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吃醋
深夜的约会没有惊扰任何人。
明若春屏住呼吸悄悄回到家，关好房门，枕头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再入睡就是踏实的美梦。
景和不知道，对她来说可能只是百无聊赖的夜里像跟朋友放烟花，但对明若春来说是多可贵的安慰。
国庆假匆匆结束，回到学校是新一轮月考，明若春考试从来很稳定，考完就在餐厅等景和，玩手机的时候有新的好友申请。
验证消息只写了同学你好。
明若春有些狐疑，但还是通过了，学校里有不少人加她好友问题或者借学习资料，明若春习以为常。
通过好友申请后，对方很快发来消息，问她近况，问她以前的学校。
光是寒暄未免太冗长了点，明若春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回：月考，你没参加吗？
对方解释说不是附中的。
外校的学生倒是少见，明若春了解了对方的学校年级之后再没有兴趣继续，毕竟如果不是讨论学习，她懒得浪费时间在互通个人信息上。
索性关了消息提醒打开游戏做每日任务，景和的也没做，她顺手一起做了。
景和出考场看手机消息，明若春说在老地方等她。
花开富贵：你带餐卡了吗？
景和之前充了八百胡吃海喝，偶尔请同学吃饭，花完之后说自己懒得带卡，不像明若春，桌箱里甚至能掏出一整盒创口贴。
所以隔三岔五往明若春卡里充钱，每顿吃饭必带物品明若春。
小景ovo：没带。
花开富贵：哦豁，吃不上饭了景宝。
小景ovo：走，下馆子。
明若春要哭了，她坐在餐厅算了一下，自己可能欠了景和好几百饭钱。
景和想带她出去吃，明若春转手就跟陈宇烨借饭卡。
陈宇烨要跟女朋友吃饭，再带俩女生不合适，把梁柯推过来了。
景和看梁柯莫名有点不顺眼，吃饭的时候梁柯非得坐明若春对面，坐对面也就算了，问明若春爱吃什么想吃什么，甚至还想给明若春夹菜。
景和：“筷子别往别人盘子里插，口水多不卫生。”
但明若春给她夹菜她立马就塞嘴里了。
梁柯：……
跟梁柯一起吃饭的男同学：笑死我了。
梁柯：“你们两个真的够了。”
明若春笑得没心没肺。
陈宇烨吃完饭过来跟她们打招呼，笑得意味不明。
过几天，周六要补国庆的课，有隔壁十五中的学生在校门外的广场晃。
徐敬叮嘱学生不要跟校外无关人员来往，有危险及时拨打报警电话或者跟门卫校警联系。
明若春和景和正常上下学，就碰上了。
十五中的三个男生在门口蹲了很多天，明若春看其中一个有些眼熟，但并没有多想，直到几天后，其中一个不认识的来跟她搭讪，要请她喝奶茶。
明若春拒绝了，要拉着景和走，却被拦住。
校警似乎已经蠢蠢欲动，打开门卫室的窗口往这边观望。
景和眯了眯眼睛，挺直身板，揽着明若春的肩，语气冷硬：“请喝奶茶？买都没买喝什么？让开。”
明若春抬头看景和的侧脸，感觉景和好像又长高了。
不是说女生上高中就基本不长个了吗？
景和揽着明若春走了，身后几个男生发出意味不明的调笑声。
有同学过来问那人是谁，长得挺好看的。
明若春不想多说，但景和似乎也很好奇，于是解释：“初中同学，联系方式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找我。”
景和眼睛一眯，低声骂了句狗东西，明若春微微瞪大眼睛。
之后的几天，每天都能在校门外碰到那几个人，有时候会过来跟她说话，有时候什么都不说就坐在广场边的石墩子上看着。
明若春瘆得慌，跟门卫打了声招呼，门卫把那几个人往远了赶，后来他们不在门口蹲着了，改到公交车站蹲着。
明若春有几次想问问他们到底要干嘛，但又怕危险，只要看到就匆匆走远。
陈宇烨他们听说这件事，梁柯咬着后槽牙说要不要给他们揍一顿，被明若春和陈宇烨按住了，本来就是体育特长生，在学校里不太受待见，别因为打架受处分。
梁柯还是说如果需要动手就叫他，陈宇烨在旁边说一定一定。
景和悄悄给明若春写纸条：练体育会让人脑子变呆傻吗？
明若春：？
景和：梁柯现在有点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了。
明若春还是有点感动的。
景和继续说：还有点莽。
明若春复习上节课的笔记，直到上课铃响。
景和继续：你不觉得吗？
明若春：你是不是对他有意见。
景和轻哼一声。
梁柯是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明若春不知道，但景和似乎越来越没谱了。
十一月月考完，明若春跟景和约好考完去逛街，她攒了一个月的钱去逛那家周边店。
门口又碰到那几个男生，拦住她问她准备去哪，“哥们带你去？”男生指了指停在小广场的几辆摩托车。
“不用了。”明若春抓紧书包带，往旁边走。
景和去学生会交照片，说她饿，想吃校门口的烤肠，明若春想出来买完再等她。
“那你周末有空吗？”那个从来没跟她说过话的初中同学终于开了口，旁边的两个男生起哄笑起来。
明若春并不想跟他们有什么牵扯，答道：“没空。”
“周末你还在菜市场看摊儿？”那个男生走近她，勾起一边的嘴角笑，面庞白净，眼睛很漂亮，但明若春后背开始发麻。
在一些回忆冒出来之前，身后有人猛地把她往后拉，胳膊被钢铁般的大手禁锢，怪疼的。
“干什么你们？”是梁柯。
梁柯晒得黢黑，个子又高，剪着非常朴素的圆寸，往那一站特别唬人。
面前的几个男生收敛起笑意，打圆场说就是老同学叙叙旧。
“边儿去，叙旧你们几个天天蹲马路牙子上看人放学？有病吧？”梁柯说话很冲，对面的男生面子上挂不住，挺起胸脯瞪着梁柯，气氛开始剑拔弩张起来。
陈宇烨背着女朋友的书包从校门出来，见情况不对，走到两拨人中间笑眯眯地问怎么回事。
问完对明若春说：“景和试卷找不到了，问你拿了没，你回去给她找一下？”
明若春点点头，回头往学校跑，碰上一路从办公楼跑过来的景和。
明若春：“要出事了！”
“怎么了？”景和轻微喘着气。
明若春把情况跟景和说了，景和按住她的肩膀说：“你先等等，我过去看看。”
明若春有些害怕，转身进了门卫室。
几个男生在校门外并没有起什么冲突，只是互相推搡了几下，明若春带着保安大叔过来的时候，那几个男生灰溜溜跑了。
保安大叔对几个人简短地教育了一下，就回去了。
陈宇烨对着明若春直叹气，说：“你这样让猛男的面子往哪搁？”
明若春小声说：“安全第一嘛。”
“行行行。”
陈宇烨拉着自己女朋友的手先走了，明若春跟景和要去买烤肠，也请梁柯吃，算是答谢，喊着问陈宇烨他俩吃不吃，陈宇烨说要带女朋友回家吃大餐，犒劳被考试折磨的身体和心灵。
明若春也想被犒劳了，但是前阵子称体重，胖了五斤，越是想控制体重，越是在听到好吃的的时候分泌口水。
景和因为挑食，体重一直很稳定。
梁柯一听，大着扔下烤肠，直奔陈宇烨：“请我吃！我给哥哥嫂嫂添饭敬酒！赞颂你们伟大的爱情！”
不忘回头跟景和她们说：“烤肠留着下次请我！”
青春期男生的饭量大得恐怖，两根烤肠不足以塞满饥饿的牙缝，明若春和景和相视一笑，一人从店员手里接过两根。
二次元周边店里，明若春站在喜欢的展柜面前小声尖叫，但自己的零花钱只够买几个，又心疼又欣喜。
景和房间里有半面墙那么大的透明展示柜，摆满了她喜欢的模型周边和一些小东西，明若春羡慕得不行。
逛完，景和又拉着明若春去精品店，高中的女生大部分在接触化妆在研究穿搭，景和就算天天忙着玩，也有自己的审美体系。
为数不多的和明若春一样，在当真正的朴素的高中生，浅棕色的马尾配着每天都不固定形状的刘海，素面朝天，不是校服就是各种款式幼稚的卫衣，和早就过时了的洗得泛白发旧的双肩书包。
逛完精品店，景和拉着浑身不自在的明若春去逛化妆品店，在明若春眼里缤纷华丽的各色化妆品神秘又神奇，景和拦住她想逃跑的脚步，拽着她一样样尝试。
但显然景和的热情要远大于她的技术，从底妆区试到彩妆区，明若春的脸被化成了怪异的调色盘，景和一会说想试试大地色系，一会说要看看cos妆，明若春的脸甚至要比脸谱演员的还要精彩。
柜员姐姐忍俊不禁，主动介绍起卸妆产品。
景和看了看，确实不尽如人意，自己上手给明若春卸妆。
附近有女孩子窃窃私语，发出意味不明的小声，明若春有些紧张，景和拿着卸妆棉，扶着她的头，轻声说：“放松，闭好眼睛。”
触感温柔，明若春身体里的紧绷感随着景和洒在她脸上的微热呼吸，一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