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妈说：是个人就得守信用，吐个唾沫站成个钉
我妈作为一个从旧时代过来的老式女人，说过的最阳刚的一句话就是：“是个人就得守信用，吐个唾沫站成个钉，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的，那还是个人？”
1997年亚洲金融风暴开始，我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去世，香港回归了。一波又一波好好坏坏的事情发生的同时，我妈当奶奶了。这是继三个外孙、外孙女之后，出生的第一个孙子，在我爹我妈心里，其意义不同凡响，跟外孙们出生时，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我妈忙的不亦乐乎，天天进进出出脚不沾地。
我们这里生了宝宝以后有很多礼节。首先是“条红”，就是在大门上挂一块儿红布，告示邻近的乡邻，自家宝宝平安降生了。有的还会挂一把桃树枝，桃枝上用红线系着葱、枣和栗子，寓意孩子将来聪明，早日成家立业。
接着要用高粱米煮鸡蛋，让高粱米粥把鸡蛋染成喜庆的红色，然后把这些红蛋分发给各个亲朋好友。最重要的是，第二天要去宝宝的姥姥家报喜，而且必须是女婿带着活鸡亲自去。生男孩用公鸡，生女孩用母鸡。其他亲戚可以由家里的其他人代替通知。亲朋好友知道了这个喜讯，就会过来探望祝贺，这叫“望喜”或者“送米”。
然后就是“过三日”，添喜的第三天，给婴儿过“三日”，因为现在有很多产妇是剖腹产，第三天宝宝一般还会在医院，回不来，就演变成过七日、过八日，男宝宝是在出生后的第8天，女宝宝是第7天。
这一天所有的亲戚朋友齐聚一堂，主家就要请来大厨，摆下酒宴，大宴宾客，来宾会带上各种婴儿用的礼物，产妇吃的食品。主家则会包很多包子，上面点上红点，酒宴结束时，作为伴手礼，送给来客。
我妈对第一个孙子的所有事都极其重视，所有事儿都必须亲力亲为那时还没有专职月嫂，我妈作为婆婆，是必须亲自上阵照顾我弟妹和宝宝的，不然难以体现出自己作为婆婆的慈爱和水平。
每天忙完了，我妈都累的躺在床上起不来。
我妈在自顾不暇中迎来了冬天，也迎来了春节。于是又手忙脚乱的开始忙年。我妈灌的香肠很好吃，每年她都会买肉灌几斤，来客人的时候，蒸好切一下就能上桌，很方便。我侄子出生之前，她就答应了隔壁的嬢嬢，帮她做一批腊肠。嬢嬢的儿子在上海打工，过年回不来，这腊肠可是她唯一能寄去的家乡味儿。
“妈，您都当奶奶了，忙成这样，还这么忙活干啥，跟我嬢嬢说一声让她找别人做嘛，很麻烦的。”我忍不住说。
“答应了人家的事，哪能不做？做人得讲信用。主要是小天就喜欢吃我做的香肠，每年都要给你嬢嬢点的。得多做点，不然也不值当寄”我妈一边说，一边麻利地切着猪肉。
灌肠的工艺颇为复杂：
肉是制作灌香肠的主要原料，常选用肉的前腿和后腿部位的瘦肉和肥肉，比例为3:7。此外，还需要添加适量的肠衣、盐、糖、酱油、五香粉、花椒粉等调料。
把选好的肉切成小块，大小大约为1-2厘米。肉切好后，就开始加入酱油、盐、糖、五香粉等各种调料，搅拌均匀后腌制6-8小时。
然后就开始填肠：把肠衣一头用棉线扎紧，另一头套入竹筒，将腌渍肉片从筒口灌入肠衣内，直至灌饱满。 边灌边用针在灌胀的肠衣上扎若干小孔以便排气，防止胀破肠衣，灌一段就用棉线系上，分成一段一段的香肠。 有时候晾干后还会用茅草、柏芽等原料熏制香肠，让它味道更好。灌好的香肠挂在通风处，晾晒一周以上，晾成半干状态，基本就可以上锅蒸了吃了。
到了腊月二十，嬢嬢终于来取腊肠。她一看到那一排排挂在竹竿上的腊肠，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谢谢你啊，嫂子，我心思你这一阵这么忙，怎么也不能给我灌呢，我就一直没好意思开口问你，你还没忘啊，这下我小天可有家乡味儿了！”
“嗨，那哪能忘，已经答应的事儿，就得守信用。客气啥，咱们是邻居，帮个忙是应该的。”我妈笑着摆摆手。
我妈在守信这件事上近乎认死理，极其反感说话不算数的人，但她偏偏摊了个满嘴跑火车的儿子。我弟弟做了很多年农药销售员，说话颇能忽悠。这让我妈无法忍耐。我弟结婚前，有一次回来陪我妈吃饭，刚好有电话打进来，我弟接着电话，眉飞色舞地高谈阔论，就见我妈站在厨房正一肚子气的拿白眼睨着他。
“你这嘴巴，真该拿针线缝上！”我妈一边切菜，一边瞪着我弟弟，仿佛他是那块刚从市场上买来的生姜。
弟弟挠了挠头，显得有些无奈：“妈，时代不同了，现在要是实话实说，哪有客户愿意买账啊！”
“你这话我可不爱听，”我妈停下手中的活儿，转过身来，“做人要讲诚信，哪怕是做生意，也不能昧着良心说瞎话。”
我弟一脸无辜地站在厨房门口，手里还拿着刚从客户那儿带回来的样品农药。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有时候说话夸张了点，但这也是为了业绩嘛。“妈，我这不是为了生意吗？再说了，客户也喜欢听我说笑话。”
“笑话？你那叫笑话？你那是胡扯八道！”我妈放下刀，转身指着我弟的鼻子，“上次你说什么？‘用了咱们的农药，虫子都能变成蝴蝶’？真是要命！”
小明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妈，那是为了形容效果好嘛。再说了，客户听了都笑得前仰后合的。”
“笑？他们笑是因为你把他们当傻子！”我妈一脸严肃，“做人要讲诚信，不能为了卖东西就乱说话。你姥爷当年卖豆腐，从来不掺水，你怎么就学不到一点呢？”
我弟叹了口气，心想：老妈这守信的观念，真是铁打的。不过他也知道，老妈是为他好，只是有时候太较真了点。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我弟趁机赶紧跑开，开门一看，原来是他的一个老客户李大爷。李大爷一进门，就大声嚷嚷：“军儿啊，你那农药真是神了！我家那片菜地，用了你的药，虫子全跑光了！”
我弟一听，立马笑得像朵花：“李大爷，您看，我没说错吧？”
李大爷转头看见我妈，赶紧打招呼：“哎哟，大姐，您家这孩子真是有本事啊！”
我妈微微一笑，礼貌地点了点头：“李大爷，您客气了。军儿啊，去倒杯茶给李大爷。”
我弟屁颠屁颠地跑去厨房准备茶水，李大爷则继续和我妈寒暄：“大姐，您这孩子真是能说会道，生意一定好吧？”
我妈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快，但还是保持了礼貌：“李大爷，军儿这孩子是能说，但我总觉得，做人还是得讲诚信。”
李大爷哈哈大笑：“大姐，您这话说得对！不过啊，这孩子也不容易，现在做生意，谁不夸大点啊？”
我妈叹了口气：“是啊，但我还是希望他能踏踏实实做人。”
茶水端上来后，李大爷喝了一口，满意地点了点头：“好茶，好茶！”
我弟得意地笑了：“李大爷，您放心，我这人，虽然爱开玩笑，但产品绝对没问题！”
李大爷点点头：“对对对，产品好，客户自然就多了。”
送走了李大爷，回到厨房，看到我妈依然一脸严肃。他凑过去，挽着我妈的胳膊撒娇：“妈，您就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我妈叹了口气，拍了拍我弟的手：“唉，妈不是不让你做生意，只是希望你能脚踏实地，可千万别让人觉得我们家不讲诚信。”
“妈，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是……”弟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妈打断了。
“别可是了，你这习惯得改！”我妈一脸坚决，“今天你要是再敢说一句假话，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弟弟看着我妈那严肃的表情，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只好无奈地点点头：“好好好，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你不知道，我每次你这么忽悠，就觉得提心吊胆地，就怕你哪天忽悠出事儿来。你可改改吧。”
“嗯嗯嗯，改改改。”我弟点头如捣蒜。
安顿了几日，正当我妈准备松口气时，我弟弟的电话打了进来。她皱了皱眉头，拿起电话，“喂，妈，我这边出点事，你能不能过来一下？”电话那头传来我弟弟略显慌张的声音。
“你又怎么了？”我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
“那个，我刚才跟客户开玩笑，说咱家有秘方能防虫驱蚊，环保健康，孩子用了，没一点副作用，以后每个人都送他们几瓶。结果他们真信了，现在非要我带他们去看。这几个都是我的大客户，我也不敢说我那是乱编的。”我弟弟的声音越来越低，显然知道自己闯了祸。
“你这满嘴跑火车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我妈叹了口气，但还是答应了过去帮忙。
等我妈赶到我弟弟那儿时，几个客户正围着他，满脸期待地等着听“秘方”。我妈一看这阵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开始胡诌：“其实这个秘方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不过需要一些特别的材料和时间才能发挥效果。”
客户们听得一愣一愣的，纷纷点头表示理解。我弟弟在一旁陪着笑脸，不时插几句补充，场面一度十分滑稽。
就在这时，一个客户突然问道：“那能不能先试试一点点？我们可以付钱。”
我妈心里一惊，赶紧打了个哈哈：“这个嘛，得看天时地利人和，咱们不如先回去准备，等时机合适再说。”客户们虽然有些失望，但也只能作罢。
等客户们一走，我妈立刻对我弟弟怒目而视：“你这次真是把我坑惨了！”
我弟弟摸了摸头，讪讪地笑：“妈，我这不是想着业绩吗？下次一定注意。”
我妈冷静下来，决定给我弟一个教训，让他亲自编个秘方。“既然你这么能说，那就自己编个秘方出来，看看能不能糊弄过去！”她冷冷地说道。
我弟一听，脸色变得煞白，但还是硬着头皮点头：“好吧，妈，我试试。”
第二天一早，我妈带着我弟去了厨房，指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材料：“这些都是你要用的材料，自己想办法组合出个秘方来。”
我弟看着那些材料，头皮发麻：“妈，这些东西……真能用吗？”
“你不是满嘴跑火车吗？现在就看你的本事了。”我妈双手抱胸，冷眼旁观。
我弟只好硬着头皮开始动手，他先拿起一根人参，切成小片，又抓了一把枸杞，放进锅里煮。接着，他又往锅里加了些蜂蜜和生姜，煮得满厨房都是奇怪的味道。
我妈看着他忙得手忙脚乱，忍不住笑出声：“这就是你的秘方？”
我弟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苦笑道：“妈，这不就是你让我编的吗？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我妈一愣，赶紧去开门，结果发现是昨天的客户们又来了。她心里一紧，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迎了上去。
“我们听说秘方已经准备好了，所以特地来看看。”其中一个客户兴奋地说道。
我妈瞪了一眼我弟，随后笑着对客户们说：“当然，秘方已经准备好了，不过还需要一些时间来调配。请稍等。”
我弟赶紧把锅里的东西倒出来，装进一个小瓶子里，递给客户们。客户们接过瓶子，闻了闻，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这个……真的能治虫吗？”一个客户问道。
我妈赶紧打圆场：“当然，这只是初步的配方，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完全发挥效果。请放心，我们会继续改进。”
客户们虽然有些怀疑，但还是点头表示理解。等他们离开后，我妈狠狠地瞪了我弟一眼：“这次算你走运，下次再敢乱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弟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突然灵机一动，决定去找老邻居王大爷帮忙。王大爷是个退休的老中医，平时喜欢研究各种草药和偏方，说不定他能帮上忙。
他匆匆忙忙地跑到王大爷家，敲了敲门。王大爷开门一看，笑着说道：“小伙子，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王大爷，我遇到点麻烦，想请您帮个忙。”我弟挠了挠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王大爷听完，捋了捋胡子，笑道：“你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不过，既然你都找上门来了，我也不能袖手旁观。来，跟我进来。”
他们进了屋，王大爷从柜子里拿出几本厚厚的古籍，翻了几页，指着其中一页说道：“这个配方虽然不是治虫的，但可以用来应付一下。”
我弟凑过去一看，发现上面记载了一种驱蚊的草药配方，他眼睛一亮：“这个能行吗？”
“当然能行，不过你得按照我的方法来做。”王大爷说着，从柜子里拿出几种草药，开始详细地讲解如何配制。
我弟认真地听着，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按照王大爷的指示，他小心翼翼地把草药磨成粉末，再混合成液体，装进几个小瓶子里。
“好了，这些应该能应付那些客户了。”王大爷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弟感激地说道：“谢谢您，王大爷！这次真是多亏了您。”
王大爷摆了摆手：“行了，快回去吧，别再闯祸了。”
带着瓶子刚回到家，客户们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要求立刻见证效果。我弟吓得一哆嗦，但还是硬着头皮接了电话：“好的，没问题，您们稍等，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他赶紧把王大爷给的瓶子装进包里，匆匆忙忙地赶到客户指定的地点。客户们已经等在那儿，一个个脸上写满了期待和怀疑。
“东西带来了吗？”一个客户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弟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瓶子，递给客户们：“这是我们祖传的秘方，按照说明使用，效果会很明显。”
客户们接过瓶子，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按照我弟的指示，小心翼翼地把药水喷洒在植物上。几分钟后，奇迹般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满是蚊虫的植物周围，竟然清净了不少。
“真的有效！”一个客户惊呼道，其他人也纷纷点头称赞。
我弟心里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就说嘛，这秘方绝对管用。”
客户们满意地离开后，我弟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他正准备回家，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小伙子，你这秘方是从哪儿来的？”
我弟一转身，发现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他身后，眼神锐利，显然不是普通人。他心里一紧，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回答：“这是我们家祖传的秘方，有什么问题吗？”
中年男子冷笑一声：“我可是研究草药多年的专家，你这秘方，似乎有些问题啊。”
我弟心里猛地一沉，知道自己遇上了麻烦。
中年男子步步紧逼，质问我弟秘方的真实来源。我弟脸色微变，但还是强装镇定：“这真的是我们家祖传的秘方，您要是不信，可以去问我妈。”
中年男子冷笑一声：“小伙子，我可是见过不少秘方，你这配方里的成分虽然有效，但远远达不到治虫的效果。你最好老实交代。”
我弟心里一紧，知道自己瞒不过去，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那您觉得我这秘方有什么问题？”
中年男子眼神锐利，盯着我弟：“问题就在于，你的秘方似乎只是个驱蚊的小配方，根本谈不上什么治虫秘方。你是不是从哪儿偷来的？”
我弟被逼得无路可退，只好低声说道：“这配方是我从邻居王大爷那儿学来的，他是个老中医，平时喜欢研究这些东西。”
中年男子听完，脸色稍缓，但还是不依不饶：“带我去见见你这位王大爷，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弟无奈，只好带着中年男子去找王大爷。一路上，他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王大爷会不会帮他圆这个谎。
到了王大爷家，我弟敲了敲门，王大爷开门一看，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笑容：“小伙子，你怎么又来了？这位是？”
我弟赶紧解释：“王大爷，这位是研究草药的专家，对您的配方很感兴趣，想见见您。”
王大爷微微一笑，邀请他们进屋：“欢迎欢迎，老朽正好有些新研究，大家可以交流一下。”
中年男子一进屋，就开始四处打量，目光停留在王大爷的那些古籍和草药上，脸上露出一丝赞许：“看来您是真有些本事，不知能否请教一下这配方的具体来历？”
王大爷捋了捋胡子，淡定地说道：“这配方其实是我从一本古籍上得来的，经过多次实验，才有了现在的效果。”
王大爷话音刚落，中年男子突然掏出一本古籍，递到王大爷面前：“这本古籍您看过吗？上面记载的配方和您的似乎有些相似。”
王大爷接过古籍，仔细翻阅了一会儿，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这本古籍我确实没见过，不过配方的确有些相似。看来我们都是从古人的智慧中受益。”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既然如此，那您能否现场演示一下这个配方的制作过程？我想亲眼见证一下。”
王大爷微微一笑：“当然可以。”他从柜子里拿出几种草药，开始一一讲解并示范如何配制。我弟在一旁紧张地看着，生怕露出什么破绽。
王大爷手法娴熟，不一会儿就把草药磨成粉末，再混合成液体，装进一个小瓶子里。他递给中年男子：“这就是配好的药水，您可以验证一下。”
中年男子接过瓶子，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果然是好手艺。不过，我还是有些疑问，您这秘方的具体功效是什么？”
王大爷微微一笑：“这个配方主要是驱蚊驱虫，但并不是万能的，只能在一定范围内有效。”
中年男子听完，脸色稍缓，但还是不依不饶：“那您能否解释一下，这些草药的具体作用是什么？”
王大爷耐心地解释道：“这些草药各有其独特的作用，比如艾草能活血化瘀，薄荷和苏叶和酒精都有挥发性，金银花则能帮助消炎，它们合在一起就能达到防虫驱蚊的功效。”
中年男子听完，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原来如此，看来我多虑了。多谢您的解答。”
王大爷微微一笑：“不客气，草药的世界博大精深，互相交流是好事。”
我弟心里总算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王大爷一眼，知道这次又是他帮自己渡过了一劫。
就在大家以为事情告一段落时，中年男子突然提出一个新的要求：“既然您的配方如此神奇，不如让我带一瓶回去实验一下，看看效果如何？”
王大爷微微一愣，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当然可以，不过这种配方需要妥善保存，否则效果会大打折扣。”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这一点请放心，我会按照您的指示来保存。”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王大爷。
王大爷接过瓶子，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从自己的瓶子里倒了一些药水进去，递还给中年男子：“请您务必按照说明使用，这样才能保证效果。”
中年男子接过瓶子，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多谢您了，回头我会把实验结果告诉您。”
王大爷微微一笑：“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中年男子离开后，我弟终于松了口气，忍不住问王大爷：“大爷，您怎么知道这么多？刚才那人看起来不像普通人。”
王大爷捋了捋胡子，笑道：“小伙子，江湖上能人多着呢，多学点东西总是有用的。你以后可得长点心，别再这么鲁莽了，没把握的话别乱说，说出去的话就得负责。”
我弟点了点头，心里满是感激：“谢谢您，王大爷，这次真是多亏了您。”
王大爷摆了摆手：“行了，快回去吧，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别再胡乱编造什么秘方了。”
我弟灰溜溜地回到家，我妈冷冰冰地瞅着他，“怎么样，这几天过得挺精彩啊。”
“嗯，太遭罪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知道就好，这还是小事儿，你哪怕跟人家坦白，最多也就是失掉这几个客户。如果是别的事儿，人家会以为你在故意拿人家涮着玩 ，很伤自尊的，你说说，人家会怎么对你？”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
值得庆幸的是：我嚷嚷着不敢了的小弟，迷途知返，以后收敛了很多。
我妈说过的那句：“是个人就得守信，吐个唾沫站个钉。”
话糙理不糙，朴实无华又铁骨铮铮，无论在何时都是一种非常可贵的品质。这话就像老祖宗留下来的家训，虽然听起来有点土，但每次回味，都让人心头一震，仿佛一杯老酒，越陈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