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身犯险
过了几天，有死者的家属在闹，说让冯老瞎给个说法。
冯老瞎和几个堂主商量了几天，最终下令，让帮众们稍安勿躁，说这场战斗起因不明，需要仔细商榷。
有些家属信任冯老瞎，也就不闹了，可有些却不这么认为。
康德家中，十几个丐帮弟子围在桌旁。
“舵主不想我们惹事。”康行低着头道。
康律眼中充斥着不满，“别人都把屎拉在丐帮头上了，还能隐忍？他终究是老了！”
旁边几个性格暴烈的帮众纷纷拍桌附和。
“就是！”
“那帮畜生就是该死！”
“干他娘的！”
康行没有说话，只是叹气。
二哥性格向来暴躁，这也是为什么大哥让三兄弟凑钱，给二哥娶了媳妇。
本意是让他成家，想让他肩负父亲和丈夫的责任，让他性子稳一些。
可似乎并不能改变什么。
大哥的死让康行也很悲恸，可他觉得这其中有蹊跷，血刀谷和冯氏分舵向来没有争端，完全没有动手的必要。
他更偏向冯老瞎的看法，即使死者是自己的亲哥哥。
“怎么？你不想给大哥报仇？”康律盯着康行。
“二哥”康行叹了口气，“我自然是想的，可是”
康律瞪着眼打断道：“没有可是！你既然想，那就和我们一起去报仇！”
“可”康行皱眉质疑，“就我们这些人？”
“当然不是。”康律心情平复下来，眼中闪过精芒，“我们去求援。”
“求援？找谁？”康行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血刀谷的对头。”
“你是说”康行瞪大眼睛，似乎明白对方说的是谁。
康律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又过了几天，公羊春醒了。
小世青和他聊了几句，脑海中隐隐感觉自己想要问什么问题，可仔细想，却又想不起来。
雅娘听闻了丐帮发生的事，想要进来看望，但她并非帮众的家属，无人邀请的情况下，进不得大院。
公羊春醒了之后，才让人请了她。
只见雅娘牵着小依靖，双眼含泪地大步走了进来，“公羊！你怎么样？”
说着俯身查看公羊春的伤势。
公羊春笑了笑，“我没事，好着呢，过几天就能下床来了。”
“你还笑，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雅娘蹲在床边，眼眶更加泛红了。
“我真没事”公羊春心中一暖，伸手想摸雅娘的脸，可想起来二人不是什么特殊关系，又忙把手放下。
可雅娘见状，却抓起了公羊春的手，抚在自己脸上，“我很担心你”
公羊春轻轻摩挲着雅娘的脸颊，心跳猛然加速，“我、我”
他本是说话流利之人，此时却支支吾吾。
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最后憋出一句不着调的话：“谢谢你。”
“谢谢我”雅娘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放下公羊春的手，“你好好养伤，我改日再来看你。”
跟着转身抱了抱小世青，说道：“你也要乖乖的，知道吗？”
小世青连连点头。
母女二人便退了出去。
时间飞逝，又过了两年，这两年里分舵还算平静。
在冯老瞎的命令下，帮众不再管那些冒名打劫的事。
只是和居民声明了，那些事情，不是冯氏分舵干的，让居民们自己小心警惕。
虽然居民有些人不信，总上门找麻烦，但冯老瞎下令，主打一个能说就说，不能说就赶走。
这个套路对分舵没有造成太大损失。
有时官府前来盘问，大多也只是敷衍了事。
毕竟官府也不敢惹这分舵管着的几千个乞丐。
可这一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天刚亮，康行带着重伤的康律，还有几个同样重伤的帮众，回到了分舵。
“怎么回事？”冯老瞎又惊又怒。
“这”康行看了看正被大夫的处理伤口的康律，有些支支吾吾。
最后康律闭上眼，点了点头。
康行才把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两年前康律带着康行去官府求援，请求官府派出好手，一起去攻打南边的一处血刀谷堂口。
那处堂口大概驻扎着五十个血徒。
康律手下管着十几人，康行手下有几人，若再加上官府派出几十个士卒，突袭一个小堂口，那便是十拿九稳了。
可官府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提出了许多条件。
最终康律花了两年时间才让对方满意，他们终于同意出三十人。
于是前几天，这五十多人集结起来，往南方去了。
到了堂口，武官和康律一商量，准备来个两面夹击。
康律带着丐帮的二十多人从堂口的西面进攻，官军则是从东面进攻。
到了半夜，康律吹出哨音，也就是商量好的暗号。
便带着帮众杀进了血刀谷堂口。
血徒中除却几个守夜的，其他都在睡大觉，谁也没想到会有人偷袭。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康律率丐帮弟子杀了几个血徒，冲进了西门，进到大堂里。
但奇怪的事，没见官军杀进来。
四十多个血徒听到响声全部醒了。
他们拔刀冲进大堂，围着丐帮弟子厮杀。
丐帮不但人少，而且装备还差，人均仅用一根齐眉棍。
而血徒则是每人一把环首砍刀。
要说真的从正面打起来，血徒们是占了大大的上风。
康律和康行武功稍高，却也只能自保，其他帮众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就在丐帮要被杀光之时，西面冲进来那三十个官军兵丁，掩护着最后的几个丐帮人逃跑了。
康律逃跑时，还被砍了几刀，要不是手下拼死掩护，他也要留在那里。
路上康律怒斥武官，那武官却说自己没听到哨音。
几个丐帮成员敢怒不敢言，只得互相搀扶着回了分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