，还是昏迷不醒。”
“那就好。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他能早点醒过来。”
“嗯。”
“你的伤口还没换绷带。”
“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自己换了吗？”
“没……”
“夏洛克！会感染的！”茉莉大惊失色。
“明天再说。它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变成坏疽。你说完了吗？我现在真想睡觉了。你不是说累了吗。”
“你简直不可思议。说真的，我真不知道约翰是怎么受得了你的。”
“他又不和我睡在同一张床上。嗯，一般不会。”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闭上眼睛想睡觉，仍然有些不安。突然，她打开灯，从床上跳了下来。
“又怎么了？”他不耐烦地问道。
“我是这个房间里的医生，不能等到明天。”
他把头埋在枕头里，咕哝着什么，她没听清。
“所以你是不会放过我了？”
“不，这是我的床，就要遵守我的规矩，”她坚定地说，“把衣服脱了，上药。”
当她从浴室回来时，他已经脱得只剩四角裤，用挑衅的眼神盯着她。
“瞧，医生小姐，我完全听命于你了。”
茉莉试图保持冷静，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在看到他时，瞬间瓦解。她深吸了一口气，对他说：“很好，转过身来。”
她处理伤口时，发现伤口已经比上次好多了。看着夏洛克的后背，她的思想还在做着激烈的斗争。这是她的梦中情人，此刻正半裸着躺在她的床上，任她摆布，至少目前而言，是这样的。她本应该高兴的，却显得异常紧张。她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跳动的声音，而夏洛克是如此敏锐，她确信他会捕捉到她内心乱撞的迹象。她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做手头的工作。
处理完伤口，她从床上站起来。“没有发现坏疽的迹象，……然而。”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怎么了？”她问。
“我不知道，你的头发，看起来很好。没有分叉……”
她打断他，“请不要……你知道吗，有时候你搭讪的话术真的很糟糕。”
他看上去有点生气，随后突然大笑。她觉得他的笑声非常的……可爱。这一个词我从没想过会和夏洛克联系在一起，她若有所思。
“讲得好！这从来不是我的强项。我敢打赌约翰一定会做得比我好。”
“那么你想要什么？当你开始称赞我的时候，通常是因为你需要什么。这次又怎么了总不可能是想听睡前故事吧？”
“嗯，现在我醒了，旁边又有一个这么能干的医生，我更想的是……”他表情玩味。
“哦”是她唯一的回答。她望着地面，避开他的目光。
夏洛克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得更近了。
“过来，”他轻声说。
他用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凑近她的脸庞。茉莉的脸涨得通红，正想说点什么。他没有给她时间，吻住了她。
茉莉简直难以置信。他的手在她的睡衣下游走，她可以感觉到他现在肯定是被唤醒了。突然，她抽离开来，瑟缩了一下，有些害怕。
“怎么了？”他扬起眉毛。
“我，我不知道……只是对我来说，有点太快了。”
“有点快？你想要它已经两年多了。得了吧，别在我面前故作正经。”
她恨他说那样的话。这很粗鲁，更因为他说对了。她当然想得到他，只是不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它可以是一杯咖啡，几次约会之后……今晚可能是她唯一的机会。她看到了他那双饥渴而不耐烦的蓝眼睛。
她脱下睡衣，等着他的下一步行动。
他像往常一样，用锐利的眼光审视着她的身体，在她耳边轻声说：“你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