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怎么确定是他？
原来，宋川也饿了的时候，也和自己一样，没什么形象可言嘛～
方旬和宋川也两人大快朵颐，吃饱喝足后，开始总结今日之事。
怀远坊所有的药材铺都跑了一遍，一无所获。
“他们是不是在提防我们？”宋川也问。
“那肯定啊，生面孔来买违禁品，是谁都要避一避的吧？”方旬反问。
“你都知道还带着我跑一天？”宋川也不理解，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方旬则不以为意，“放心吧，我们跑一天是为了告诉他们，我们急需西域幻草，不是假的。你也发现了吧，自我们从第一个胡商那里出来后，身后就一直有人跟着。”
这一点，宋川也知道，他当时还想抓人，被方旬拦下来，就这样让人跟了一天。
宋川也略一思考便明白方旬的意思，她要钓鱼。
“所以，我们现在在等人主动上钩。”宋川也道。
方旬吃饱喝足往床上一倒，和聪明人说话办事就是省力，这要是刁飞的话，她现在嘴皮子磨破了。
方旬的计划进展得比她想象得还顺利，都没用等到第二日，后半夜的时候，她的房门就被敲响。
宋川也住在方旬隔壁，她的房门一响，他也听到声音来到方旬的房间。
来人是昨天他们见过的第一家胡商老板，叫萨利姆。
萨利姆来的时候，手里带着一个木质小匣子，他是直接来交易的。
方旬打开木匣，里面装着一个潮蓝色的小瓷瓶，方旬将小瓷瓶打开倒出两粒绿豆大小的药丸放在掌心。
将两粒药丸放在鼻下闻了闻，“嗯，不错。”
萨利姆看着方旬的动作，“放心，从我手里出去的药，假一赔十。”
“和你做生意，我是放心的，只是，我不需要这个。”方旬开口。
萨利姆……“你耍我？你白日的时候明明说要四娘的货，晚上就不认了？”
萨利姆的脸色不好看，方旬摆摆手，示意萨利姆先不要生气，“别着急啊，我需要的确实不是这个，但是这里的一味药材。”方旬解释。
萨利姆盯着方旬，将她手里的木匣和瓷瓶拿回自己的手中，“你要什么？”
“我要西域幻草。”方旬回答。
萨利姆带来的是仙人乐，是青楼的常用药，在壮阳的基础上还有致幻的作用，让人醉生梦死，飘飘欲仙。这也是甘阿婆告诉方旬的，青楼用的仙人乐里面的核心药材就是西域幻草。
所以方旬才冒充青楼老鸨四娘的人，来和他交易。
“这可不是四娘的货！”萨利姆道，“你不是四娘的人。”
方旬挑了挑眉，没承认也没否认。
萨利姆收起木匣，“西域幻草是违禁品，买卖这个是犯法的，我可不做！”
萨利姆说完就要离开，宋川也抢先一步拦在他身前，“难道，仙人乐就不是违禁品？”
宋川也的脸上有些嘲讽之色，“同样是违禁品，仙人乐卖得，西域幻草就卖不得？”
萨利姆舔了舔并不干的嘴唇，他的眼神有些许闪躲，片刻的慌张后，脸色微怒，“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买西域幻草的人喽，别说你没有”方旬指了指他怀里的木匣，“这仙人乐的主要成分就是西域幻草。”
萨利姆……
“你不会说正好用完了吧？”方旬撇撇嘴，“看在四娘的面子上，我是信你的，可他手里的刀不怎么信！”
方旬指着宋川也手里的刀，宋川也十分配合，锵啷啷~宝刀出鞘。
略带寒意的刀光映在萨利姆的脸上，他心里的慌已经掩饰不住了。
“都是违禁品，卖仙人乐不害怕，怎么提到西域幻草就这么怕呢？还是说，你做了什么亏心事？”方旬又问。
萨利姆……“我行得正……”
“正？”方旬看着萨利姆怀里的盒子，打断他的话。
“看样子，不给你见点血，你是不会好好说话。”方旬的话一落，宋川也拔出的刀就架在萨利的脖子上。
“说！说！说！”萨利姆赶紧求饶，他是看出来了，今晚自己不交代点什么，肯定走不了。
“两位也不是来买西域幻草的吧？有什么事情您直接问就好！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萨利姆道。
“你最近卖过西域幻草。”方旬肯定地道。
“卖过。”
“买家是谁？”
“不知道！”
宋川也手里的刀微微一动，萨利姆的脖子上就见了红，虽是皮外伤，但这个部位太脆弱，一瞬间萨利姆的腿都软了，也不等方旬问，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儿往外说。
他开始并不知道那人买西域幻草做什么，是个生脸，他本来有些担心，但对方给的价格很高，他也就出了。
直到有人从卢舍那大佛跳下来，京城到处都是流言，他才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卷入一场能要他命的是非当中。
所以，最近萨利姆十分低调，今日方旬来问仙人乐，他也是小心翼翼，确定她是来找仙人乐的，才敢出手。
至于买西域幻草人的模样，萨利姆是真的不知道，对方当时带了斗笠，他只能从身形、衣着和声音判断，是个约五十岁的大户管家。
“他是怎么联系上你的？”方旬又问。
就像她来的时候打着四娘的旗号一样，如果没有熟人，不管出多高的价，萨利姆都不会出货，这一点，方旬还是了解的。
“他带来金三爷的信物。”萨利姆回答。
金三爷，是京城南城一带的小霸王，手里有一些赌场的生意，在道上混的，南城一带没人不认识金三爷。
方旬和宋川也又问了些问题，萨利姆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主打一个积极配合。
最后，宋川也收回自己的刀，方旬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害怕：
“不要怕，就当今晚的事情没发生过，回去该怎么做生意就怎么做生意，也不要想着去给谁报信，那个后果你承担不起。”
萨利姆频频点头，也不问方旬和宋川也的身份，知道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并且，对方也没有对自己和自己的铺子不利的想法，他就得过且过吧～
萨利姆离开后，宋川也问方旬：
“黑市卖草药的这么多，你怎么确定就是他？”
“不确定，随便诈一诈而已。”方旬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