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换脸定居
自从上次那条红白相间的蛇出现在顾漫辰的卧室之后，几乎每天出行，顾漫辰都能隐约的看到它的存在。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一件事，但是燕青听说之后，心中恼怒这条蛇的所作所为，强硬的要求顾漫辰住到了妙手阁，美其名曰照顾胎儿。
望着一天天隆起的腹部，顾漫辰有些郁闷了。“师傅，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燕青瞥了一眼顾漫辰的肚子，心道真的是比往常孕妇大了许多。转念一想，回答道：“你都被我压制的住在这里了，那条蛇，怎的不过来了！”
顾漫辰吃掉手中的牡丹糕，笑眯眯的喝了一口牛乳，调笑的说道：“它即便想过来，它也得敢啊？！”
“此话怎讲？”
“师傅，您不仅仅将外面的围墙加固一番。就连围墙外源，也种植了驱逐蛇类的草药，甚至，甚至还叫人每日撒下雄黄。我要是那条蛇，我也不来了。”
燕青被顾漫辰一顿控诉说的老脸一红，扭过头气呼呼的跺跺脚，哀怨的喊道：“罪孽啊，罪孽啊。我这是收了一徒弟吗？这，这简直是，是给自己找个管制自己的人哟！”
顾漫辰嘴里塞的鼓鼓的，听到燕青如此说自己，也不气恼。反而笑眯眯的接话道：“我可不是师傅的父母，不敢管您！”
燕青没想到顾漫辰如此接话，气急败坏的推翻面前的棋盘，站起身子用手指指向顾漫辰，气愤的说道：“孽徒！孽徒啊！”
“谢师傅夸奖。徒儿争取做的更好些。”
燕青气鼓鼓挥了挥袖子，大步离去。而站在门外的英曙急忙站直身子，向燕青施了一礼，满脸的诧异。
“进来吧！”顾漫辰笑眯眯的看着燕青离开。声音将英曙的思绪拉回来，走了进去。满脸惊讶的看着顾漫辰大快朵颐的模样，诧异的问道：“你就是如此对待燕老的。你真不怕他生气？”
顾漫辰将泡好的牛乳推到英曙的前面，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燕老很好哄的。明日带些吃食过去，认个错就无事了。在上山无事，和老头斗斗嘴，互相之间也是个乐趣。尝尝！新研究的。”英曙伸手接过，调侃道：“我看你是不能欺负将军了。主子那边尼还不好下手，只能找燕老下手了。毕竟 ，两个孩子打架，好解决。”
说罢，英曙放在嘴边微微轻尝，顺滑柔腻，满满的奶香充满口腔，给人一种不一样的体验。英曙吃惊的看向顾漫辰，问道：“真是神奇。怎的一点点腥味都没有？”
“自然是。。。”顾漫辰故作缓慢，向英曙勾了勾手。英曙明白的向前凑了过去，而顾漫辰却是眼睛在英曙脸上来回的转动，许久才说道：“小孩子家家的，记不住喽！”
英曙嘴角抽动，心道这家伙怎的现在如此记仇了？顾漫辰不知道英曙心中所想，看着英曙高兴的吃着牛乳，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英曙，你真的想好施脱骨之术吗？”
英曙手上摇动勺子的动作停滞了，低垂着头不知道内心在想些什么。顾漫辰看着英曙如此，内心也跟着难过起来，“英曙，要不然我和师傅去说，不做了。”
英曙抖动着身体，放下手中的勺子，双手微微用力，语气悲凉的说道：“这个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如果可以，你当初是不是不会选择跟随司马曜去悬崖边，不会让将军离开自己身边？如果我可以，可以重新选择，大概也不会选择再次回到这里，无言面对那个人吧！”
顾漫辰微微垂眸，这一番话道出了英曙心中的悲哀与无奈，可是自己内心何尝不是如此难受呢？“我不会劝你了。希望你重新开始，打造不一样的未来。”顾漫辰起身站在英曙身边，鼓励的拍了拍英曙的肩膀。
“啊啊啊！终于让我抓到了。”二人闻声向门外看去，只见燕青开心的犹如孩童一般，蹦蹦跳跳的向这边跑过来，手中还提着一个笼子。
“那是何物？”英曙问道。
顾漫辰看着愈发清晰在眼前的笼中物，只觉得脑中发沉，有些缺氧了。抬手微微扶额，无奈的说道：“师傅，你将它带回来干嘛？”
“哼，这只孽畜，胆敢偷入我门下，自然要好好收拾一番。”燕青气鼓鼓的晃动着竹笼，恨不得将笼中的蛇，生吞活剥。
“可是它会缠着我的？”顾漫辰无奈的哀嚎道。
“它又不缠着我！”燕青闻言心虚的躲过顾漫辰哀怨的眼神，撅嘴说道。
话刚说完，就听见咔哒一声，笼中原本乖乖蜷缩在一起的蛇，竟然用蛇尾将眼前的锁打开了，蛇眼中冒着轻昵的意味，径直的爬到顾漫辰的脚边，搔首弄姿的讨好顾漫辰。
顾漫辰黑着一张脸，一动不动的指了指脚下的蛇，说道：“师傅，你是从哪里抓到的？”
燕青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都说是有灵性的，可自己养了如此至多，都不及这一条，真是令人震惊。燕青回过神来，回想刚刚的场景，说道：“从你屋内离开后，在湖边草丛发现的。当时它一动不动的，我就直接装在笼子中带回来了。”
听着燕青语气中的骄傲，顾漫辰更加觉得自己被坑了。面瘫的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蛇，冷冷的说道：“师傅，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它，是故意让你抓回来的。”
燕青被顾漫辰如此一说，瞬间明白过来，重重的拍了拍脑门，“对哦！你说的很有道理。”
“师傅，那现在如何处理呢？”
燕青摸了摸洁白的胡须，说道：“既然它与徒儿有缘。那为师便大方的同意它居住在妙手阁可好？”
顾漫辰冷淡的看了一眼燕青，那狡黠的眼光依旧被捕捉到了。本想开口吐槽的，便听到一旁的英曙说道：“恭喜小主子，喜获灵蛇。”
脚下的灵蛇闻言，灵活的蠕动身体，兴奋的朝顾漫辰吐了吐舌头。顾漫辰冷笑一声，直言道：“这好运给你要不要？”英曙被问的呆愣住了，顾漫辰接着说道：“师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是相中了他，想要它留在这里陪你，你好饲养它，满足你心中所好。”
燕青被顾漫辰说道脸色有些尴尬，立即摆出师傅的威严，义正言辞的训斥道：“孽徒啊！怎的说话愈发难听了，真是令为师心寒啊！！”说着，燕青抬手不断捶打胸口，作出一副痛心的模样。
“行了，别演了。”顾漫辰出声制止道。“你若是想要留住它，那你就答应我的要求。”
燕青听闻此事有所转机，急忙笑眯眯的询问道：“是何要求？”
顾漫辰抬眼看向英曙，笑眯眯的说道：“既然万事齐备，不如师傅今日便将脱骨之术施展一番吧！”
“你准备好了？”燕青冷冷的问道。英曙没想到顾漫辰会主动提及自己的事情，忽然被点名的他，急忙正了正神色，恭敬的回答道：“回燕老，属下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燕青抚摸着胡须，转头看向顾漫辰，咒骂道：“臭小子，真是冤孽。孽徒。”
顾漫辰慵懒的掏了掏耳朵，说道：“师傅，能不能换个新鲜的词汇。天天孽徒，孽徒的。叫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你不烦我都烦了。”
“你你你。。。”燕青指着顾漫辰的手指不停抖动，无奈的说道：“好吧！那就今晚。”
英曙激动的看了一眼顾漫辰，又向后退一步恭敬施礼，“晚辈谢燕老成全。”
夜晚的帷幕缓缓降下，星辰与月色描绘出一幅宁静如诗的画卷。夜风轻轻拂过，捎带着温柔与宁谧，使人沉醉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
顾漫辰站在窗前，看着天上的那弯明月，不禁想起屋顶上二人互诉衷肠的景象，恍若隔世。不禁叹息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燕青看着小徒弟落寞的背影，曾几何时，自己不也是如此站在朗月下遥寄相思的？收下顾漫辰，或许就是因为二人性格上一样，心心相惜吧？
英曙紧张的躺在床上，脸上已经被燕青用笔画了许多线条。“燕老，多谢了。”
燕青点了点头，忽而放下手中的手术刀，喊道：“小子，躲在外面享清闲，不可能。赶紧进来，别悲春伤秋的，让人看了心烦。”
顾漫辰闻言，懒洋洋的拉开帷帐走进来，说道：“这可是您的关门之术。我不能偷师啊！要不然，前面的师兄师姐们，定会不喜我的。”
“崩给我找冠冕堂皇的理由。这手艺，我还非得教给你。”燕青盯着顾漫辰，下命令道。
两柱香的时间，燕青亲手将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慢慢摘下外皮，露出肉与骨，手上微微施加力道，一股流彩的光芒从掌心慢慢泄出，坚硬的骨头在光芒的包裹下宛如一团任人揉捏的泥土，在燕青的手上不停的变换动作。燕青专注的缝好皮肤，用纱布慢慢缠好头部，“大功完成。”
顾漫辰早已呆愣在一旁，看着燕青手上是技术，佩服的说道：“这简直是外科手术与内力武功相结合的产物啊！真是牛逼。”
“什么，牛什么？”燕青挑了挑眉，询问道。
“没，没什么。”顾漫辰摆了摆手，继而欠欠的凑到燕青身边，询问道：“师傅，这和我说的，小孩玩泥巴，差的不多啊？！”
燕青用了大多都能量，有些虚弱的躺在床上，双眼放空。听到顾漫辰又旧事重提，笑眯眯的向顾漫辰招了招手，顾漫辰高兴的走了过去。一个巴掌，准确无误的落到顾漫辰说头上，怒斥道：“英曙这几天的饮食药品你要多费心玩。食物方面就准备两份。好好照顾，不然我接着收拾你。”
顾漫辰吃痛的揉着头，嘴硬的反驳道：“为何两份？他也吃不完啊？！”
“为师我今日耗费如此多的心血，难道不需要补一补吗？”
“您直接说，你要吃不就完了？偏要拐弯抹角的。”
自己的想法再一次被徒弟血淋淋的揭开，燕青老脸一红，抬手作势又要落下。顾漫辰急忙小跑的离开了燕青身边。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英曙缠着纱布被顾漫辰照顾了多日，内心有些感激。而一旁的燕青吃着顾漫辰刚刚做好的麻辣鸡翅，满足的瘫在椅子上休息。
“燕老，这纱布能摘了吗？”英曙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些时日休养在妙手阁，才知道燕青喜怒无常的性子，不禁说话做事更加小心。
“差不多了。”燕青说着，伸手想要再拿一个，却被顾漫辰直接制止住了。燕青讪讪的收回手，吩咐道：“今天你帮他拆纱布，再用药柜上的草药给他敷一敷，便无碍了。”
晚上，顾漫辰小心翼翼的伸手慢慢揭开英曙脸上的纱布，激动的说道：“哇哦，好期待。就像是开盲盒的感觉。”
“何为开盲盒？”英曙好奇的问道。
“就是慢慢拆开一件礼物，自己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随着层层纱布被揭开，那张脸慢慢出现在眼前。如果说以前的英曙是刚毅俊朗的代表，那么此时的英曙脸上却是多了些书卷气，下颌线更加圆润些，少了些英气。
“还不错。你等下，我先替你敷上草药，过后就可以好好欣赏了。”顾漫辰拿着草药，细心的涂抹在英曙的脸上，笑眯眯的说道：“若是他来了，看到你现在这张脸庞，估计认不出来了。”
英曙紧张的情绪被顾漫辰的话影响到，胸口微微起伏，自卑的说道：“如果真如小主子所言，那属下便放心了。”
“你。。”顾漫辰放下手中的勺子，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啊！别这么想好不好？！你是亲口问过他吗？还是说他主动亲口告诉过你？”
英曙摇了摇头。
“那就不要自我否定自己。这样的人生路，既崎岖又挫折。还不如自信一点，潇洒的活下去。”
“潇洒的活下去？我想好好试一试。”英曙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