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那你为什么没反应
当我撑着雨伞出现在海淀剧院的广场上,看着秋雨绵绵中的行人车辆,想着自己在等一个还算漂亮的陌生女孩时,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浪漫情怀。因为,我心里想的不是那个菊花,而是要人命的桃花!我在想,如果稍后出现在我面前的是桃花,我一定会扔掉雨伞,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在这缤纷的秋雨中奔跑……
我后来逮着一个机会,把我在海淀剧场等人时的旖旎念头告诉了桃花,满以为她会感动一下的,没想到她瞪着眼就呵斥我:“你有病吧!雨伞不用花钱买吗?再说了,如果感冒了怎么办,拉肚子了怎么办?你想过后果没有!”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就说我在广场上等着跟菊花见面,可是等了半个多小时,都十点过一刻了,那菊花还是没有出现。我正要破口大骂,接到她的一个电话,说因为天气变冷,她正在当代商城南侧的星巴克咖啡厅里坐着呢,让我赶快过去。
挂掉电话后,虽然有点郁闷,但想了想,这还算好的,如果叫我赶到贵宾楼饭店跟她见面,那就更叫人难受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真那样咱完全可以不去,也不能闭着眼就往火坑里跳是不是,就算要跳,咱也得看人,如果是桃花,别说贵宾楼饭店,就是荒山野地的陷阱我也会闭眼往下跳,成本低。
我打车赶到当代,才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菊花。跟在qq上描述的一样,她穿着蓝色的百褶t恤,外面罩着一件印着碎花的小西服,显得异常干练。
她的目光也向我迎了过来,修长而单薄的身子从橘黄色的沙发上欠了欠,笑着跟我打招呼。她看起来似乎比照片上还要漂亮一些,虽然没有那种扑面而来的华丽,但另有一种耐人寻味的清秀。
我们要了一杯拿铁咖啡,一杯热牛奶,一杯花茶,一份意式奶酪蛋糕。两个人边喝边聊,刚开始彼此都有点拘束,后来总算放开了,我的话常常能把她逗得像小母鸡那样咯咯直笑。
聊天其实跟喝酒一样,最讲究的是对象。如果你跟一个赏心悦目的人聊天,就算你平时是个三记闷棍砸不出一个屁的人,你也会侃侃而谈的。相反,要是那人面目可憎,就算你平时口若悬河,恐怕也会大河上下顿失滔滔。这个道理之所以跟喝酒一样,是因为如果你跟那种拿着酒瓶狂吹浑不怕死的人喝酒,酒量也会见长,如果那人动不动捂着酒杯装逼说不喝不喝,酒量则会明显降低。
正在和菊花相谈甚欢,我的目光忽然莫名其妙地往窗外瞥了一眼,发现似乎有人往我们这边凝视。
当我定眼看去,那人却转过身去,看不清面目,只看到那是个撑着蓝格子自动伞、身穿米色风衣的高挑女人。
我望着她的背影,感觉非常的熟悉,苦思半天,我脱口而出:“桃花?”
我从沙发里跃了起来,一把推开玻璃门,跑到外面。
站在无边的丝雨中,我惘然四顾,只见到处花伞浮动,却哪里还有桃花的身影?
但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我分明感觉到刚才窗外那凝视的目光,就像惊鸿一样,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捕捉,它就轻轻的飘走了,恍然若梦。
我正站在雨中发呆,那菊花也推门出来,说:“我已经买单了,现在,你是不是该请我去吃饭了?”
我心不在焉的说着好的好的,把她带到双榆树那家著名的郭林家常菜,本来想在大厅随便拣个座的,菊花非要进包间。我心里有点纳闷,倒不是为了包间多出来的服务费,而是感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浪费包间资源不说,多少也有点暧昧的况味。
更纳闷的是,男人应该对这种暧昧求之若渴的,可我却像嚼啃鸡肋一样的索然无味,难道是性冷淡了?想到此节,我不禁有点心惊肉跳。
我和冯艳同居的时候,基本上是每天一次的频率,有时抽筋了甚至一天数次,但自从冯艳从我身边离开之后,我还真没有什么性福可言了。据说那东西用进废退,如果长时间不用,似乎也会生锈的。
莫非我那个也上锈了?我不禁若有所思。
等到菜都上齐了,服务生把房门给关严了,包间里的气氛似乎也显得暧昧起来。我低头吃了几口菜,眼角的余光瞥到菊花脸上似笑非笑的打量我,越发的有点不自在。
我放下筷子,点燃一支香烟,侧着头去看墙上的壁画。那是一幅《向日葵》的复制品,浓烈鲜明的色彩流露了梵高内心的狂热,象征了他对生活和感情的渴望。
不知怎的,在氤氲开来的烟雾中,我却似乎看到了梵高的另一幅作品,《盛开的桃花》,并且擅自篡改了他为那幅画的题辞:只要思念者还活着,远处的人总还是会被思念。
正要由画而想到了人,旁边的菊花将椅子往我这边挪了两挪。我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大腿在桌底紧紧的贴近我的,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
我去,这也太突然了吧,我都怀疑是不是有人在她的饮料里下了阴阳合欢散,就是段延庆给段誉和钟灵下的那种催情药。
我干咳两声,有点尴尬地将自己的椅子搬出一步多远。正要长吁一口气,菊花却站起身来,绕到我的背后,左手环住我的脖子,右手雪白纤长的手指伸进我的怀里,轻轻的抚摸。
让她摸了几秒钟,我抓住那只如蛇一样扭曲灵活的手腕,淡淡的说道:“这也太直奔主题了吧,怎么着也得铺垫一下,你说呢?”
她贴着我耳朵,用粽子一般糯糯的声音说道:“我喜欢你。”
说着,她的手指挣开我的掌握,径自去解我衬衣的扣子,她冰冷的手指触及我的肌肤,让我恍然以为被毒蛇钻了怀,当场就跳了起来。
她的脸色看起来很冷静,找不到欲火焚身的蛛丝马迹,应该是个老手了。
我一边审视她,一边系上扣子,还好,扣子只被解开一个,否则衣衫凌乱被人非礼的事实一旦造成,恐怕会让我含羞终身,整天以泪洗面的。
她很不甘心地说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还是我长得不够漂亮?”
我紧了紧刚才被弄松了的领带,拿了根牙签咬在嘴里,不无诚恳地对她说道:“你长得很漂亮,至于我是不是男人,我想,这也用不着跟你证明什么,你在这慢慢吃吧,我去把账结了。 ”
她有点失控地叫道:“那你为什么没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