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武举在即，朝廷檄文
苏清诗看见少年认真的模样，不禁弯眉一笑，双手将他扶了起来，看见的又是少年干净无瑕的眼，芳心跳了跳，只好赶紧撇开了脸。
“ 傻小子，不必对我行如此大礼的，我只是告诉你一些基本常识，文鼋大学士也是我崇拜的偶像呢。”
墨四差点没忍住将自己的身份一吐为快，但还是想起老乞丐的叮嘱，闭上了嘴。
“ 好了，两周后的乡试其实就是三部上卷中的原题，不难，不用变通，所以这段时间你就熟读这三本书。”
“呐，这个给你，我也是第一次做老师，这份就当我送你的礼物了。 ”
说完苏清诗就从自己的案几上将自己写了一天的东西收拾好，递给了墨四。
墨四低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正是少年娟秀的字迹，笔画如同诗人的诗，舞者的脚步，赏心悦目，心旷神怡，墨四只是看了一个人的名字，竹简的最下面坐落着朴素而又赏心悦目的三个字：苏清诗
“ 你可不要怪我啊，让你读了一下午的书，你不读我没有办法抄嘛，所以原谅师父好不好？”苏清诗笑了笑，温柔的让墨四红了眼。
墨四早就注意到苏清诗伏在案上一直写着什么，只是没想到……
万字长篇，需要的仅仅是一根狼毫，一个十二小时，还有一颗愿意为你付出的心。
好像是细雨落入了少年的眸。
少年落荒而逃，少女掩面而笑。
“ 他……我的英雄……是哭了吗？”苏清诗看着渐渐升起的明月。
“ 就当是你救我的谢礼吧”
月光静静地照在乌巷青瓦上，少年只是把书卷往怀里塞了又塞，塞了又塞。
另一处别院……
肃风阵阵，竹音萧萧，墨四此时正在老乞丐的严格教导下挥舞着一柄朴刀，旁边的武器架上赫然陈列着刀、枪、剑、戟、斧等十八般兵器。
墨四原本是想练剑的，但老乞丐说武举上不考剑技。
墨四也只能打碎了仗剑纵马天下的幻想
三更的锣声刚响，而墨四此时小臂青筋暴起，酸痛难耐，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到地面上，无他，这柄刀他已经挥舞了上万次，老乞丐只让他练了一个动作：下劈
“ 啪”墨四胳膊上多了一道红印，疼痛差点让他连刀都没拿稳。
回神一看，老乞丐正拿着那根竹条。
“ 你这是练刀还是在劈柴呢，武人最重要的就是讲究一个“ 气”字，你的龙脉虎骨呢？刀上没有气，这柄刀无论再好，在你手里也只能劈柴柴。”
“ 提神，运气，开脉，正骨，缺一不可，腰马合一，下劈练不好，你连柴都劈不断，堂堂七尺男儿，挥刀别像个孬种”
墨四闻言，心中有气，便大喝一声，龙形虎影乍现，力劈山河。
银光一闪，墨四惊讶地发现地上平白多了一道半指深，两指宽的裂缝，而他的刀并未触及地面。
“ 这就是气的基本应用，将气附着到武器上，这便是气罡，大成者甚至可以将气附着到身体上，这便是内罡。你应该庆幸前日里你处理的两个匪首不会这一式，不然现在我应该用你的的坟头草擦屁股。”
“ 按照方前那一刀的架势，运气外放，继续练，我要看见这地上有上万道裂痕。”
“ 掌柜的，官差给您的信。”老乞丐正说话间，酒楼的小二推门走了进来，见到老乞丐先躬身一拜，然后将一封信件送到了老乞丐的手上。
老乞丐看完后，脸色变了变，半晌不语，只是叹了一口浊气。
苏家别院，苏清诗看着同样的一封信，脸上愁容乍现，惹人怜惜。
环儿看见自家小姐愁眉苦脸的样子，将自己身上披的那件薄裘又给苏清诗披上，双手轻轻地将小姐皱起的好看的眉头舒展。
“ 小姐，不要皱眉嘛，皱眉就不好看了，啥事惹得我家小姐不开心了，说出来让环儿开心开心。”环儿是懂得轻重的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于是果断转移了话题。
“ 你要是再嘴贫，夏初之前我一定把你嫁出去。”苏清诗果然中计，被吸引了注意力，翻了个好看的白眼。
“ 我知道小姐不会抛弃我的，再说了，我是小姐的陪嫁丫鬟，自然是小姐嫁谁我嫁谁。”环儿一边说，一边给小姐把薄裘裹了裹。
“ 再胡说我就用天蚕丝把你的嘴缝起来”苏清诗恐吓道。
但脑海里还是会不由自主想起方前少年害羞的模样。
也只能暗骂自己不正经。
“ 小姐，天凉了，夜也深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苏清诗不知在想什么，脸色通红，细若蚊蝇的声音从嘴里传了出来“ 嗯”
“ 小姐你思春了？”
“ 环儿！”
“ 啊……小姐不要，环儿错了。”
一大一小打闹着进了内院，院内大风起，露出了案几上那封帛书，上写着：“ 武举改军演，考生充军，考生宣和三年四月十日汇合于南郡镇远镇。”
“ 这是什么意思？”墨四盯着手中的帛书。
方才墨四终于竭尽全力将地上刻下了上百道刀痕，龙形虎影已经黯淡到肉眼几乎不可见，老乞丐这才终于叫停，并且将那份帛书递给了他。
“这是朝廷发来的檄文， 武举取消了，改为军演，南郡近些年深受南楚侵扰，陛下这是要练兵啊。”老乞丐慨叹道。
“ 所以这次武举的目的就是让我们上阵杀敌？”
“ 不确定，你们应该是做为探马，刺探军情，成绩应该就是你们积累的军功，但死人肯定是一定的。”
墨四点了点头，心中也是有些紧张。
“ 从这里到南郡的路程大概是要半个月，所以你最晚三日后必须动身。春闺大概是在武举之后，所以不用担心，你的老师也会暂居于此。”
“ 这部功法你拿着，这段时间好好看看。”
墨四连忙从老乞丐的手里接过一部一本已经有些泛黄的帛书，上题《军士操演》四个大字，作者不出意料仍然是墨四的父亲。
“ 里面详细记载了刀法基础，枪式，马术，保命术，一定要详细记住，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 手给我”
墨四乖乖的把手伸出来。
老乞丐这时从袖袍里取出一个针包，伴随着一阵阵刺痛，墨四的手臂上便多了几根银针。
“ 有利于活血化瘀，运气没有阻塞。天也晚了，抓紧回去歇息，明天给镇里的父老乡亲好好告个别，收拾行装，后天便走吧。”
“ 师父，小徒告退。”墨四拱身一拜。
“ 对了，我给你的功法，扎的针是要记账的。”
墨四脚一趔趄，老乞丐早已飘飘然不知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