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生日快乐
11月21号，周六，明若春早早洗漱完，换好衣服出门。
深秋的街道变得很萧瑟，冷风穿过街口往人裤腿里钻。
明若春等到公交，上车刷卡，去陈宇烨家的酒店，手机在叮叮当当响，打开，是同学朋友们祝自己生日快乐 。
陈宇烨：房号808，让前台给你刷电梯。
景和打电话进来，问她到哪了。
明若春：我在公交上，还有五站。
景和：行，我等等你，我骑车比你快。
明若春隐约听见景和那边的风声，说：“你注意安全。”
景和笑：收到~
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厅里，景和坐在沙发里等她，明若春找了一圈，在沙发靠背后面找到了眼熟的发顶。
明若春走过去，坐在景和旁边的小沙发里。
“生日快乐！”景和说。
明若春看到景和放在手边的两个盒子，矜持地想，是给自己的礼物吗？
“你来啦？”景和笑眯眯看她。
“不上去吗？”明若春问。
“等会吧，上面乱哄哄的。”景和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坐这儿。”
明若春乖乖坐过去。
景和搂着她自拍。
明若春脑袋几乎枕在景和肩上，鼻尖嗅到景和温柔的体香。
明若春：……
脸红了。
景和：“你热？”
明若春：“不……不热。”
景和：“热就脱掉啊。”
明若春象征性地拉开拉链。
陈宇烨想着趁明若春生日，给班里同学弄个大聚会，同学们陆陆续续到了，明若春坐在景和身边玩游戏，听见身后大厅里热热闹闹的。
一会，有女生过来揪住她俩，叫道：“我说怎么没见到寿星，你们两个躲在这里呀！”
明若春被推搡着上楼，一部电梯甚至塞不下她们十几号人，景和被挤在门外，无奈又好笑地等旁边的电梯。
一进包厢，有同学拧开礼炮，飘飞的彩纸挂了满头，巨大的喜悦也似乎随着砰砰炸响的礼花炸裂开来。
“生日快乐小明同学！”
“生日快乐学霸！”
“生日快乐明若春！”
小时候过生日，明致远会给她买一堆零食，明致远不在的话，妈妈会在前一天叮嘱她生日当天给自己煮一碗卧两个荷包蛋的长寿面。
虽然没有期待家人团聚在一起给她过个生日，但心里的失落日复一日，最后只能劝说自己要更懂事。
够不到灶台的那几年，踩着凳子给自己煎蛋煮面，不止一次烫伤过自己的手臂。
明若春不知道怎么回应，只好一直说感谢的话。
同学们比她热情，显得自在又温馨。
明若春很快乐。
景和姗姗来迟，抱着刚才的两个盒子，小声说：“走，姐姐带你出去玩~”
明若春看了看三五成群闹在一起的同学们，跟着景和悄悄出了包厢。
景和拉着她去了大礼堂侧边的休息室，进去就把门锁好，明若春好些好奇，看着景和打开盒子掏出一件橘粉色的裙子，提着两肩在她身前比划。
“有点小了呢？”景和自言自语，说：“你把外衣脱了。”
明若春脱了外衣，里面是一件薄毛衣。
明若春问：“给我的吗？”
景和笑着嗯了一声，点头，“现在合身了。”
景和把衣服给她，说：“去换上，后面有绑带，你够不着的话我给你系。”
明若春心弦轻轻颤动，上次穿裙子的记忆，还在五岁，是爸爸买的嫩绿色带个小披肩的公主裙，她当时可珍惜了，妈妈总说留着以后穿，可没多久她就长高了，穿不进去了。
明若春背对景和，脱掉里衣，套上裙子。
裙子是丝质的底衬，纱质的裙子，收腰泡泡袖，后腰有个巨大的蝴蝶结，裙摆有好几层，隆重又美丽。
明若春喜欢得不行。
“换好了。”明若春说。
景和转过身，眼睛一亮，绕到背后给她系背后的系带，拉紧系带问她紧不紧，少女光裸洁白的背就在自己指尖可触碰的地方，景和想捏一捏试试手感。
于是就轻轻摸了一把。
明若春：？
明若春：你是不是摸我？
景和：是。
本来有一点兴师问罪，但景和这么……这么不要脸，她又不知道说什么。
景和又摸了一把。
明若春：……
耍流氓嘛这不是？
衣服穿好，景和打开另一个盒子，捣鼓瓶瓶罐罐对着明若春的脸一阵比划，想想还是算了，最后只擦了个素颜霜。
景和柔软的指腹轻轻揉在明若春脸上，轻柔的呼吸也扑在她脸上，距离近得有些不好意思。
景和怎么兴冲冲地拿出化妆品，又怎么放回去，最后笨手笨脚地给明若春梳了个有点凌乱的公主头。
做完一切，自己安慰自己说：“挺好的，很……随性。”
明若春照照镜子，脸上寡淡的颜色勉强撑得起裙子，景和脑袋一拍，拿出口红，拧开，捏着明若春的下巴，要她张开嘴巴。
口红的颜色和裙子很搭，裙子跟她的发色很搭，景和跟她万能的网友筛选了许多裙子妆容和饰品，自己甚至在家苦练半个月化妆，但效果甚微，看视频觉得信手拈来，自己上手就，很难看。
但幸好，明若春唇红齿白，明眸善睐，不过分妆饰也好看。
明若春任由景和摆弄，双手无处安放，垂在身侧轻轻抓着裙子的下摆，又怕捏皱了不敢用力，肩膀向内扣着，看得出来她不自信。
涂完口红，景和掰着她的肩膀向后，“很好看，很漂亮。”
明若春不自在地抿嘴，说：“是衣服好看。”
景和要收拾自己倒腾了半天的首饰化妆品，听到这话，转身看着她，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你真的很漂亮。”
明若春固执地不肯相信，以往的经历让她觉得相信自己小有姿色是很困难的事情。
“而且，”景和目光掠过她的额头，眉眼鼻唇，肩颈腰身，说：“就算不够漂亮又怎么样呢？世界不是围着好看的人转。”
“也有可能围着明若春的百宝口袋转。”
景和拉着明若春回到包厢的时候，陈宇烨前前后后催着服务员上菜，班里同学已经等不及要开饭，有人不耐烦地叫唤：“那几个上厕所的怎么还不回来？人齐了要吃饭啊！”
然后有人看见了明若春，露出稀奇又惊讶的表情。
“学霸你……”
“太漂亮了吧！”
景和挑的裙子并不是多华丽的款式，但很适合明若春，像一朵盛开的果汁阳台。
同学们发出惊呼，最后演变成意味不明的疯狂嚎叫，起哄总是很简单。
梁柯上完厕所进来，手上还滴着水，闷头撞上景和，问她带纸巾没有，然后视角转向明若春，眼睛亮了，耳朵猛地变红。
有同学注意到，更肆无忌惮地起哄起来。
“现实版美女与野兽！”有人这么说。
明若春有些尴尬，稍稍错开身子，跟景和站近了一些。
景和有些不爽，明明是自己打扮出来的小玫瑰花，一句起哄就跟别人组上cp了。
梁柯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不好意思地笑，让同学们别乱说，但脸都笑烂了。
景和：？
明若春：……
景和：“这人什么毛病？”
陈宇烨去后厨盯完，回来，随口夸了一句：“小明同学今天真漂亮。”
然后招呼同学们落座，麻将桌旁边的一堆人也赶紧坐过来，一个班四十多人，硬生生挤进了限坐二十多人的圆桌旁。
挤得景和腿伸不开，想了想，跟明若春说：“你要不要坐我腿上？”好腾个位子出来。
明若春：脸红。
明若春另一边的同学看她耳朵都红了，问她是不是热，明若春矜持地摇摇头，有人隔着桌子跟明若春要裙子链接，明若春是景和买的。
几个女生对视一眼，又小声起哄。
“你们两个好像在谈恋爱哦~”
明若春去看景和，景和正端着果汁喝，眼神清澈，跟她视线对上，问：“怎么了？”
明若春摇头，没事。
陈宇烨在主位象征性地说开场白，同学们已经等不及了催他别磨叽，陈宇烨无奈，说那就开吃！
青少年吃饭跟蝗虫过境一样，旋转餐桌，从男生那边转过来，菜盘几乎空了，只夹了几筷子的女生都要哭了。
明若春的裙子不方便抬胳膊，景和手忙脚乱地给两人夹菜，勉强吃上几口。
又上了两轮菜，这帮人才吃得差不多，陈宇烨看着小票，头都大了。
过了一会，外卖员拎着个大蛋糕进来，明若春眼睛亮了，景和一笑，让放在明若春面前。
“生日快乐。”景和说，“希望我们小明同学在十七岁的一整年里，都快乐勇敢，无忧无虑，学习进步。”
明若春开心得要死，她都想搂着景和亲一口，但还是矜持得打开蛋糕盒子，蛋糕没有多花哨的图案，最上层铺了满满一层草莓。
明若春惊喜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景和取出蜡烛插上，同学们配合的拉上窗帘关掉灯，开始小声合唱生日快乐歌，景和点燃蜡烛，明若春闭上眼睛许愿，同学们唱歌的声调慢慢增大，最后几乎喊着唱出来。
明若春：希望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小景同学财源滚滚当富婆做自己喜欢的事，祝同学们学业顺利。
明若春：祝我我永远珍惜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