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我叫忆晨
在同一时间，裴莫弈接到了思翰带过来的消息。
“将军，大皇子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竟然派兵要攻打雨花阁，说是雨花阁思想邪恶，就连将军都误入歧途，要为民除害。”
“哦？难道雨花阁是邪教不成？”完颜兀讽刺的笑着反驳道。
裴莫弈懒懒的抬了抬眼皮，没有理会完颜兀的插话。古往今来，哪个朝代的皇上不是将兵权牢牢的握在自己手里？而夏朝自开国以来，便将代表兵权的虎符一分为二，七成掌握在皇帝手中，而另外三成则是由皇帝信任的将军握在手中。
“没想到，大皇子竟然会如此快的掌握的夏朝的兵权。”裴莫弈看了一眼依旧昏迷在床尾的司马徽，不由得怀疑其中是否有他的手笔。
“将军，我们该如何应对？”思翰看着一脸平静的裴莫弈，焦急的询问道。
“呵！他还挺会找理由。”不知何时，晕倒在床尾的司马徽醒了过来，冷冷的评价道。
完颜兀和思翰纷纷吃惊的看向苏醒的司马徽，而裴莫弈则是一脸镇定的问道：“醒了？我还以为这一棒子下去，您得睡一觉呢？！”
司马徽扭动肩膀，还是吃痛的捂住了后脑勺，用一种调笑却包含冷意的语调边说边看向思翰，“你家这位，下手真是狠啊！”
思翰抖抖瑟瑟的躲到完颜兀的身边，尴尬的朝司马徽笑了笑，“您多誉了。”
“你还真以为我夸你啊！”
完颜兀急忙用手使劲的拧了一把思翰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说话了。可是，司马徽却直直的走到完颜兀的身前，毫不顾忌在场其余二人，凝视那似曾相识的棕色眼瞳，霸道的钳制住完颜兀的下巴，似是回味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味道还不错。”
“莫弈哥，救我！”完颜兀禁闭双目，牙齿忍不住颤抖的上下打颤，向裴莫弈呼救。
裴莫弈放下手中的兵书，开口阻止道：“小孩子家家，逗逗就行了。”闻言，司马徽放开了自己的手，眼神却忍不住停留在完颜兀身上三秒。
“小孩子家家，有意思！”司马徽收回目光，用力揉了揉完颜兀的头发厚，直接屏蔽来完颜兀委屈又恨恨的目光 潇洒的甩了甩不听话的头发，正欲离开。
“等会。有事找你商量。”
司马徽怎么也没想到，裴莫弈竟然会有主动叫住自己。停下脚步，有些诧异道看向裴莫弈。
“思翰，带小五先出去。”思翰点了点头，搀扶着完颜兀离开了房间，贴心的关上房门。
司马徽哀叹一声，认命的坐到裴莫弈的对面，懒洋洋的抢过裴莫弈手中的戒指，细细观赏。“玉质通透，我喜欢。将军要不松予我？”
裴莫弈冷冷的抢过戒指，小心点戴回手上，打开话题。“刚刚的话，都听到了？”
“怎么？将军要不为了夏朝百年基业，灭口吗？”
“正经点！”裴莫弈看着司马徽吊儿郎当道模样，有些来气。“我知道，大皇子此次派兵，时想要一举灭掉我，以消除他的后顾之忧。”
司马徽托腮，认真的点了点头，“那，你就赶快离开啊？！”
裴莫弈冷冷的蒯了一眼司马徽，“我想要和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说来听听。”
“派兵攻打夏朝西部边境，将兵力引回去。”
司马徽笑了，“将军真是聪慧。两朝还不容易保持的友好关系，就因为将军一个小要求就打破。这对于我澧朝来说，未免代价有点大。”
裴莫弈鹰眸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司马徽，“若是我愿将顾漫辰送到贵国呢？”
司马徽诧异了，他实在没有想到裴莫弈竟然会用顾漫辰作为交换条件，这让他不得不好好思索背后的意图。司马徽回望裴莫弈的眼神，却像是陷入一团泥潭中，看不到底。“抱歉，这个条件吸引不到我。即便，我想要得到，但是作为一国领导者，我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致百姓于不顾。 ”
裴莫弈内心也在进行一场持续的心里博弈，他没想到自认为胜算最大的条件，如今却是如此不值。就在裴莫弈筹措新的条件时，司马徽带着嘲讽的笑容，毫不犹豫的揭露了裴莫弈的伤疤。
“将军以为我今日前来，是为了找你重新屋顶买醉嘛！”司马徽顿了顿，看向裴莫弈，贱兮兮的笑着，“湖边一聚，将军可谓是一心为国，心怀大义。在下佩服。”
“你是怎么知道的？”裴莫弈拿着刚刚煮好的茶，一下子倒在了自己的衣摆边，诧异的问道。
“此事，就不牢将军操心了。”司马徽满面笑容的看向慌乱无错的裴莫弈，“将军此时内心恐怕是想一箭双雕呢！可是，我还是告诉将军一句话，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哦，不太恰当，毕竟人家不是您那位消失的他了。”
裴莫弈攥住被茶水浸湿的衣摆，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做法。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刚送走司马徽，裴莫弈换了一身绣着点点翠竹的衣衫，坐在凉亭下，看着思翰舞剑。
昏黄的阳光下，银光闪烁的剑尖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伴随完颜兀弹奏胡琴响起悠扬的古乐，思翰身姿矫健，如龙游水。
“姓裴的，你给我出来。”一声雄辉有力的喊声从门口穿了进来。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事，转头看向门口。只见燕青带着小红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过来。见状，裴莫弈只好恭敬起身，向燕青行礼后，站在一旁。燕青点了点头，也坐到了裴莫弈的对面。
“不知前辈今日前来，所为何事？”裴莫弈为燕青泡了一杯菊花茶，放在燕青的身前。心道，两次见老头，都如此大的气性，还是喝点菊花茶降降火气的好。
燕青气呼呼的跑了过来，也是觉得有些口渴，拿起茶杯喝了两口，感觉顺畅不少。“裴小子去，你这泡茶的功夫不错。不过这菊花却不如我阁中的胎菊好。”
思翰闻言，大吃一惊。这是哪里来的老头子，竟然敢如此大放狂言。这可是夏朝皇室御用的，竟然说不好。正要开口，便看到裴莫弈用眼神狠狠瞪了自己一眼。思翰无奈下拉着想要看热闹的小五回了房间。
“裴小子，我今日也不想让你难堪。就是想问问你，我家徒儿在你心中到底是怎样的存在。”燕青年轻时便是豪迈的性子，仗着自己医术好，从没有将谁放入眼里，除了那一位。如今老了，性子更是没有半分收敛，说起话来，那可谓是单刀直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必须问清楚不可。
裴莫弈自然知道，燕青口中的徒儿，指的便是顾漫辰。裴莫弈笑着用镊子夹出浸泡在水中的茶杯后，将手中的戒指摘下来，递到燕青身前。看着那翠绿的戒指，燕青瞬间想到了顾漫辰手上一模一样的的玉戒，脸上有些诧异。
“老先生是否在他手上见到过？”y燕青点了点头。就听到裴莫弈严肃起身，向燕青弯腰鞠躬，铿锵有力的说道，“老先生明鉴。我待他之心，犹如天上明月，天地可鉴。”
“可，也有可能是水中映月，猴子捞月，白费功夫。”燕青瘪了瘪嘴，毫不留情的说道。
裴莫弈尴尬住了，急忙又补充道：“我与他，乃是牛郎织女，心心相惜。”
“那更完了。一年只能七夕见一面，若是没了喜鹊搭桥，就是一面也见不到了。一年一面，谁知道你其他时间有没有小老婆啊！”说罢，一旁盘成蚊香状的小红，同意性的发出斯斯的叫声。
裴莫弈直接无话汗颜了。而在外面偷听的顾漫辰捂着肚子努力憋笑。心道：这老头简直是现代般人工突突抢啊！不让话掉地上，还能花式怼人。师傅啊师傅，回去我一定要好好犒劳犒劳你。
尴尬的裴莫弈实在是没有见到过如此思维敏捷的老头，一时间在脑海中不断检索，寻找能够向回找补的词语组织话术。
燕青久久未得到回应，也有了些失落。许久没有碰到能够如此爽快怼人的时机了。平日里面对顾漫辰，自己往往是被怼的，今日能够畅快怼人，心情真爽啊！可奈何今日的对手才过了没两招就卡壳，真是不过瘾。
燕青面露愁容的哀叹一声，看向站在一旁的裴莫弈，软了声音，“坐吧！我也不是有意来教训你什么！就是想到那日你一脸焦急的抱着小阿晨跑到妙手阁，脸上的焦急是欺骗不了人的。”
闻言，裴莫弈激动的又要行礼。
“坐下好好说。动不动就行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去了呢！”
裴莫弈嘴角抽了抽，实在是没想到他对自己下手都如此很辣。“老先生身体康健，自然能延年益寿。”
“甭来这套客气话！我只问你，是不是真心想好好待他！’”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好！那我问你，你为何在湖边如此对待他？难道那所谓的国泰民安，就高于自己的爱人吗？”燕青双目圆瞪，气血不断上涌，红着脸吼道。
裴莫弈缓缓垂下眼眸，狠狠攥紧拳头，眼神坚毅道看向燕青，掷地有声的说道：“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老先生，我作为一名将领，誓以保护国家安宁为己任。若他真的做过，即便我一心一意都是他，我也会大义灭亲的。”
燕青无语了，气的狠狠跺脚，“好好，好一个忠诚之士。竟然如此，那今日，老夫便要看看你的忠诚有多少。”说罢，燕青向裴莫弈的放下撒了一片白色粉末，轻轻拍了拍小红道身体，“去。”
小红嗅到空中的粉末，眼中闪出兴奋的光芒，灵活蠕动这自己细长的身躯，带着杀伤力攻向裴莫弈。
“住手。”见状，躲在门后的顾漫辰强忍心中的伤痛，急忙拍了过来，抽出腰间的玉箫吹了起来。伴随着一首安抚曲，小红眼中的兴奋渐渐褪去，温和的退到燕青身后。还不忘哀怨的看了一眼燕青，仿佛在说，就怪你。这下小主人定不会好好喜欢我了。
燕青看着自家爱徒走过来，也是有些慌乱的站起身，讪讪的说道：“你不是在休息嘛！怎么跑出来了？”
顾漫辰的眼神没有一丝落在裴莫弈的身上，而是落在桌上的茶具上。悠闲的说道：“没想到师傅竟然交到了新朋友，怎的不带我一起过来呢？”
燕青闻言，急忙卖乖，“这不是不想打扰你。上次看裴将军喜好茶道，今日特来讨教一番 。是不是，裴将军。”
裴莫弈点了点头，正欲开口为燕青解脱，就听到顾漫辰笑着说道：“既然如此，看来讨教完了，师傅还是回去歇息吧！”
“可是，还，，，”燕青很想留下来。就看着顾漫辰在自己耳边小声说道：“师傅，您老什么时候会了茶艺？我怎么不知道！”燕青瞬间明白了顾漫辰含义，急忙抱起一旁不想离开想要找顾漫辰贴贴的小红，跑远了。
顾漫辰看着逐渐跑出自己视线的燕青，嘴角挂着宠溺的笑容，“真是老小孩，老小孩，总是不消停。”说完，顾漫辰意识到身后那双炽热的目光，又换回以往待人温和的笑容，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别介意，他也是一心为我才这样的。”
裴莫弈点了点头，看着顾漫辰的背影，问道：“刚刚的话，听到了多少？”
顾漫辰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将军是想问，我听没听到您关于舍小家顾大家的那一番理论吗？”
“我，我不是。。”裴莫弈垂下眼眸，想要极力辩驳些什么。
就听到顾漫辰冷冷的打断了裴莫弈吞吞吐吐的话，直接了当的说道：“天下至德，莫过于忠。将军大义，忆晨我望尘莫及。自今日起，世上再无顾漫辰，只有忆晨。”
裴莫弈没想到顾漫辰会如此决绝，伸手便想要拉住顾漫辰的手，却被一把拨开，冷冷的说道：“还望将军自重。”
裴莫弈这下彻底傻眼了。他实在是搞不懂，自己的爱情都浇筑在顾漫辰的身上，为何会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