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线索断了？
“快点救人！”裴莫弈从地上爬起来，无心顾及身上的尘土，望着坍塌的山洞，满脑子都是刚刚杨钰奋不顾身将自己推出来的那一幕。
“是。”众人纷纷起身向坍塌的山洞跑去。
待司徒登一众支援赶到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狼藉。司徒登飞速在人群中搜寻那熟悉的身影，却是一无所获。“杨钰，人呢？”抓着裴莫弈的衣领，司徒登大吼道。
裴莫弈呆愣的坐在地上，望着废墟前的众人，心中懊悔不已。“在，里边。”
“救人。”司徒登将裴莫弈扔在一旁，带人一同去搜寻杨钰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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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扬的乐声在耳边响起，纤细的手指在古筝上舞动，随风摇曳。银白色的长发被微风带起，沉默的追随着微风旋律，与空中飘落的落叶在空中起舞。
透过层层洁白的纱帐，苏芮悠闲的拨动琴弦。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近，却不能打扰苏芮弹奏的心绪。
“主子。”熟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禁闭的双眼慢慢睁开，长长的睫毛煽动着，纤细的手指拨动琴弦的速度愈发加快。刚刚还是悠扬灵动，如泣如诉的乐曲瞬间变得急促，犹如立在战场上，奋不顾身浴血战场的英勇士兵，试图披荆斩棘。
“回来了？”
“是。”男人慢慢低下头，犹豫的应了下来。
“哼 ，看来让你回来的命令 ，真的让你如此不悦。”苏芮冷冷的说道，丝毫不在乎跪在身后男人的情绪。
英泽从走廊的对面疾步跑过来，看到跪在地上的兄弟，眼神微微煽动，却仍旧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说道：“主子，醒了。”
苏芮听闻英泽的话，严峻的脸庞这才有了丝丝缓动，急切的问道：“可叫大夫看过了没有？”
“禀主子，燕大夫已经过去了。所以我先来回禀主子，让您安心。”
苏芮转头看向英泽，一向寡言少语的英泽，今日竟然学会了奉承。余光微微看向依旧沉默跪在地上的男人，心中即可明了。“英曙，起来吧！先下去好生休息。”看到英曙胳膊和左腿上绑好的白色纱布已经溢出红色血丝，苏芮也无心再为难下去，便松了口。
苏芮从蒲团上起身，整理好衣摆。看向铜镜中那酷似的面容，不禁冷笑。“英泽，这几日好生照顾他，过段时间再过来伺候吧！”
“谢主子。”兄弟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看着英泽急切的去搀扶英曙的动作，苏芮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曾几何时，自己和阿晨何尝不是如此呢？
英曙低垂着眼眸，不抬头看这个亲生哥哥一眼。英泽见英曙不为所动，强势的将其从地上搀扶起来，淡淡的说道：“有什么气，千万不要在主子跟前表现出来。”
“明白了，哥。”
“你这次表现的还可以，主子并没有怪罪你。”英泽心中无奈的叹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闷葫芦弟弟。
二人虽是同父异母，但脾气上都是一样的闷葫芦。“英曙，放掉对他的感情吧！”
英泽将英曙的纱布揭开，在凉亭中长期的跪姿导致已经渐渐愈合的伤口再一次裂开了。白色粉末均匀的涂抹在英曙受伤的血肉上，刺激的疼痛感传入大脑，英曙却是不吭一声。“哥，我早就放弃了对他的感情。这次，算是还他在战场上救我的恩情罢了。”
撒着药末的手一顿，同样乌黑的眼眸看向英曙，淡淡的回应道；“但愿如此。主子虽然下令要裴莫弈死，但是你救出裴莫弈的做法是对的。”至少，给主子留下来回旋的余地。
后半句，英泽说在了自己心里。从这些日子与顾漫辰的相处中，英泽看懂了顾漫辰对裴莫弈的感情。知道自家主子如此做法的后果，所以庆幸自己的弟弟在最后关头救了裴莫弈。
“哥，明天带我去找燕叔吧！”英曙抬头看向英泽，眼神中早就没有了之前的光彩。从什么时候呢？大概就是这次回来吧。英泽呆呆的想着，怀念过去那朝气勃发的弟弟了。
英泽若无其事的扬起笑容，痛快的答应了。“行，明天哥便带你过去，从回来之后，你这伤是该让燕叔复查一下了。”
“不是复查。”英曙斩钉截铁的戳破了英泽的打算。英曙接下来的话语在充满光亮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冰冷。“我想尝试一番燕叔的脱胎换骨术。”
双手端着药箱的英泽呆在原地，身前的药箱不知在何时缺少了支撑力掉下地上，发出尖锐的声响。原本挺拔的身姿，在英曙说完话之后，瞬间佝偻了。英泽仍旧保持着双手端着药箱的姿势，一字一句的问道：“我，不同意。”
“哼。”英曙坐在床上，望着英泽瞬间佝偻的背影，眼眶中旋转着泪水，“这件事，公子会同意的。”
“那还得问过主子。”英泽坚定的说道，毅然转身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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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莫弈，我好难受啊！快点，给我点水。”顾漫辰迷迷瞪瞪的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闪现着裴莫弈那张冰冷的脸庞。自己却毫无顾忌的撩拨逗弄他，想要在男人脸上看到其他表情。
苏芮坐在床边，正拿着沾了热水的帕子轻拭顾漫辰额间冒出的密密汗珠。忽的听到顾漫辰说的话，苏芮只觉得手上的帕子不是温热的而是冰冷的。
“燕叔，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苏芮看着顾漫辰，无奈的问道。
燕青爱惜的抚摸着苏芮刚刚为自己打造的刀片，比起上次的更加轻薄，锋利。燕青满意的收到自己的木盒当中。对刚刚醉酒睡得正香被英泽捞过来的事情，燕大夫大方表示不记恨苏芮这如此不尊老爱幼的行为了。满脸笑容堆凑的燕青，听到苏芮焦急的问话，不满的重重咳嗽两声，“小芮子，有这么和你叔叔说话的吗？！”
“燕叔，他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苏芮无奈的叹了口气，尽可能软化了语气问道。
燕青满意的摸了摸胡子，“这还不错。我说过了，这小子醒不醒过来就看他自己了。我刚刚施针稳住了他的心脉，保住命是没问题的。你这小子，药中掺了大黄，还不注意用量，真是狠心。”燕青看着苏芮逐渐难看的脸，心中开心的继续教育道：“芮儿，我看这小家伙，是不是遭受了什么惊吓。他口中喊的人莫不是当他的面死了吧？！”
燕青口无遮拦的话，虽是她自己的猜想，却直接说出来苏芮心中的猜测。当时苏芮虽然封了顾漫辰的穴道，但大脑意识却是清醒的啊。那巨大的爆炸力，顾漫辰当然是知道为谁准备的。苏芮担忧的看着床上苍白的小脸，“当时他定是知道的。”
“燕叔，”苏芮放软了语气，“若是他遭受惊吓而陷入了深度昏迷，那该怎么办？”
燕青嘴中塞满了糕点。“咳咳”，燕青急忙喝了一口茶水将嘴中干巴巴的糕点顺了下去，“你小子真的如此做了？”见苏芮低头不说话，燕青心中明了。
“没什么好的办法，除非你能够想到办法刺激他，让他自己有重新醒过来的意志，要不然，就一直这样子咯。”
“今日麻烦燕叔了。还请燕叔回去好好休息。”
燕青闻言，摆了摆手，“这要下次不让英泽那小子在我睡的正香的时候找我就行。”
苏芮看着床上的顾漫辰，双手紧紧握住，喃喃的说道：“阿晨，裴莫弈还活着。如果，你真的想要和他在一起，便醒过来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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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将军，坍塌的山洞周围都清理完毕，山洞原址也派人清扫了一遍，仍然没有发现杨副将的踪影。”
裴莫弈与司徒登望着眼前的废墟，心中同样百感交集。一个是自己多年的兄弟，一个是自己心中惦念多年的人，这无论如何选择，都是不会放弃寻找的希望的。
远在深宫的萧山也感受到了巨大的震感。本以为是哪里的地龙翻身而震动了几下，谁曾想第二日所有的折子都在禀报皇林后崖突发爆炸的事情。尽管多年废除了早朝，一心求道妄想长生的萧山，接连收到奏折，也不得不关注一番了。
如此，萧逸便接旨来了后崖。萧逸自是知道裴莫弈在后崖寻人，揣测着或是遇到了地龙翻身，或是其他缘由，一大早便跑了过来。
巨大的石块堆积在一旁刚刚清理出来的空地，一个个面容憔悴，眼眶凹陷的样子，像极了遭受饥荒刚刚逃难而来的灾民。
“你怎么来了？”裴莫弈现在连眼皮都不想抬一下了。
“父皇旨意，派我来看看怎么回事？”
“宫里都知道了？”裴莫弈双眼无神的看着眼前的废墟。谁知道这些天，自己一直在自我催眠，两人都是安全的。没有找到便是最好的证明。
萧逸点了点头。看到坐在一旁同样憔悴的司徒登，有些疑惑。“莫弈是为了找他家夫人，司徒军师这是为何与莫弈苦熬在这里。这里t条件艰苦，军师还是回去好好休息才是。”
司徒登，在萧逸眼中可谓是亦师亦友。二人年龄相仿，萧逸敬佩司徒登在战场上的智谋决断，也好与其交流知识，谈谈风流韵事。
“谢三皇子美意。我也是在找我的爱人。”司徒登握住羽扇，微微抬手谢了美意。但冷冷的话，让裴莫弈惊讶的看向司徒登。‘这是承认了。？’
萧逸八卦之心燃起，正想要继续追问，却被裴莫弈用眼神制止了。“莫弈，还是说正事要紧。此番动静也太大了。文武百官纷纷上奏父皇，要治你的罪。这场爆炸，对周边百姓影响太大了。且不说其他，轰然的爆炸，产生的火苗不同程度的吹落在四周。秋季本就干燥，那些枯树干草简直一点就着。这周边百姓秋收的粮食不同程度损毁了。引起的森林大火，让那些靠山吃山的百姓，现在只能依靠府衙接济。”
“我明白。”裴莫弈垂下眼眸，“那圣上如何罚我？”
“因为此时，牵涉重大。父皇特意召集百官商讨。那些想要趁机重罚你的，都让右丞相拦下来了。”萧逸顿了顿，看向裴莫弈。仍旧是那张冰脸，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哼，你倒是不在乎。”
“别废话，到底如何罚我？”
“父皇念你军功在身，命你三日回府闭门思过。周济周围百姓的所有支出，便由将军府一概承担。”
“就这？”裴莫弈不屑的反问道。
萧逸彻底无语了。“大哥，你是不是这些天熬夜熬傻了。这片皇林牵扯到地区甚广，不仅仅是我们京都一个地方。京都相邻的各地方都受到不同程度的牵连，起码上亿两。”
“没事，区区亿两，将军府出的起。”裴莫弈无所谓的应下了。
萧逸知道，比起钱财，顾漫辰现下的下落才是最令裴莫弈在意的。“哦，对了。这巨大的爆炸是如何引起来的？”
裴莫弈眼神微眯，想到那一声爆炸声，恍然见回到了那个夜晚。顾漫辰依偎在裴莫弈身上，二人坐在房顶上，望着天上的繁星，顾漫辰心血来潮的想要听裴莫弈讲述战场上的趣事。顾漫辰没来由的说道：“若是有火药便好了。那你打战就会轻松很多，而且我们的伤亡也是同等程度上大大减少的。”
裴莫弈凹陷的眼眶中，那无神泛黄的眼珠一瞬间有了色彩，“应当是火药。”
萧逸还未等到裴莫弈说完，一士兵急忙跑了过来，“将军，我们清理完废墟，发现还未炸毁的石壁后面，有一暗道。”
“暗道！”听闻暗道，在坐的众人纷纷激动的起身，在士兵的带领下向暗道处走去。
弯弯曲曲的暗道，在一场爆炸后所剩无几。人为开凿的痕迹，石壁上支着的火把，无不说明，这场爆炸只是计划中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