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印鉴浮出水面
御花园，皇帝单独召见宋川也。
推事院在新开狱的原址上建立，说是推事院，其实就是换了个牌匾，把原来新开狱特有的有代表性的摆设换了。
但是人，还是要重新招募，之前来仕简的手下，早就斩得斩，流得流，该遣散的遣散。
“这个时候惊蛇，会不会太莽撞了？”皇帝问宋川也。
“蛇不动，很多线索我们都查不到，案子进入死胡同。”宋川也回答。
皇帝默许，他还是相信宋川也的能力。
“推事院如今正式昭告天下，各职位的人选，你心里有数吗？”皇帝问。
“臣想从大理寺和金吾卫中选。”宋川也如实回答。
他一入仕，就在皇帝身边做亲卫，然后被调去金吾卫，最后去了大理寺。
皇帝身边的亲卫，他可不敢觊觎，只能从后两个地方选人。
“好，这些想必你心中有数，朕不多问。但是，让长乐去推事院吧。”皇帝的语气，给宋川也拒绝的空间不多。
宋川也……“这个……”
长乐公主哎，皇帝的心尖尖肉，那要是磕了碰了，谁能负得起责？
“不要小看长乐，想想上次，她不是去大理寺替你解围了吗？”
“有时候，乱拳打死老师傅，也是好计。”
皇帝都这么说了，宋川也只能答应。而且，长乐公主的身份，很多时候比他的话要好用。
“还有那个叫方旬的，此次她的功劳也不容小觑，你不考虑召她进推事院吗？”皇帝又问。
说实话，宋川也是愿意的，但恐怕方旬不愿意被束缚。
所以，在没问过方旬意见的时候，他不能提替她做主。
“方旬不愿入仕，所以臣不好替她回答，但大理寺司直林森，是方旬的兄长，臣想带他入推事院。”宋川也回答。
皇帝微挑眉，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宋川也，方旬，嗯。
不远处，皇后款款而来。
皇帝朝身边的魏公公摆摆手，魏公公明白皇帝的意思，将皇后拦在凉亭外。
一个时辰后，皇帝聊完了他想聊的，宋川也告退后，才召皇后进凉亭。
还是伉俪情深的模样，皇后给皇帝带来了他爱吃的糕点，茶水也是换了几次，终于等到皇帝喝上热茶。
……
大理寺，长乐公主正指挥人帮她收拾屋子，从此以后，她就要在这里上值了，名正言顺！
“公主，按照皇上的意思，您应该在推事院。”刁飞友情提示。
“我知道，那边我也派人去布置了。”长乐公主兴奋地道。
在大理寺和推事院都有皇兄的口谕，所以她也要两边都占一个位置，将来宋川也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刁飞……好吧，您是公主，您说得算！
宋川也回到大理寺后，见到长乐公主也并不意外，算是默许。
“走吧，去林司直家。”宋川也吩咐。
崔阁老被吓晕回府后，一直没动静，他要去找方旬问问情况。
……
曲池坊，古柳树下的小院。
方旬给人磨镜回来刚一进院子，长乐公主、兄长、宋少卿和刁飞坐在古柳树下煮茶。
哎哟，这是什么日子？
林森接过方旬手里的磨镜担子，给她倒了杯她茶，这才将宋川也的来意说明。
鉴于崔阁老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宋川也心里有些慌，他不确定自己惊蛇这一动作对不对！
方旬为了查方正的案子，已经等了三年，所以，她很有耐心也等得住。
宋川也没有这样的经验，着急也很容易理解。
“案子现在卡在哪里？”方旬问。
“根据李显的供述，他知道有很多人帮崔阁老做事，可是他不知道这些人都是谁，也不知道崔阁老是怎么让他们帮忙做事的。”宋川也解释。
“那不就是没进展？”方旬瞪大眼睛。
怪不得宋川也要打草惊蛇，这种情况不惊蛇，崔阁老不动，他手里就没有线索。
宋川也……是这个意思。
“那李显为什么要替崔宗霖办事？”方旬问。
“李显贪污过朝廷的银子，事发后，是崔阁老帮他压下去的，然后，崔阁老就拿了他的印鉴。很多无关痛痒的事情，崔阁老打声招呼就自己盖印鉴去办，然后每年走节礼的时候给他一些补偿。”宋川也解释。
无关痛痒……方旬冷哼，原来，很多事情在他们眼里，就是轻描淡写的四个字，无关痛痒！
刁飞是最能体会方旬感受的，他的家不就是这样无关痛痒地被灭了吗？
破天荒的，他第一次给方旬斟了一杯茶，无声的安慰着他的情绪。
“印鉴！”方旬重复宋川也的话。
她想起自己在丘维周书房找到的四枚印鉴。
“你找到李显的印鉴了吗？”方旬问。
宋川也摇头，他在乐成侯府没有找到，昨天晚上夜探崔宗霖的书房，也没有找到。
方旬没说话，起身回房。
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人呢？说着说着就走了？
刁飞嘟囔着嘴，首先开口：
“方旬一定嫌弃少卿笨，找不到印鉴！”
想想也是，到目前为止，案件所有的进度都得益于方旬！
啪！
长乐一巴掌拍在刁飞的脑门上，“你胡说什么呢！吃里爬外的东西，你是谁的护卫！”
“嘶……”刁飞深吸一口气，好疼！
不过，他也没说错啊！事实就是现在所有的进度都得益于方旬啊！
怎么现在说实话也要挨揍！
“刁飞说得没错，方旬师承前大理寺卿方正，方大人可是有小狄公之称的人物。”
“我刚来大理寺的时候，方大人就说过，方旬在查案方面比他有天赋，所以我不如她没什么可丢人的。”
宋川也坦然，“而且，我的特长也并不是查案，不拿我自己的短处去和别人的长处比较。”
长乐公主看着宋川也的眼里尽是小星星，宋少卿，怎么那么会说呢？
他说得都对！
方旬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小匣子，她将匣子放在桌上，然后从里面拿出一枚印鉴递给宋川也。
“李舒予……这是李显的私人印鉴！怎么会在你这里？”宋川也惊异，方旬，到底是什么人？
长乐公主则将方旬手里的小匣子抢过来，直接打开，里面还有两枚印鉴。
一枚是张烈，一枚是司红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