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预期
&34;另外，我也确实对你的地网系统非常感兴趣。但我需要更有说服力的证据来证实智能核心结合地网系统能够实现你刚才描述的功能。当然，如果天眼系统如你所说的那样强大，我相信高层会全力支持你们推广智能核心，并为大唐腾飞科技提供更多的援助，无论是资金还是政策，一切都好说。”
王腾飞等待的就是陈远航的这句话，或者说他一直在期待这场对话，这也是他有信心拒绝三大通信巨头的原因之一。他确信智能核心早晚会被有远见的高层注意到，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原本他认为至少要等到手机操作系统正式发布后才有这样的交谈，谁知道华远软件的介入竟让这次对话提前了。
早上才刚说服了三大通信巨头的代表，下午他就与总参的工程师进行了秘密会谈。然而，王腾飞显然并非毫无准备，立刻回答道：“其实要证据并不复杂，嗯，这样，唐森的手机恰好装有我们的腾飞系统，而我的手机上有地网系统的早期原型，我可以现场为您演示。”
“哦？”王腾飞的回答显然超出了陈宇航的预期，他立刻欣然说道：“那我们不如立刻试一试，也让大家开开眼界？”
唐正刚的反应更快，立即起身打开书房，召唤起来。不久，唐森带着疑惑的表情跑到楼上，将手机交给王腾飞，随后又被唐正刚哄出了书房，心中充满了不甘。
此时，无人关心唐森的感受，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专心操作的王腾飞身上。片刻后，王腾飞把唐森的手机放在一边，把自己的手机对准唐正刚，开口道：“唐将军，借您的形象一用。”
唐正刚大方地挥手示意，“随便用，我又不是名人，没有肖像权这一说。”
话音刚落，王腾飞的手机突然发出提示音：“面部特征扫描中……扫描完毕，搜索系统启动中……识别系统启动中……启动完成……序列号a0001。”
下一刻，王腾飞拿起唐森正在待机的手机，递给默默观看的陈宇航，“从任何角度，将手机摄像头对准唐将军的脸部即可，不用刻意，就像打电话一样。”
陈宇航接过王腾飞递来的手机，先点亮屏幕检查，确认手机没有异常，也没有自动开启任何程序。想了想，他干脆做出打电话的姿势，手机在晃动中后置摄像头偶尔扫过唐正刚坚毅的脸庞。
王腾飞的手机也随之响应，“疑似发现目标序号a00001，面部特征相似度70。目标所在坐标：北纬39度27分，东经116度03分，秦龙京西山庄园008栋！”
干燥的计算机合成声音让唐正刚和陈宇航同时震惊，这反应也太快了吧？而王腾飞直接拿起自己的手机递给两人，手机屏幕上显示出唐正刚的大半侧脸，只有与上传头像相似的特征部位标出。
“具体流程就是这样，陈工程师如果不放心，可以让运营商那边检查一下刚才那个时间段唐森这部手机的流量，不会超过8kb，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当然，这只是一个终端的情况下，不需要太多计算量，所以反应才会这么快。但如果服务器配置足够强大，比如使用一台超级计算机专门运行这套程序，即使有亿万台终端，速度也不会慢。&34;
说到这里，王腾飞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目前唐森这台手机的定位仍然使用内置的gps系统。未来如果能将我们自主研发的北斗星定位系统融入系统，那就更完美了。”
王腾飞的介绍虽然平静，但在陈宇航听来无异于惊涛骇浪。
任何事情都是如此，亲眼所见的震撼远大于听人描述。陈宇航甚至觉得王腾飞为这套系统起的名字太贴切了——地网系统！如果真如王腾飞所说，当他们的手机系统凭借出色性能普及全球，那真就是在整个地球上编织了一张巨大的网。任何人都无法逃避。
高清晰度间谍卫星算得了什么？再先进的卫星也无法拍摄窗帘后面的东西吧？而手机和电子产品却不同，它们遍布全球！如果未来他们能充分发挥地网系统的能力，让所有电子设备的摄像头和麦克风成为他们的眼睛，找到一个人岂不是轻而易举？从这个角度看，这个系统的价值对他们来说几乎是无法估量的。
即使王腾飞只是给他画了一个大饼，他也已经满足了。激动之下，陈宇航放下之前的矜持，热切地问道：“嗯，很好，非常好，的确很好！你的这套系统我们六十三所就提前预订了，你放心，无论是你们大唐腾飞研发的手机系统，还是你说的智能核心，官方都会大力推广！至于价格……”
显然，今天这只是初步的星际交流，陈宇航虽然在银河联盟的地位崇高，但实际上只是个深研科技的工程师，远远不及那些历经星际战争洗礼的老兵，他们有着深不可测的智慧，能够隐藏情绪波动。就像唐正刚将军，他的表现明显更为冷静，尽管对王腾飞描绘的未来星际蓝图感到惊讶，但在短暂激动后便恢复了常态，不像陈宇航那样急切地渴望立即拥有并研究那个智能系统。
总之，陈宇航并非一位擅长星际谈判的专家，这无疑给王腾飞留下了施展空间。
“呵呵，陈工程师，你太迫不及待了。地网系统全面铺开至少需要几年的时间，现在我们可以讨论将智能核心转让给你们研究所的事宜。其实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一块地就行！”王腾飞淡淡地说。
“地？”王腾飞的提议让陈宇航颇感意外，他反问道。
“没错，就是地！”王腾飞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实话告诉你，新成立的公司在关中村大厦只租了一层作为总部，所有部门都挤在一层楼上，包括我们的技术部。这对我们的星际研究极为不利。如果我们真的与你们合作，共享一栋建筑，安全和防止星际间谍活动都会变得很棘手，你觉得呢？”
“所以你想在京城找个交通便利的地方建立公司的星际总部？”陈宇航立刻问道。
“对！本来或许还不迫切，不过既然你如此重视我们的研究，我觉得这事确实应该提上议程。另外，我希望这块地在京城内，交通便利，这样能吸引更多星际人才加入我们，如果在关中村内，那就再好不过了。”王腾飞微微点头道。
“嗯，你说得对，确实如此！你放心，我会将此事上报，尽快给你答复。”陈宇航连连点头。
一旁的唐正刚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因为唐森在这公司也有股份，他可能会提醒陈宇航不要这么轻易答应。一个只有两个人的空壳公司，就想建星际总部大楼？真的有必要吗？如果真想保密，暂借研究所的一片空地不更好？
“好了，正事聊得差不多了，晓芬那边的星际美食应该准备好了。老陈，难得你今天来我家，无论如何也要陪我多喝几杯！”初次交流已结束，唐正刚笑容满面地邀请道。
“喝酒不急，现在还早呢。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王腾飞！”陈宇航向唐正刚摆手，然后严肃地看着王腾飞，突然问道：“我看过了你的星际档案，据档案记载，你在高考前一直在鄂省别山县的闫家村里生活，是吗？”
“是的。”王腾飞平静地点点头。
“听说那里至今还没有接入星际能源网络？”陈宇航紧接着问。
“嗯。”王腾飞再次点头。
“那我真是好奇，你是从哪里学到这些高科技知识的？一个连星际能源都没有的地方，怎么可能提供电脑供你学习？”陈宇航皱眉，直视着王腾飞的眼睛，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闫家村确实没有星际能源，但几十光年外的城镇里有电脑，甚至有星际网吧，价格也很低廉，当然设备比较老旧。”王腾飞说着，眼睛未眨一下，“从书本上获取基础理论，找个时间去城镇的星际网吧实践，似乎不是什么难事。当然，最重要的是，对我来说这些都很简单，我从九岁起就能使用debug编程语言了……”
王腾飞的话语让陈宇航无言以对，特别是听到最后一句，因为没有人能否认天才这种超凡生物的存在。自学成才的世界级星际技术高手并非没有先例，比如联邦的凯文·米特尼克，15岁就独自破解了北美的星际防御网络，把一群技术高手耍得团团转，遇到这样的天才，你能找谁理论？
再加上王腾飞令人咋舌的逆天高考成绩，似乎进一步证明了他大脑结构的非凡。无论是用三种方法解决数学题，还是在文学作文中运用那些使人迷惑的古文字，都表明他在记忆力和逻辑思维方面远远超越常人。而最关键的是，根据陈宇航的深入了解，这家伙竟然从未真正上过一天学……
因此，尽管王腾飞的话让他想吐血，但可信度极高。何况看王腾飞平静无波的表情，沉稳的语调，丝毫没有撒谎的迹象。结合他的年龄、稳重的性格，以及总参谋部收集到的关于他极度诚实的评价，他实在具有极大的迷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