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发现端倪
“该死的司马曜，简直欺人太甚。”顾漫辰看着远去是司马曜的背影，想到刚刚如何欺辱顾漫紫的，心中愤怒潮涌，想要杀人的心都有了。
荷羽望着气鼓鼓的顾漫辰，像极了仓鼠。“怎么样，要不然我做了他？”说着，荷羽慢慢抽出藏在腰间的软剑。
顾漫辰看着一副认真表情的荷羽，急忙捂住了荷羽抽刀的手，摇了摇头。“姐姐，我只想来看一眼顾漫紫的，还是不要给芮哥哥惹事。”荷羽看了一眼认真阻止的顾漫辰，在听到苏芮的那一刻，还是听话的收回了拔剑的手，“你说的有道理。”
“呼，”顾漫辰连续不断的抚摸胸口，安抚那即将跳出来的小心脏，心道这姑奶奶简直脑回路清奇，让人摸不着头脑。“姐姐，我看司马曜已经离开了，不如我们现在下去。”荷羽闻言点了点头。
“可是，我们怎么下去呢？”顾漫辰单纯的问道。荷羽走到房檐边上看了眼到下面的距离，又重新回到顾漫辰身边，“就这么下去。”
“啊？”顾漫辰还未反应过来，荷羽便将脚下的瓦片揭开，露出容一人下落的空洞，向顾漫辰抬手指了指洞口。“你是说，让我从这里下去吗？可是我不会武功啊，下去还不成肉泥？！”顾漫辰表示拒绝。
“真烦人，磨磨唧唧。”荷羽双手环胸，厌恶的看了一眼絮絮叨叨的顾漫辰，快速的抬腿冲着顾漫辰的臀部便是一脚。顾漫辰还未反应过来，身体本能的感知到自己在做自由落体运动。
“呜呜，姐姐，救命啊！”荷羽听着顾漫辰的哭泣声，厌恶的吐槽道：“聒噪。”说罢，纵身一跃，伸手捞住向下掉落的顾漫辰，稳稳的倒吊在房梁上，像极了蝙蝠。
“呜呜，姐姐，吓死我了。”顾漫辰此时看到荷羽，早就没了抱怨，真真觉得眼前这个黢黑瘦小的女子，是拯救自己的天使。
“闭嘴，有人。”荷羽打断了顾漫辰，机警的看着下方的人。待到屋内只剩下顾漫紫一人，这才放心的将顾漫辰带到室内。
顾漫辰身穿一身淡紫色的纱衣，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顾漫辰和荷羽。“阿辰，你还活着！”
顾漫辰感觉眼睛酸酸的，疾步上前握住顾漫紫柔若无骨的双手，激动的说道：“姐姐，我还活着。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成了司马曜的妻子？”
顾漫紫同样激动的拉着顾漫辰坐回椅子上，不可思议的身手摸了摸顾漫辰圆润的脸颊，欣慰的说道：“看到你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说着，顾漫紫拿着手帕轻轻擦拭掉眼角的泪水，“这是皇上旨意。我，也是无能为力，只能听从安排。”
“皇帝旨意？父亲只是京中的五品小官，司马曜可是澧朝皇室的皇子，就算赐婚，这也门不当户不对啊。”
顾漫紫仰头，避免眼眶中的泪水流出来，淡淡的说道：“阿晨说的没错。此次赐婚，原来定的本是皇后的外甥女——桂羽。但皇后担心远嫁之苦降临在自己外甥女身上，便用计将我认作干女儿，远嫁澧朝。”
“桂羽？又是她？！”顾漫辰咬牙，狠狠的说道。“但，之前并未提过两国联姻之事，为何如此突然？”
“唉！”顾漫紫心痛的看着眼前蒙着白纱的顾漫辰，悠悠的说道：“这白纱，你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姐姐莫要担心，无事。”顾漫辰急忙解释，追问着顾漫紫。“为何如此突然出嫁呢？”
“自从你坠崖后，将军当晚便开始搜寻你的踪影，一连四五日。将军昼夜不分的寻找皆无果，便找上了司马曜，将他拘禁在军营中审问。皇上为了平息澧朝怒火，便提出联姻的想法。”
犹如五雷轰顶，顾漫辰怎么也没想到，姐姐的未来交付给一个不爱的人，罪归祸首竟然是自己。顾漫辰晃动着身体，双脚无力的站起身，脑海中不敢想象裴莫弈那几日昼夜不分的焦急模样。“姐姐，他还好吗？”
顾漫紫本想不说的，如今看到顾漫辰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担心的解释道：“自从出嫁前，将军曾上门找到我，将一封信给了我，并附上了这个。”说着，顾漫紫从床榻下拿出一个淡绿色的包裹，交给了顾漫辰。
顾漫辰机械的揭开包裹，里面放着一枚并蒂莲形状的翡翠戒指，并附了一封信。顾漫辰激动的撕开那信封，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泪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顾漫辰一字一句读完，拿起信纸，毫不犹豫的烧掉了这封信。骨节分明点手指轻抚着翡翠戒指，慢慢的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
“姐姐，你是否愿意和我一块离开这里？”顾漫辰掩饰心中悲伤，问道。
顾漫紫走到顾漫辰身边，淡然的看向窗外被云遮挡的月光，“不了。我不想给你们带来麻烦。”
“可是，司马曜对你并不好啊！”
“这是我的抉择，漫辰，尊重我的选择，好吗？”
一旁无言的荷羽忽的走过来，一把抓住顾漫辰的手，说道：“小主子，有人来了。我们得走了。”
“可是，，”顾漫辰有些不舍得看着顾漫紫，“姐姐，若是有朝一日能够见到裴莫弈，告诉他，我不值得他的等待，让他忘了我吧！”
顾漫辰说完，任由荷羽带着他离开了顾漫紫的住处。顾漫紫仰头看向房顶慢慢遮挡起来的瓦片，淡淡的说道：“好好活着。”
“谁？”
顾漫紫听到外面的叫声，抓起一旁的披风胡乱披在身上向外面跑去。还未走跑到廊下，便看到司马徽已经跃上房顶，按着雪地上的脚印，追了上去。
“千万别追到。”顾漫紫小声点说道，丝毫没有察觉司马曜到了身边。
“刚刚的人，是谁？”
顾漫紫僵硬的站直身体，不敢扭动分毫。故作镇定的笑了，说道：“王爷在说什么？我怎的听不明白？”
司马曜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一把扳过娇小的身体，强大的压迫感凝视在顾漫紫身上，质问道：“我是亲眼看到那二人从你房间的房顶上出现的？你如何解释？这雪地上的脚印是骗不了人的。”
顾漫紫执拗的挣脱开司马曜的束缚，慌乱的躲闪司马曜那该死的凝视，“你说什么呢？我不明白。”
“不明白？那这是什么？”说着，司马曜拉着顾漫紫回了卧室，拿起一旁还未销毁的信封和淡绿色裹布，扔到顾漫紫脚下。
“我原本以为是徐国公家那位赠予你的，没想到却是裴莫弈的东西？！那如此看来，刚刚的人是不是裴莫弈？”
顾漫紫本想着驳回的话，没想到司马曜既然一下子就猜到了。慌乱的眼神看向司马曜，一时之间的解释也成了废话。
“看来，皇兄的猜测是真的。”二人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司马曜对顾漫紫向性格也是摸透几分。看来，是真的了。
顾漫紫毫无大家闺秀的模样，疾步跪在司马曜的身边，乞求道：“曜，放了他吧！他自小受苦，如今能够自由生活，实属不易啊！”
“这不是我能够说了算的。”司马曜怜悯的看向脚下的顾漫紫，有心无力的解释道。
荷羽转头看向步步紧追的司马徽，“武功却是不错。”
“姐姐，能不能想办法甩开他？”顾漫辰余光看向司马徽，‘怎么觉得这个男人比之前更加阴狠了呢？’
“小晨晨，你这是什么体质啊？总是招惹些不好惹的主？”荷羽调笑的说道。
“我也不想啊！”顾漫辰委屈的嘟起嘴巴，解释道。“他就像牛皮膏药，我想甩都甩不掉。”b
“若是平日我一人，以我的轻功定是能够摆脱他的追踪的。可是今日，带着你，有些费力。”荷羽严肃的估算道。
顾漫辰闻言，气急败坏的吼道：“你直接说，我是你的拖油瓶不就行了！？”
荷羽笑了，“小东西，你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不过，今天你哄的姐姐我高兴，我自然会竭力保你平安的。眼下看来，只能先去燕老那里躲一躲了。”
身后的司马徽看着眼前愈发吃力的二人，眼神清冷的凝视在女人身旁的顾漫辰，悠悠的说道：“猫和老鼠的游戏，是时候结束了。”
宛如灵蛇的软鞭冲破层层风雪阻拦，目标精准的对上自己的猎物。司马徽右手微微旋转，软鞭灵活的缠绕上顾漫辰的腰身。右手不断施加力道，一股巨大的牵扯力将顾漫辰从荷羽手上扯了过来。
“我的天呐！姐姐，救命啊！”顾漫辰尖叫声在幽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明显。荷羽冷冷的看向对面的司马徽，冷漠的抽出软剑，发起进攻。
司马徽痴迷的看着白纱下那令人朝思暮想的面庞。一心只想带着顾漫辰逃离这里，闪身躲避荷羽的进攻。但令人厌烦的连续进攻，让司马徽有些烦躁了。“瑞坦，等我甩了这个麻烦，我们一同回去。”
司马徽一袭白衣，心爱的看着怀中的顾漫辰，慢慢从屋顶飞下，将顾漫辰放在地上。紧随其后的荷羽也随之而来。
顾漫辰挣脱开司马徽的禁锢，一溜小跑的推开了妙手阁的大门。“燕叔，救命啊！”
刚刚进入梦乡的燕青，听到外面聒噪的声音，无比愤怒。还未等出声，便听到一阵打斗声在院外响起。“大半夜的，谁敢在我院外打架，真是不想要命了！”
“啪啪”顾漫辰接连不断的敲打着燕青的房门，“燕叔，快点。荷羽快坚持不住了。”
燕青皱着眉头起身打开房门，一脸严肃而又阴鸷的表情，吓得顾漫辰赶紧闭嘴。‘这是起床气犯了，闭嘴是最好的选择。’
“怎么回事？”
“荷羽为了救我，快被打趴下了。还敢在您的地盘撒野，这是不将你放在眼里啊！”顾漫辰急忙说道，顺便添油加醋的将因果说了一遍，听得燕青无比气愤。
“哼！澧朝皇室，竟敢如此放肆，简直是欺人太甚。老夫今日便要好好教训一番。”
燕青转动腰间的玉箫，大步走在前面。顾漫辰精明的看了一眼燕青拿着的玉箫，心中不禁为司马徽担忧起来，‘自己拱火，好像有点过分了’。
燕青走到院门口，便看到被司马徽打的连连落败的荷羽，已经招架不住了。顾漫辰随后看到如此场景，疾步上前扶住连连后退的荷羽。
司马徽看到顾漫辰的出现，也收回了手中的软鞭，轻柔的说道：“瑞坦，我们回去吧！”顾漫辰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那退拒的动作狠狠的伤到了司马徽。
“澧朝皇室，竟然是如此做派，竟敢在老夫门前如此行径！”燕青将二人的动作尽收眼底，也了然其中缘由，冷冷的开口说道。
司马徽转身看向声音来源之处，见是一花甲老朽，但周身煞气腾腾，不容小觑。
“您老是？”司马徽恭敬的行了一礼，开口问道。
“老夫只不过是乡间一医者而已，名燕青。”
司马徽闻言一惊，这就是号称医者圣手的燕青。想当年，瑞坦为我而受一毒箭，他虽贵为皇上，寻遍天下名医都说束手无策，但听闻燕青之名，寻了过来，却因此人行踪飘渺不定，最终也未能救回瑞坦性命。没想到，今日竟然在雨花阁见到了。
司马徽心中更加喜悦，急忙解释道：“晚辈不知前辈在此，实属冒昧了。今日之举，只不过为了寻回我家夫郎所施的无奈之举，还请前辈见谅。”
燕青双眼微弯，见司马徽行事作风都甚为妥帖，不像是顾漫辰口中所说的宵小之辈。“既然如此，那你就离开此地，老夫我也不追究了。”
司马徽见燕青的手轻轻拂过玉箫，却不在触碰，心中稍稍松了口气。谁不知道，燕青那玉箫可是能操控毒物的。“晚辈谢谢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