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无所谓什么，要快
宋川也一早进宫，直到巳时末才从宫中出来，卢舍那大佛不祥的流言，皇帝已经知道了。
宋川也揉了揉眉心，轻轻叹了叹气，三日内破案，好在他昨天说服方旬帮自己破案，否则的话，他心里更没底。
今天已经是六月初三，初六就是大典，即便皇上和皇后不给压力，他也得在大典前将案子破了。
所以，从宫里一出来，他直接来到曲池坊，方旬的古柳小院。
站在院门口，就听见方旬和刁飞的吵架声不绝于耳。
每每都是方旬一句话就能将刁飞噎死在那里，可他偏偏是个不长记性的，每次都用话惹她。
推开门……
古柳小院里，方旬、林森和刁飞坐在古柳下吃得不亦乐乎，边吃边吵架。而厢房的窗外，一个老者被绑在那里，眼神空洞，嘴里一直在絮絮叨叨些什么。
他都要被皇上骂死了，时间紧迫，结果这些人居然在这里逍遥……
刁飞看见自家大人来了，第一个起身，“大人，快坐，尝尝林司直的手艺，真是一绝！”
“不用，这人怎么样了？”宋川也问。
刁飞在给宋川也介绍案子进展的时候，林司直兄妹头都没抬，一直在吃吃吃。
宋川也……“这老头不好审？”
刁飞摇头，“并没有，自从绑了他就一直这样，安静得很。”
等案情说完了，方旬也吃饱了，她礼貌性地让了一下宋川也，宋川也依然拒绝，他很忙的，哪有时间吃饭。
“皇上只给了三日的时间查案”宋川也对方旬淡淡开口。
“嗯，和我们预期的时间一样，还好还好。”方旬回答，“哦对了，少卿大人既然见了皇上，那您手里的差事交出去了吗？”
宋川也……“差事？案子？”
得嘞，没有！方旬暗暗叹气，宋川也是个实诚人啊！对于百姓来说，这不仅没问题，而且越多这样的官越好，对于现在无人可用的皇上来说，也还行，忠心又有能力。
唯独对于他自己，这不是一件好事。
“是对于庆典的护卫差事，你要辞了，不然的话，你不能全身心地投入到查案当中。”方旬建议。
“这些事早就定好了，只需要按例巡防即可，我这里倒不忙。”宋川也解释。
方旬眉头微皱，行吧，反正她已经提醒到了，听不听在他。
“今天怎么安排？”宋川也问。
“事情紧急，我们人手不够，所以要分成两队，一队去查西域幻草，一队去查老者的身份和昨日的行踪，按照甘阿婆所言，西域幻草要服下后半个时辰之内毒发。”方旬解释。
“等等……不是……”一个晚上了，刁飞此时总算反应过来，“为什么你安排……少卿，这……”
“我邀请方旬帮我一起查这个案子，在此期间，你听她的安排。”宋川也显然没想和刁飞过多解释，直接吩咐。
刁飞……我就说，怎么突然让我把人送到这里来，原来如此……这……
宋川也不给刁飞郁闷和质问的时间，直接命令，他和方旬去查西域幻草，刁飞和林森去查老者的身份和行踪。
四个人，两文两武，正好。
换了便服，临行前，方旬好心提醒道，“少卿大人，你确定不吃点东西？”
宋川也再次拒绝，他心里都是火，一口也吃不下。
锁好院门，方旬和宋川也出了曲池坊，一刻不停赶往怀远坊，这里是胡人聚集地。
西域幻草，闻名知意。产自西域，这种药材致幻，在天魏王朝属于违禁用药，只有个别胡商偷偷做这生意。
怀远坊在长安的西北，这里住的都是来做生意的西域各国商人，所以风格也比较杂乱，常常看见饭桌上一个感谢真主赐饭，一个摆手不食荤腥，再低头，还有一个大快朵颐，风卷残云干饭最快乐。
穿过各具特色的膳食小摊，就是各色的杂货铺，香料、西域酒、珠宝等等。
穿过这些街道，再转过来，是几家连着的专做药材生意的铺子。方旬两人找到一间最大的铺子进去。
“老板，有新货吗？”方旬一进门，自来熟一般往柜台上一靠问道。
老板上下打量方旬，一般这么讲话的都是熟人，可是眼前的两人他不认识，但是开门做生意嘛，伸手不打笑脸人。
“有，新进了不少药材，您需要什么？”胡人老板问。
“你这话问的，我是代表四娘来的，你说我要什么？”方旬顺手将手里的一个玉坠子放在老板眼前晃晃，“认识吧？”
宋川也……她撒谎眉头都不皱一下……
胡人老板略显尴尬笑笑，“客人说笑了，四娘不是刚提货走没两日吗？怎么这么快用完了？”
方旬……你看，这时机赶的……
方旬放在柜台的右手食指轻轻地点了点桌面，她的大脑开始急速运转。
宋川也见状，知道方旬露了怯，将手放在剑柄上就要拔剑。
“就是需要得急我才来得嘛～”方旬突然开口，宋川也按在剑柄上的手停下。
“她用没用完我不知道，反正是急用，她不能来，就叫我来问，你到底有没有？”
“哦哦，那麻烦你转告四娘，没有，上一批货她拿走了，新货肯定不会这么快来的，抱歉了～”胡人老板赔笑道。
“这事闹的！”方旬有些灰心丧气，“好不容易出来给四娘办件事，还办不成！”
“老板，你看看，你能不能帮忙介绍介绍，谁那里有货？”方旬转而问道。
老板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哎～”方旬拱手对老板道，“规矩我懂，我不问不打听，你去帮我筹措，我还来你这里拿货，你看行不行？”
不管方旬怎么说，胡人老板只是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
宋川也跟着方旬从太阳当空一直跑到日暮四沉，在怀远坊的街巷里四处转，几个大的胡商铺子方旬都进去和老板聊几句。
一直到暮鼓声响起，方旬才拉着宋川也进了一家很不起眼的客栈。
两人要了一间上房，这一天，总算能坐下来歇口气。
“怎么样，少卿大人，要吃的吗？”
“小二”宋川也对送两人进来伙计吩咐，“上吃食，无所谓什么，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