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天赋
“嗯，话说回来，在这个高度监管的时代，像总参那样的超级机构要追踪国内任何一位公民的信息，应该轻而易举吧？”晚餐过后，乘坐返校的智能悬浮车，王腾飞忽然向唐森提出了疑问。
唐森眨了眨眼，他明白这个问题在他们的世界里并不普通：“没错，他们的数据网络无所不在，几乎可以瞬息间获取所需信息。”
“那如果这个人刻意隐藏，他们还能查到吗？”王腾飞继续问道，言语中透露出对这个高科技社会运作机制的好奇。
唐森想了想，回答道：“如果使用高级的匿名技术和虚拟身份，确实能制造一定的障碍，但对那些部门来说，终究只是时间问题。除非那个人拥有超越时代的隐匿技术，否则很难彻底消失。”
王腾飞点点头，他心里清楚，自己的秘密之所以能保存至今，除了自身的谨慎，还有那个早已被毁的超时代地下室的掩护。如今，那段历史已被科技手段抹去，连痕迹都不剩。只要他不泄露，无人能寻找到线索。
“呵，果然世间的智慧无边无际，九岁就能编写量子计算机程序，这简直……”陈宇航惊叹之余，发现自己找不到更贴切的形容词。
他曾被誉为天才儿童，但与王腾飞相比，那种所谓的天赋似乎显得微不足道。“哈哈，老陈，当年你也是学院里的精英，现在服气了吧？见识到科技的无限可能了吧？还记得你以前怎么形容我们的吗？顽固如木，对吧？看来，聪明与否，也要看比较的对象呢！”唐正刚大笑道，他们的童年友谊显而易见。
“得了，老唐，你想让我在儿子面前揭露你儿时的趣事？到时候别怪我没给你面子哦！”陈宇航瞥了唐正刚一眼，略带调侃地说。
唐正刚的笑容立刻收敛，随即露出尴尬，看来唐森的性格确实遗传自这位将军父亲。
“算了，不说这些了！”唐正刚挥挥手，转移话题，“吃饭时间到了，别聊了。晓芬从不在书房打扰我们，但要是晚了，又要挨抱怨了。听说你食量大，阿姨特意多做了几道佳肴，一会儿可别客气啊！”
……
饭局愉快地进行，尤其是王腾飞的胃口让唐森的母亲笑得合不拢嘴。不论怎样的女性，看到自己的手艺被人大快朵颐都会感到满足。她不知道的是，王腾飞向来饭量惊人，但这反而让她对这个年轻人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原来，能吃也能成为无意中讨人喜欢的天赋，特别是在将一桌精心烹制的大量菜肴扫荡一空时。
“唐森，你看人家腾飞，多好的食欲，食欲好身体就好，你也多吃点！”唐森的母亲在一旁念叨着。
唐森翻了个白眼，他和王腾飞一起吃饭时，自己的饭量也明显增加了好吗？和王腾飞吃的一样多？开玩笑，他可不想把自己撑坏。
“主要是阿姨的手艺太棒了。”王腾飞满意地吞下最后一口饭，真诚地赞美，中午没吃饱，下午又和陈宇航探讨了不少高深的科技问题，确实让他食欲大增。何况，他从不挑食。
若换作其他人这么说，唐森的母亲可能会认为只是客套，但王腾飞不同，他的行动已经证明了他对满桌美食的欣赏，十几个盘子都空空如也，如果不是真爱，谁能吃得下？
“听听，还是腾飞懂欣赏，不像你们父子俩，天天伺候还挑三拣四的。可惜唐笑在太空舰队，否则一定能和腾飞成为好朋友！”唐森母亲被夸得满脸春风。
唐正刚和陈宇航相视苦笑，才半小时，餐桌上的菜肴几乎被一扫而空，大部分进了王腾飞的肚子，而他们俩的饮品还没喝完，桌上只剩下残羹剩饭。这个小伙子，还真是，毫不客气啊。
“哈哈，晓芬，腾飞吃饱了，我们还没结束呢。今天辛苦一下，再去炒两个小菜，给我们下酒吧。”唐正刚吩咐道。
“辛苦嫂子了！腾飞啊，你是第一个让我见识到‘吃货天才’的人，资料上特别注明你饭量巨大，我当时还在想有必要突出这一点吗？现在看来，这是你的独特之处啊！”微醺的陈宇航不禁感慨。
这话让王腾飞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虽然这不是什么大秘密，但似乎揭示了一些东西。
“这不是常识吗？总参是什么地方？那是全宇宙最顶尖的军事指挥中枢，管辖秦龙星系的所有军事力量，下属单位多得数不胜数。这样的机构要调查个人资料，简直是瞬息之间的事。我敢打赌，如果他们无聊到极点，甚至能查出我们每天穿什么颜色的量子内衣。”唐森夸张地惊叹道。
“呵，所以像你这样闲不住的人肯定进不去总参。”王腾飞悠悠地说，现在他忽然觉得抚养自己长大的老者其实非常谨慎。如果不是那个隐藏在燕家村南岭的高级地下基地被彻底摧毁，连尘埃都不剩，保守秘密简直是个笑话。
“嘿，说得好像谁想去似的。我向往的是无拘无束的自由，随时可以启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那种每天加班加到虚脱的地方，我还怎么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星际旅行？”唐森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那样的地方才可能是唐笑的目标，那家伙天生缺乏情趣，居然喜欢军营生活，天啊，严重的自我挑战倾向！”
“你应该感谢你哥哥，如果不是他，你现在也无法享受这样的自由。况且，百粒谷子养育百种人，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这很自然。我觉得你哥哥肯定比你靠谱多了。”王腾飞撇了撇嘴，诚恳地说。
“感谢他？”唐森翻了个白眼，“从小到大，他教训我比老爸还多，算了，懒得跟你提这些。倒是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一会儿回学院，你先回宿舍，我去找颜晓夕，把礼物给她。”王腾飞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已经准备好的礼物盒，轻声说。
……
“陈工程师，您回来了？正好，快来看这段视频，挺有意思的！”
在总参63研究所的驻地，陈宇航刚走进大办公室就被一位守在电脑前的年轻人发现，热情地招呼着。
“嗯？什么视频？”陈宇航随口问了一句，朝这边走去。
“还能是什么视频？当然是那个王腾飞的。这是从金色庆典内部的隐形摄像装置拍下的画面，您猜猜这家伙在做什么？”年轻人兴致勃勃，将视频倒回。
陈宇航没有回答，只是盯着电脑屏幕，王腾飞镇定地走向餐厅中央的量子钢琴，然后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随后，王腾飞与钢琴师简单交谈了几句，钢琴师便再次演奏起来。
可惜的是，餐厅内的隐形摄像装置没有声音采集功能，所有画面都是无声的，加上视角问题，无法得知他们交谈的内容。
看到这里，年轻人直接按下快进键，很快视频中钢琴师一曲完毕，接着两人似乎又交谈了几句，随后王腾飞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用货币放在琴架上，之后，钢琴师继续专注地弹奏起来。
“他在点曲？很稀奇吗？这是和他的小女友一起用餐吧？”陈宇航看着问道。
“一开始我也以为他在点曲呢，您继续看！”听到这话，年轻人更加兴奋，再次加快视频速度，调到4倍速，直到一曲结束，才调回正常速度。
接着，钢琴师收起琴架上的一百信用货币，起身，王腾飞随即坐上去，双手放在钢琴键盘上。短暂按键后，他抬起手挥了挥，然后双手开始在琴键上飞快地舞动。
只是从视频上看，王腾飞僵硬的动作格外明显，手指根本看不到柔和的弯曲，硬生生地在键盘上快速跳跃，挺直的腰杆纹丝不动。然而，不得不承认，他的手指跳跃速度极快，双手配合得天衣无缝。
“他这是在弹钢琴？”陈宇航疑惑地问。
“这还不是最有趣的，我分析了前三段视频，您注意看这三段视频的慢动作，特别是手指部分的慢动作。”说完，年轻人在电脑上快速操作，屏幕立刻分割成三等份，视频中的钢琴师和王腾飞放在键盘上的手指都被放大。
几十秒后，陈宇航发现了其中的异样。三个视频中，无论是前两次钢琴师的演奏，还是王腾飞的演奏，几乎都是同步的。当然，最夸张的是王腾飞，尽管手指在键盘上跳跃的样子看起来很别扭，但偏偏与钢琴师的弹奏位置和速度几乎完全一致。这让陈宇航很快得出了一个极为大胆，却又不可思议的结论。
“你的意思是，这个王腾飞只看了两遍钢琴师的演奏，就能完整复制这首曲子？”
陈宇航抑制住惊讶的声音，年轻人苦笑着点头。
“从视频上看，这种情况非常可能。而且你看这最后一段视频中王腾飞弹琴的姿势，哪里像个弹过钢琴的人？偏偏无论节奏还是键盘位置，他都能与钢琴师完全一致。另外，我用软件分析了这首曲子，应该是《jialebi海盗》的主题曲，您再看看原版的演奏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