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安然无恙
&34;最近思考的问题太过复杂，能量补充至关重要！&34;唐森的目光犹如深邃的星河，连习惯忽视微小细节的王腾飞也不禁解释了一句。
&34;你知道与你共餐的最大悲剧是什么吗？&34;唐森并未回应王腾飞，而是直接抛出问题。
王腾飞坦率地摇头，随即把最后一颗星际烧麦送入口中。
&34;看着你食欲大增，等我想吃时，却发现桌上已空无一物！&34;唐森抱怨，仿佛在述说宇宙间的不公。
&34;你们的都市还缺少生存资源吗？&34;王腾飞嘲讽地瞥了唐森一眼，伸了个懒腰，从口袋中掏出智能全息手机，&34;时间差不多了，袁教授应该会回电了。&34;
&34;你刚才跟他说了什么？装了你的系统手机会出现什么异常？为何我的手机却安然无恙？&34;唐森急忙问道，若非王腾飞吃饭时总是心不在焉，这个问题早该问出口了。
然而，唐森显然仍未选对时机，话音刚落，王腾飞的手机果然响起。唐森立刻闭口，而王腾飞则神情自若地开启免提。
……
袁振华坐在光速飞车内，深吸三口气后，才拨通王腾飞的通讯。他意识到，今日的谈判将成为他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次。如今他毫无底牌，更不能显现出丝毫慌乱，否则对方狮子大开口，他又如何应对？
因此电话接通，他已大致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34;王腾飞同学，你有何需求，我们不妨坦诚以待！但我要先表明，大势所趋，不可抗拒！只要手机解密进程不影响发布会，一切皆可商议！如果你一意孤行，受害的绝不仅仅是华远集团！&34;袁振华气势汹涌，事态发展至此，已超出他个人所能控制，他此刻的通话目标，就是让对面的少年明白这一点。
&34;哦，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再见，袁教授！&34;依然是波澜不惊的声音，接着，手机干净利落地挂断。
电话里传来&34;嘟嘟&34;的忙音，袁振华几乎失控！谈判难道不是各自提出条件后再讨价还价吗？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对方就挂断了，这是要彻底决裂吗？
仅愣了一秒，袁振华飞快重拨。现状无人能敌，他承担不起发布会出错的后果，即便是取消发布会也会给他带来巨大打击。此刻的局势，已由不得他轻举妄动。
然而这次，电话并未迅速接通，仅响了三声就被挂断，再次拨打，直接无法接通！袁振华急得恨不得跪地求饶，口舌生疮，对面那少年真是个正常人吗？
……
&34;哇哦，老三，你开玩笑吧？别人一句话你就挂断，太狠了吧？这根本不给人留后路啊！&34;唐森砸吧着嘴评价。
话音刚落，电话又响，但王腾飞直接忽略，挂断，并将号码拉入通讯拦截列表。
&34;他没有诚意，就暂不谈，等他想清楚再说不迟！&34;王腾飞起身，走向全景窗户，凝视远方的高塔，忽然问：&34;那座楼全是通信公司的？&34;
&34;是啊！据说斥资数十亿建造的研发塔楼！有钱的大公司就是这么任性！等等，我们现在不应该讨论手机系统的事吗？&34;唐森随口回应。
&34;离发布会开始还有两个小时，不急。我在想我们公司将来也要建这样的大楼，与人共用一栋楼搭乘电梯太麻烦！&34;王腾飞指着远方的通信塔，豪情万丈。
&34;等我们真的赚到花不完的钱，你在全球每个城市建这样的大楼也没人管你。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第一桶金快被人抢走了！我说你真的不再和那人好好谈谈吗？&34;唐森焦急地说。
他焦急并非无故，他对这个系统的未来寄予厚望，能否发家致富就看这套系统了，更何况他已投入了大量资金。虽然王腾飞再三保证，就算系统被夺，也能保证公司未来盈利，但这种遥不可及的承诺，怎比得上眼前唾手可得的利益？
&34;你为何如此心急？再等十分钟吧，估计那袁教授十分钟后就能想清楚了！&34;王腾飞沉思片刻，决定道。
……
王腾飞随意设定的十分钟，对袁振华来说，如同度过了十年。飞驰的飞车正赶往发布会现场，他反复拨打王腾飞的电话。无法联系上后，甚至给岳少华打了两通电话，却同样无人接听。
这让袁振华怎能不焦虑？发布会迫在眉睫，他拿什么去交差？一个被锁定的系统？在最后一刻到来前，他也不敢向发布会筹备部门请求延期。他能做的，只有不断地拨打王腾飞的电话
终于在十分钟后，通讯器内响起了那个熟悉的连接音，宛如在无尽的星际荒漠中，濒临窒息的宇航员发现了一瓶冷冻的能量饮料，或是坠崖者脚下神奇地出现了一条虚拟安全索……
连线一建立，袁振华顾不得其他，几乎是以星际通讯的紧急频率对终端喊道：“保持链接，我们必须好好谈谈！任何事都有谈判的空间！”
听到手机中传出的恐慌声音，唐森感到一种奇异的舒畅。尽管他总是莫名其妙地在王腾飞面前碰壁，但现在看到有人和他遭受同样的待遇，他却没有产生一丝同情，反而从这家伙愉悦的笑容中，明显读出了幸灾乐祸的意味。
而王腾飞依旧冷静，情绪难以捉摸，回应的声音稳定得让人恐惧：“在发布会上公开声明，这款手机的核心操作系统是由大唐腾飞科技独立研发，并委托华远软件进行后续的功能优化。接下来的系统展示，就不再需要您的参与了。我会亲自登台，我已经研究过您的演示文件，它们并未触及这个系统的真正核心。”
“当然，考虑到华远软件在这项技术中的贡献，大唐腾飞愿意将系统净收益的01作为报酬支付给华远软件！”
“不……”袁振华强硬的反驳刚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不是良心发现，而是担心言语过激会导致发布会无法收场。现在想来，当初或许应该更低调处理，也不会陷入如今的被动局面。但那时他怎么会料到，王腾飞竟然能完全远程操控这个系统，甚至能锁定所有手机？
“这样如何？王腾飞，你开个价，我们华远会全额收购你的智能系统。当然，目前华远无法立即筹集这笔资金，我们可以签订分期付款协议，怎么样？你应该清楚，今天的发布会受到了多么高的重视，你这么做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好处！”袁振华尽力使自己的语气委婉，毕竟发布会的启幕已近在咫尺，如果王腾飞再不接电话，他将束手无策。
虽然网络上有很多支持的声音，但对华远的质疑声也不少。袁振华还打算利用这次发布会狠狠打那些键盘评论家的脸，如果发布会延迟甚至取消，后果不堪设想。
“看来您并不急于解决，或许我们应该稍后再谈！”王腾飞的声音让袁振华瞬间冒出了冷汗。
“等等！听我说，我承认这次是我们华远的错误，对你的系统动了不该有的念头。但现在的状况你并不了解！今天的发布会至关重要，一旦出现问题，我承受不起，你同样承受不起！明白吗？”
袁振华几乎是用恳求的口吻，他认为自己已经放低了姿态，但显然对面的年轻人并不领情。
“不，不，不，袁教授，您误会了，只是您承受不起。既然岳教授向您介绍了我，您应该知道我来自偏远的山区。那里贫困到连星际通道都没开通，但我在那里依然过得很好！对我来说，本来就一无所有，所以也没什么可失去的。您不同，您是权威教授，拥有自己的企业，身家亿万，出入豪华星际座驾，交往的都是各界精英。古人云，从简入奢易，从奢入简难。我还未体验过奢侈，所以无论未来面对何种生活，我都能适应，而您，不行！”
王腾飞的语气坚定，言外之意：我无牵挂，无所畏惧。
“可是你还年轻，有光明的未来……”
“所以我更不介意耗费几年时间，我的时间尚且充裕，而您，时间真的不多了！离发布会开始还剩一小时五十三分钟，如果您继续浪费时间在这些无谓的对话上，我建议您同时考虑一下发布会被迫延期的后果。”
袁振华沉默了，接受王腾飞的条件意味着他这半个月的努力全白费了，只成就了别人。他半生经营的声誉也将彻底破裂。这几天华远在业界风光无限，祝贺的通讯络绎不绝，但他心里清楚，其中多少人是真心的，又有多少人巴不得看他出丑。
如果在发布会上宣布此事，今天或许能应付过去，但他和华远将成为业界的笑柄。大家都精明，谁能看不穿其中的猫腻？窃取他人的成果，秦龙并非首例，但当众揭穿却是另一回事。
“真的没有其他选择了吗？非要把我逼上绝路？”想到这里，袁振华突然变得强硬起来，也许他应该更果断些。
王腾飞的回答简洁明了，电话再次被挂断。袁振华迷茫，这次他没有立即回拨，而是咬咬牙，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喂，刘局，嗯，我有个紧急情况想在今天之前向您汇报，关于那个手机系统的，我想我们华远可能还没有做好充分准备，今天的发布会是否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