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确切答复

    袁振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那头的急促声音截断。

    &34;还没准备好？袁振华，你想表达什么？战斗即将开启，你却告诉我你的武器库尚未激活？荒谬！我告诉你，这次发布会的意义你心中有数，我可是向最高决策者保证了它的成功！如果你没准备好，那就立刻寻找解决方案，此刻掉链子，你是在挑战火焰！&34;

    &34;不，您听我说，确实遭遇了意外情况，再给我一天，仅仅一天的时间！&34;

    &34;我不关心任何意外，袁，你不再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应具备全局观念。如果你早一天告诉我，或许还有转机！现在，领导、行业巨头、媒体都已启程，只剩一个小时发布会就要启动，你现在告诉我有意外？我该如何面对？我只问你一件事，发布会能否如期举行？给我一个确切答复！&34;电话那头的人显然也怒了，语气渐显严厉。

    &34;我……&34;袁振华刚凝聚的坚定瞬间消散，颓然回答：&34;可以，不过刘局，发布会的流程可能要调整。实际上，这款系统的开发者是另一家科技公司，我们华远只是受其委托进行优化。现在，他们希望在发布会上亲自介绍这款系统……&34;

    &34;好个袁振华！这么说，华远对这款系统毫无控制权？那么之前与三大网络运营商草签的协议岂非白谈？行了，现在我不管这些，我只求发布会能顺利进行，其他事发布会后再议！就这样，我先挂了！&34;

    当王腾飞与唐森步入专为发布会准备的休息室时，王腾飞也首次见到了那位企图夺取他系统的袁教授。

    他并非如预期般狡猾。恰恰相反，一张方正的面庞，一丝不苟的背头，宽阔的额头，给人以严谨正派的印象。若非眼圈周围还留有未消的黑眼圈，一眼望去定会被误认为是上流社会的精英。

    &34;袁教授，您好！&34;尽管两人关系并不融洽，王腾飞进门后仍保持着应有的礼节。唐森则毫不理会端坐的袁振华，径直坐在袁对面的沙发上。

    然而袁振华的注意力并未在他身上，他瞪大双眼，紧紧盯着王腾飞，语气并不友善地问：&34;你就是王腾飞？&34;

    &34;是的！&34;王腾飞点头，随即自然地坐在唐森身旁。

    &34;这位是？&34;直到两人同坐沙发，袁振华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两位年轻人。

    &34;我是王腾飞的合作伙伴，我姓唐，叫唐森！大唐腾飞科技有限公司是我们共同创办的！&34;王腾飞还未开口，唐森便高傲地抬起头，自鸣得意地自我介绍。显然，先前被忽视的感觉让这位一贯自信的家伙颇受打击，对袁振华的观感也愈发不佳。

    不过，今天的焦点显然不是他。袁振华并未计较他的态度，甚至没有评价他的话，目光重新回到王腾飞身上，低沉地说：&34;我们都是软件行业的，非要将华远逼入绝境？或者我们可以找到更折中的方案，你看我年事已高，能否……&34;

    &34;袁教授，请勿用高尚情操和道德底线来绑架我，我没有圣母般的慈悲。华远对我系统的觊觎，我能理解。但没有实力就妄想，那是愚蠢。显然，您的贪婪让您做出了愚蠢的决定。我不会同情你，也不会同情华远。实际上，如果不是媒体对这款系统炒得沸沸扬扬，我的反击会更为激进，比如在它正式上市后全面锁定。那时，华远的处境会比现在更糟。&34;

    &34;我读过胡适先生的一篇文章，其中有一句话说得很好。一个肮脏的国家，如果人人遵守规则而非空谈道德，最终会变成有人性的正常国家，道德自然会回归；一个干净的国家，如果人人不守规则而大谈道德，天天讨论道德规范，人人无私，最终这个国家会堕落成伪君子横行的污秽之地。在我看来，你做错了，就应该受到惩罚，这是规则。你的年龄并不能成为谈论道德的理由，认为自己应当被宽恕！您认为呢？&34;

    王腾飞的话让袁振华的脸色变得异常青紫，一半是愤怒，一半是惊恐。现在回想，如果华远真的开始运营这款系统并大规模推广，突然所有使用该系统的设备像今天这样被锁定，那将是灾难性的玩笑。

    那时，恐怕无人能助他，华远软件也将成为历史。仅是赔偿那些制造商，就足以让他倾家荡产。如此看来，在发布会上丢脸，反而是因祸得福了……

    当王腾飞与袁振华在房间内交谈时，华清星际艺术学院，颜晓夕的宿舍中，一群女生已经完成了日常清洁，各自忙碌着。尽管只有三天的短暂假期，宿舍里的人都还在，除了那位京星原住民，其余三人依然窝在一起。

    此刻，韩娟正专注于她的全息终端，作为一名科技发烧友，她不会错过这场国产智能星网发布会的直播。岳玲玲刚刚洗漱完毕，坐到颜晓夕身边滔滔不绝。

    “晓夕啊，你怎么就这么执着呢？别人邀请咱们宿舍共进晚餐，你非得等到那个王腾飞有空吗？他到底哪里好，把你迷得这么死心塌地？我那老乡可惨了，相貌堂堂，家境优越，人又单纯，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女孩，结果却被别人抢先一步了！”

    颜晓夕微笑着，没有回应。最近岳玲玲拼命向她推销这个叫徐正曦的老乡，她也学会了不接茬，否则一天都不得安宁。通常还没等她发作，韩娟就已经和岳玲玲争论起来了，这让颜晓夕头疼不已。她觉得岳玲玲和韩娟两人肯定星座不合。

    “哎，你看徐正曦，听说你要带男友吃饭，立刻答应了，多慷慨的星际伙伴！哪像那个王腾飞，吃饭还要向别人借钱！你注意到没，第一次请我们吃饭最后还是唐森支付的，这得多拮据啊！一顿饭都……”

    “……尊敬的星际领导者，媒体朋友们，大家早安，欢迎参加这场秦龙首例自主研发的智能星网系统的新闻发布。我代表这款系统的研发方——大唐腾飞科技有限公司，以及我们的华远星际软件……”

    岳玲玲正说得兴奋，韩娟那边的全息投影声音突然增大，打断了她的话，也让她忘记了要说什么，这自然引起了岳玲玲的不满，她立即反驳：“我说韩娟，能不能有点公德心，全息播放声音这么大，不知道注意影响吗？你以为宿舍是你家啊！”

    岳玲玲已做好了争辩的准备，狠狠地盯着坐在终端前的韩娟。这次她站在了道德的高地，无论如何都要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