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这就是你徒弟？
城东三里街，台雀医馆。
由于台雀不在，医馆关了一天门，病人们也都知道，这肯定是台雀医者又去采草药去了，也没有在门口排成长队。
小院子里东堂少雪坐在小板凳上，上身赤裸，夜雨蔷薇在准备台雀留给他的药，旁边还放着一只红色的小老虎布偶。
那是昨晚台雀熬制的一种黑咕隆咚的药放在黑陶罐子里，经过一夜的晾凉变成泥状的药膏，散发着一种奇怪味道，夜雨蔷薇就用小竹片轻轻地刮了一点。
“你稍微趴着一点儿，药抹不上去。”夜雨蔷薇娇嗔似的打了一下后背，然后又迅速把手抽了回来。
东堂少雪总是喜欢正襟危坐，背部挺得直得不能再直了，可是这样不好上药，有一点倾斜才好上药。
听到夜雨蔷薇的话，东堂少雪照做。
夜雨微微蹲在他身后，用小竹片一点一点抹着。
伤口已经渐渐好了，只剩下一个银币大小的血痂，但是想要完全康复短期内还无法做到。
“你说你堂堂东堂少雪，怎么在东占国那种地方受了这么重的伤呢？”夜雨蔷薇有些责怪地说。
“我一人之力对上万的精锐甲兵，外加一个拥有星脉之力的新垣野，够可以的了。”
“你呀，单打独斗这个世界不会有人是你的对手，你的缺点就在于这里，所以往往敌人不会给你单打独斗的机会。”
“你猜有朝一日会不会新派和旧派一起团结起来，对付我一个？”东堂少雪看似抛出了一个疑问，可是这话另有所指，可是这样的事情夜雨蔷薇猜不到也不想去猜。
“你想说什么？”
“你是新派还是旧派？”东堂少雪单刀直入。
似乎提到了夜雨蔷薇的不快之处，她气得用小竹片在东堂少雪后背上使劲敲着。
东堂少雪笑着说：“呵呵呵，伤口痒。”
“哼，痒死你活该！”夜雨蔷薇虽然嘴上不饶人，可是还是用小竹片在伤口结痂的附近轻轻磨蹭着，帮他止痒。
“如果你非要站在整个世界的对立面，我一定会在你身后。”
“为什么不是站在我身前？”
“站在你身前？你想让我替你挡刀哇，你好没良心！”夜雨蔷薇甜甜一笑。
……
老婆婆坐在椅子上，手上的绣花针在头上刮了刮，然后缝起了衣服。
自从台雀的朋友来到了家里，她打心眼儿里高兴，台雀那个兔崽子能找到个朋友不容易，这些朋友也确实不错，又是买菜，又是买布的，都是一些善良的人。
可是一高兴吧，就开始咳嗽，加上入秋夜凉，咳嗽就更厉害了，并且持续加重。她之前总是觉得心里头闷得慌，好像快要呼吸不过来一样，并且这样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了，她似乎有预料般的知道了什么，于是对此也没有太激烈的反应。她想着他这一辈子都得给那个兔崽子留点什么。于是只能用那所剩不多的力气给兔崽子缝一件衣服，好过冬。
新垣野和台雀满载而归，台雀乐呵呵地将竹篓子放到药房。可是看到他阿娘在外面缝衣服，用的布料是新垣野买给老婆婆过冬的布料。台雀有些责怪地说着：“老东西，这大晚上的，天这么凉，你在外面缝缝什么衣服，快回房间睡觉去。”
老婆婆则是笑着说：“这么好的料子给我穿浪费了，我趁着还能动给你缝件衣服，阿娘从小到大还没给你买过一件新衣裳呢，想着总得给你做一件衣裳啊。”
“你给你自己缝就得了呗，你缝的那衣服丑模丑样我可不穿。”台雀说着就要推她阿娘进屋。
可是这一次老婆婆并没有如他的愿，“在房间里我闷，在外面透透气，还有啊，你的这些朋友都不错的，看着他们我也能高兴一点。”
台雀犟不过老婆婆，只好作罢，之后就是去药房里把今天采的草药拿出来，估计是要开始熬药了。
新垣野长时间驾马，并且屁股被小晴打肿了，颠簸了一路，回来的时候感觉屁股都不是他的了。可是他没有第一时间去喊疼，而是看着院子中两人发呆。
我去，那还是新垣野的准师傅吗？那是冷面面瘫到哪儿衣服一丝不苟，正襟危坐的东堂少雪？
他俩好成这样了？
因为从新垣野视角，东堂少雪坐在小凳子上，赤裸上身并朝前佝着腰，夜雨蔷薇蹲在后面，小竹片地刮着后背，并且还轻轻吹气。
新垣野稍微咳嗽了一下，示意他们稍微克制一点。可立马遭到了夜雨蔷薇的白眼，她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而东堂少雪也没有要制止的意思。
“喂喂喂，你们俩好歹看一看我啊，准师傅你看看你徒弟。”新垣野指着自己脸上肿起来的地方。
“哎呀被揍了呢，好心疼。”夜雨蔷薇阴阳怪气地说。
新垣野把屁股撅着对着他们，原先在服饰店买的衣服，此时臀部的位置的布料破了，那似乎是什么东西狠狠抽击留下的痕迹。
“准师傅，你看看你看看。”新垣野扭着一个大腚。
东堂少雪看了一眼问道：“那人是谁？”
“小裂颠山上有一对母女，是那个叫小晴的小姑娘。”
可是立马遭到了夜雨蔷薇的哄笑：“哈哈哈哈，你是说是那个叫小晴的小姑娘把你揍成了这样？”
新垣野被嘲笑得很惨，可是他毫无办法。
“那小姑娘有星脉之力，会隔空打人，她说那是星脉的力量，叫解神。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有星脉之力啊，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啊。”
新垣野很苦恼，可是他的苦恼遭到了夜雨薇薇的嘲笑，“因为你笨喽。哈哈哈”
新垣野冲她翻白眼，“我跟我准师傅说话，你插什么嘴，你是我师娘吗？”
“臭小子，你是想找打了吧！”夜雨薇薇用小竹片狠狠地在新垣野屁股上抽了一下。
“哦哦哦哦哦！”
一阵惨叫，新垣野直接捂着屁股蹦了起来。
“你怎么了？你的屁股不会和你的脸一样，被人家小姑娘揍肿了吧，哈哈哈哈哈。”夜雨蔷薇无情嘲笑。
台雀幸灾乐祸补刀，“那是他活该，被人小姑娘装成蘑菇大仙吓到了，跪在地上磕了好几百个头呢，还被人家脱了裤子，在冷风里冻得直抖。”
“死胖鸟，闭嘴，你好意思说我？老子跟你没完。”新垣野怒喝，然后跳到台雀头上捶他。
“哈哈哈哈！被人小姑娘脱了裤子还看光光了？不是吧，你不是能耐很大吗？都是你看别人，今天难得啊居然被别人看光了，而且还没穿裤子被看光了，哈哈哈。”夜雨蔷薇的笑声充斥整座院子。
“我哪知道她会隔空打人啊？准师傅你到底啥时候教我啊，我挨揍了你出去也会丢人吧。你要是不教我，我就告诉准师娘，你在外面……”
没等新垣野说完，他已经看见东堂少雪的脸整个拉下来了。
同时发生的还有夜雨蔷薇的笑声戛然而止。
“这是就是你的徒弟？”夜雨蔷薇用小竹片戳着东堂少雪的后背，用一种很不可思议地语调说着。
“嗯。”东堂少雪无奈点头，眉头很不协调地挑了一下。
“可以打吗？”夜雨蔷薇蔷薇美眸微怒似乎难以克制了。
“可以，别弄死就行。”东堂少雪瞥了一眼新垣野然后便不再理会。
“喂，准师傅，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新垣野大嚷认错可是没用，他又看到了夜雨蔷薇脸上出现那种微笑，眼睛弯弯的像是小月亮，很好看也很迷人，同时散发着致命的女人香味。
可是新垣野看着浑身发抖。
“妈妈呀！”新垣野满院子乱窜。
“臭小子，你今天的屁股是保不住了！”
夜雨蔷薇紧握着小竹片，满院狂追，她的速度比新垣野快的多，逮到机会就在新垣野屁股上猛抽。
老婆婆和台雀哈哈大笑。
罕见的，东堂少雪也在笑。
于是在一顿竹片炒肉丝之后，新垣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两个屁股瓣肿得像小山丘。
台雀一会儿功夫就弄好了药，有给老婆婆的，有给东堂少雪，有给新垣野洗澡用的，还有一大锅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药。台雀将药端给了老婆婆，然后在新垣野准备好了的洗澡水，又加了好几种药材，吹着口哨，似乎带着幸灾乐祸的得意。
台雀准备好着一切，将趴在地上的新垣野如同拎小鸡仔似的拎起来，在新垣野的叫喊声中将他的衣服扒了个精光。
本来新垣野是不害羞的，面对东堂少雪，台雀，老婆婆，他一点都不害羞，可是坏就坏在夜雨蔷薇这个美丽近妖的女人在。
她那双翡翠般眸子此时熠熠发光，清秀的眉毛猥琐地挑了一下，玫瑰花瓣的润唇咧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不怀好意地笑着。
她在盯着光溜溜的新垣野。
“怎么了，害羞了？当时在服饰店里面，你不是还大庭广众下换衣服呐，那时候也没见你害羞啊！”夜雨蔷薇挑着眉问，并饶有兴趣地用那双翡翠眸子在新垣野光溜溜的身体上下扫动。
新垣野知道，夜雨蔷薇这是在暗戳戳地讽刺在服装店那日。
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被漂亮女人看，是否害羞是取决于女人的漂亮程度的，越漂亮的女人看，就越害羞。夜雨蔷薇显然属于当中顶顶的美女。
新垣野下意识的觉得自己还是那个三十五岁的糙汉子正在被美女围观，他的脸上都红成了猴子屁股，于是如泥鳅一般钻入了缸里，热水和肿成山丘一样的屁股一接触，新垣野在水缸里哭爹喊娘，那滋味绝了。
台雀院子里有一口大缸，平时可能是用来熬煮药材的，因为新垣野在大缸里看到了药渍似乎都浸入了陶土内壁里，这绝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形成的。
可是新垣野也没闲工夫去仔细瞧那个陶土内壁，因为他一抬头就对上了那个熠熠发光的美眸。
此时的夜雨蔷薇双手撑在水缸边上，胸脯都快要掉了下来，一双美眸就往水里探着。
瞬间新垣野的身体就开始出现了出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异样。
“要不要我来帮你洗澡啊？”
“啊啊啊啊啊！”
新垣野一阵头皮发麻，伴随着大叫，然后在水里手舞足蹈，溅出的水花沾到了夜雨蔷薇的身上，轻薄的衣裙沾了水紧紧贴在晶莹的皮肤上，她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新垣野把自己缩成一团沉到了水里，好在台雀在水缸里放的药草够多，阻挡了大部分的视线，可真要被夜雨蔷薇看到了七岁小娃身体上的异样，新垣野真的会崩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