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转了性的淮南王
“菱儿。本王走了。”
沈卿尘走到门边,里头的人没有给他回复。静默半晌,亦翻墙走了。
寒露没一会儿也打来了洗澡水,正要伺候鹿菱川沐浴,看到她脖颈上的异样,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虽没同人欢爱过,但她知晓那是何印记。
“姑娘,您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寒露指了指鹿菱川的脖子。鹿菱川走到妆台前看,内心坑骂,好啊,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心思如此重?他就是故意不告诉她,好让旁人瞧见了笑话。
“无事,不过是被狗咬了口。去帮我把院子里的被褥和褥单拿去烧了。”
“是,姑娘。”
寒露抹了把泪,出门去还不忘将门合上。她来到院子的桌案边,发现只有被褥没有褥单,心有疑惑,以为是鹿菱川口误了,没多想,抱着被褥走到小厨房一把火烧了。
鹿菱川褪去衣物,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后,又叫寒露来收拾干净,自己则上榻去。可她闭上眼,脑中不是沈卿尘与桓玉瑾利用她之后得意的嘴脸,就是与沈卿尘缠绵的画面。
只好坐起身,拿出榻下暗格和枕头下的银两和银票数了起来。
果然是钱财才能给她安全感,数了一刻钟,困意再次袭来。她收拾好银两、银票,又再次躺下去。
“咚——”
门上重重的撞击声将鹿菱川惊醒,她下了榻走到门边。
“谁?”
门外并无应答。
鹿菱川有些发怵,不敢开门。
“菱儿……菱儿……”
是淮南王的声音。鹿菱川赶紧开了门,沈熠之没了门扉做依靠,就要倒下,鹿菱川眼疾手快蹲下接住她。
只是她的力量太小,人虽接住,却被对方扑倒在地。
她抱住沈熠之,只觉在他身后摸到了黏糊糊的东西,抬起手看,是鲜红的血!
“淮南王,您受伤了!奴家去请大夫。”
“别……别走,我没事。还有……别叫淮南王,叫我……叫……熠之。”
鹿菱川被沈熠之紧紧抱住,她越动,对方越用力。她发觉,这淮南王好似有些不一样了。
“怎么没事?您背上都是血。”
“没事……没……事……”
他用微弱的声音,反复重复着那两个字。头埋在鹿菱川的颈窝,昏死过去。
见他没了动静,鹿菱川又出声试探。
“淮南王?王爷?”
不好,得尽快请大夫。
鹿菱川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对方禁锢着她,她没法动弹。环着她的手臂烫得灼人,连带着她都出了汗。
他应是发烧了。
寒露收拾完浴桶回来,看到这一幕,急忙跑上前。
“姑娘,这是怎么了?”
“别问了,去请惊蛰来。”
惊蛰原是楼里的婢女,因有一手医术,故而楼中姑娘有何小病都会先去找她看看。
“好好好,奴婢这就去。”
惊蛰刚要睡下,被寒露火急火燎拉了起来说让她救人,没过问太多,背起药箱就往梦园赶。
“菱儿姑娘,这是……”
“先把淮南王拉开,将他送去我的榻上,小心些,他背上有伤,还发着烧。”
惊蛰点点头,放下药箱,同寒露一起掰开沈熠之的手。他的劲儿太大,二人一同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人分开。
三人又一同将他抬去床榻上,防止碰到伤口,只好让他趴着。
惊蛰用剪子剪开沈熠之后背的衣服,仔细检查他的伤口,这触目可怖的鞭痕……有新伤,有旧伤,他背上已没一处好皮肤。
一番处理后,终于止住了血。
又去熬了降热汤和治愈伤口的汤来,已是半夜。
“淮南王这是鞭伤,是谁如此狠,下手那么重?楼里药材有限,要想伤快些好,明日得去药铺买些更好的药材回来。”
惊蛰忙完,才松口气,随意吐槽一句。
鹿菱川一想便知是太子,但她可不能说出来,只好顺着后一句说。
“好,还得麻烦你跑一趟。”
“不麻烦,这都是奴婢分内之事。”
惊蛰本想问明日为何不将人送回淮南王府。但想想,淮南王既深夜出现在这儿,定是不想回去的,便将话咽了回去。
“夜深了,你们先回去吧。”
“是,奴婢告退。”
“姑娘,奴婢就守在门口,您有事便叫奴婢。”
寒露送走了惊蛰,便关了门,在门口守着。
鹿菱川趴在床榻边,心想,沈熠之定是和太子大闹了一场。只是那沈卿敬也太狠了些,虎毒尚且不食子,他这分明没把自家儿子当人看,而是当作他的附属品,一旦有违他的意愿便上手。
房内的烛火轻轻摇曳,灯光柔和,鹿菱川忙活半宿,困意席卷而沉沉入眠。
晨曦透过窗棂,晃醒了沈熠之。他睁开眼,头痛欲裂。
第一眼便看到了床榻边的鹿菱川,不觉心头一暖。他隐约记得昨夜从淮南王府逃出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来找鹿菱川。
他艰难地伸出手,为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目光又落在脖颈处,瞳孔睁大,手指颤抖着触上那醒目的红云。
昨夜,他起争执就是因为他的父王拿鹿菱川威胁他,还说自己强了鹿菱川,这就是他不听话的下场。
鹿菱川被碰醒,手臂的酸麻感传遍全身,缓缓睁开眼,便瞧见沈熠之猩红着眼看着自己。
“淮南王,您醒了?可还有不适?”
“别这样叫我。”
沈熠之压抑着心底的怒意,他不能在鹿菱川面前发泄出来。可是,他现在连“熠之”这个名字都不想要了,因为这是那个禽兽给他取的名。
“叫我‘喂’,或是什么都好,别叫我封号或是名字。”
“那奴家唤您‘星辉’可好?”
鹿菱川理解他的心思,沉思了一会儿,想了个昵称。
“星……辉?”
“对,星辉,熠熠生辉,像星辰发出的光一样,温暖、明亮。”
沈熠之听了这个解释,有些动容,眼底的猩红逐渐褪去,只剩下歉意。
“菱儿,抱歉,都是因为我,父……那个人才如此对你。”
“没事,其实太子殿下也只是请奴家去做了几日客,奴家连他的面都没见着,最后还是秦王将奴家……带了回来。”
“如此吗?那你身上的伤……”
沈熠之目光又落在鹿菱川的脖颈处,尽管不是他父王,他对他父王的恨意也未减半分。
鹿菱川不想回答,站起身来。
“没什么。奴家去唤人给您熬药。”
“菱儿,别走,别走,我不问了。”
沈熠之见她要走,挣扎着起身。他现在非常害怕她再次消失,半瞬也不想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鹿菱川怕他激动扯裂了伤口,连忙走上前按住他。
“好好好,奴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