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大家会想我的~
甘阿婆的怀疑没有错，李长工先中毒后从大佛上跳下来身亡。
是西域幻草的毒，这种毒不常见，没接触过这种毒的人，很容易忽略它，验不出来。
中毒后人会产生幻觉，飘飘欲仙。所以，李长工才会爬上那么高的大佛头顶，从那里跳下来。
宋川也将甘阿婆送出大理寺，就看见方旬笑呵呵地等在大理寺侧门门前。
“甘阿婆，怎么样？”方旬问。
“我老婆子还有看走眼的时候吗？那日，我远远地就瞄了那么一眼就知道，那小子肯定中毒了。”甘阿婆道。
宋少卿……“两位，这个结果……”
“保密！”方旬点点头，“我知道的，保密嘛～少卿大人放心，这个消息说是走漏出去，那一定是大理寺内部出问题，肯定不在我们身上。”
宋川也……
“那倒是，老婆子我还想再多过几年自由生活！”甘阿婆道。
“少卿大人，您让我查的事情有结果了，说给您听听？”方旬一开口，甘阿婆就识趣地先离开。
“这么快？”宋川也有些不可思议，查流言的来源向来繁琐不好查，这是大理寺最头疼的事情，怎么方旬这么快就查出去来？
“咳，巧了呗，敌人自己撞到我手里了！”方旬解释。
方旬安慰好赵白发就去西市找小五，让他去查流言怎么起来的，小五嘿嘿一笑，从怀里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来。
昨天晚上就有人找他，让他今天一大早将卢舍那大佛不祥的消息传出去。
所以，方旬根本就没用查。
那人穿了顶斗篷，将人全都罩在里面，小五偷偷跟着他，一路跟到对方府上才罢。
“消息是从刑部侍郎的府上放出来的。”方旬继续解释自己得到的消息。
“少卿大人，我这里还有点关于刑部侍郎别的料，你要不要？”方旬的眼睛眨了眨。
宋川也……“开价吧！”
方旬也不说话，直接将自己的手掌放到宋川也面前，那意思，大人您看心情赏吧！
宋川也将一小块碎银放在方旬手里，方旬笑呵呵收下。
“据我所知，刑部侍郎是崔阁老一派的！”方旬回答。
宋川也……“把银子还我！”
刑部侍郎裴颉礼是崔阁老一派，朝野上下谁不知道？
“别急嘛～”方旬缓缓道，“您只知道裴颉礼是崔阁老一派，那您知道为什么吗？他们之间的利益牵扯，知道吗？”
这一点，宋川也真不知道。
“裴颉礼二儿子的正妻，姓曲，叫曲禾。曲家的身份不高，但裴家对这位儿媳妇很是敬重。”方旬解释。
宋川也眉头紧皱，不明白方旬想说什么。
“我听说，崔阁老曾经有一位相好的女子，姓曲。当时好像因为崔夫人不喜这位女子，以死相逼，说什么都不愿意让这为姨娘进门，崔阁老只能养在外面。”
“后来曲姨娘给崔阁老生了个女儿，没多久病逝，孩子便让曲家接回去养着了。”
宋川也……“所以，曲禾是崔阁老的女儿？”
“小道消息是这么说的～”方旬回答。
宋川也有些无语，“所以我花钱来你这里买小道消息了？”
方旬白了一眼宋川也，“少卿大人，你如果不拿这个消息当小道消息，它就是真的，是不是这些事都能说得通了？”
皇上宠爱皇后，不惜重金给皇后雕一座大佛，对于百姓来说，帝后恩爱是一段佳话，可别忘了，后宫里不只有皇后，还有别的妃嫔。
比如丽妃。
丽妃的父亲可是内阁的崔阁老！
丽妃见皇上这么宠爱皇后，那她私下里做点小手段，行不行？而且，丽妃嚣张不服皇后的消息，京城百姓时有耳闻。
宋川也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紧接着又皱起来。
方旬不知道那段陈年往事，他是知道的。那时候他还跟在皇帝身边做近身侍卫。
皇帝初登基，一门心思用在朝政中，想要削弱世家大族对朝廷的影响力，根本没心思考虑自己的婚事。
朝臣们便换着花样上书，请新皇大婚。太后也常催促，并建议皇上娶崔阁老的小女儿，封为皇后。
皇帝年轻气盛自是不肯同意，他正想削弱老牌世家大族对朝堂的影响力，崔阁老首当其冲，他怎么能封他的女儿为后？
而且，皇帝更忌惮崔家把持朝政不说，现在手已经伸到后宫来了！
于是皇帝二话不说下了圣旨，封贺家的贺兰雪为后，崔阁老的小女儿为丽妃。
为了气崔阁老，彰显自己对皇后的宠爱，皇帝还下令在长空山为皇后修建大佛。
如此，本就善妒嚣张的丽妃更痛恨皇后，所以她在大典之前搞出一些大佛不祥的事情来，太顺理成章。
而且，裴侍郎和崔阁老两府之间关系隐晦，少有人知道，所以即便查出消息是从裴侍郎府上传出来的，也不会联想到丽妃和崔家。
只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后宫之争影响到了前朝，这件事情更棘手了。
“你怎么知道丽妃娘娘和皇后不和？”宋川也忽然开口问。
“所以，那些传言是真的？”方旬的眼睛亮亮的，里面写满了探究，求求，你再说一点～
宋川也……
“你什么时候怀疑这件事是针对皇后的？”宋川也问。
“早上啊，你说的，今天一开市就传得沸沸扬扬的，大家都在说皇后德不配位，这都不用怀疑吧，针对得太明显了～”方旬撇嘴，“而且，我怀疑，两天内还会有人以同样的方式死在大佛前面，如此，才能让传言成真！”
这一点，宋川也也想到了，所以他将刁飞派去大佛守着。
“有没有兴趣来大理寺做事？”宋川也第一次正式邀请方旬。
“你之前跟在方寺卿身边，也有经验，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推荐，给你正式官职！”
“斜封官？”方旬白了一眼宋川也，“不要！”
“不算斜封官，若你觉得不好，可以通过大理寺考试，或者做我个人推官也可以。”宋川也诚挚邀请。
“不要”方旬拒绝得很干脆，“南城没有我磨镜的话，大家会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