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土匪来袭（下）
李稷之所以发愣，一来是因为吴二虎已经处理了另一个小土匪，二来是吴二虎用一种有些无奈的眼神儿看着他。
“咋啦？”李稷小声问。
“你倒留个活口啊，问完再杀啊。以为你是个雏儿呢，你这下手也太特么利索了。”吴二虎说道。
李稷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特么的这事儿敢不下死手吗？你死我活啊。他倒是明白吴二虎的心思，想要问明白来了多少土匪，都拿了什么家伙。但现实不是写小说，哪儿有那么多本来应该的事儿。
“快别说那些了，悄悄绕到石黄国他们工棚，把那边的几个土匪弄了。”或许是暴力与血腥会带给男人成就感和快感，李稷马上投入到下一步计划，隐隐间，他发觉自己有些喜欢这种杀戮的体验。
很快，李稷与吴二虎喊了三个人，将三个土匪尸体拖到隐蔽处，拿着夺来的土炮，带着其余人无声无息潜至石黄国所在工棚。以二人的猜想，光是要押送他们十几个人就派三个土匪，那石黄国他们那个足有一百多人的大工棚，少说也得派去十几号土匪。因此他们必须小心，否则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正当吴二虎隐在一处暗影里，悄悄把耳朵贴在大工棚的板窗口，打算听一听屋里有什么动静时，没料想工棚的门从里面打开了个缝隙。这把李稷一队人吓了一跳。又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全部打开，从门内蹑手蹑脚地摸出来两个人，并迅速隐没进门两侧的阴影中。
由于大门位置正好在月光下，李稷他们看得清楚，看装束，是两个土匪。一人手里拿着把手枪，另一人手里拿的则是一把步枪，还不是土炮，而是正儿八经的军用枪。
李稷顿时紧张起来，他清楚一个土匪距吴二虎只有三四米远，自己又无法提示。这下麻烦了。
李稷想了一下，悄然举起了吴二虎留给自己的土炮，瞄向那土匪。李稷穿越前虽是学医科的，干的也是文化人的工作，但他的家族是正儿八经的世代行伍，不是军人就是警察，他本人又是军迷，加之童年枪械管理宽松，气枪口径枪猎枪等各类枪支他都没少玩，因此他有足够自信，在土匪进一步靠近吴二虎时一枪击杀。可那样一来，势必会惊动占据内院的土匪，到时候才是大麻烦。
恰在李稷纠结土匪若有动作到底开不开枪时。靠近吴二虎的土匪朝屋里小声说了一句“都出来吧”。李稷却听得真切，那声音，分明是晚上临睡前和自己聊天的石黄国。
李稷第一反应，是出去跟石黄国碰个面，以免误伤。但一闪念之间又改变了主意。万一石黄国是土匪的内线呢？而且他离了七八米开外都听清了是石黄国的声音，更近的吴二虎不可能听不到，那即便石黄国不是土匪的人，也不必担忧暗处的吴二虎误伤石黄国了。
这时，大工棚里已经陆陆续续又走出十来个人，跟先前出来的石黄国两个汇聚到阴影里。
“老石，现在咋整？救不救东家他们？”一个声音问道。
“救个屁，咱们好不容易弄死两个土匪，内院里还不知道多少土匪呢。还不快逃命？”这不是石黄国的声音，李稷没听出来是谁。
“孔麻子你别插话，哪个土匪是你弄死的？谁能耐大听谁的，让老石说。”
李稷听了，倒是大幅度降低了石黄国是土匪内线的担忧。同时也止不住质疑土匪的专业性。两个人就去对一百多人玩抄家，这也太特么大意了。看来，土匪打家劫舍时，真是很少遇到反抗，以至于猖狂到不知死活的地步，只是今天赶巧，遇到了他们几个脑子和平常人不太一样的家伙。
石黄国那边好像犹豫了一下，才慢慢说道：“当然得救东家。但是得先去小工棚，把那边的土匪干了。”
“不用了，嘿嘿，我们的事儿自己解决了。”此时吴二虎从阴影里站了出来。
“对，一起救东家去。”李稷也从地上爬了起来。
看见他们二人，石黄国愣了一下，但表情很快便释然了，轻轻一笑道：“救东家？你们知道内院的情况吗？几个土匪？几杆枪？什么特点？身手如何？”
几个问题，让李稷和吴二虎都尴尬了。两个人互相看一眼，眼神里都在埋怨对方下手太特么狠了。没有舌头问话，他们上哪儿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啊！
哎，不论打架经商杀人越货，看来情报工作很重要啊。
看着李稷他们的神情，石黄国淡淡一笑，语气不再咄咄逼人，恢复了往常那种平和，“里面还有十个土匪，五把枪。其中他们的大当家，还有三当家各是一把手枪，另三把是步枪。其余人五人都是砍刀扎枪。”
“准确吗？”李稷追问。
“应该准吧，我是把两个土匪分开问的，说的都能对上。”石黄国平静说道。
“你们抓了活的？还是……两个？”吴二虎诧异着问。
这时那个被叫做孔麻子的插话说：“那可不，老石看着文文弱弱的，功夫可不弱。隔着门缝看清就俩人，他守在门边上，等俩土匪进来。一人一下，就把俩夯货干翻了。”看孔麻子那得意劲儿，就好像干翻土匪的是他一样。
石黄国没在意这些，只是接着讲道：“我们抓的两个有一个是他们二当家，还好就来两个，要不我也头疼。他们来的人不少，但是摸进来时被护矿队发现，其他人被护矿队打死了，护矿队应该也都打没了或者跑了。好了，别说这些了，敌方五把枪，我们只有三支枪。得仔细斟酌才行。”石黄国说着，看向李稷和吴二虎。
其实李稷想到死掉的护矿队和土匪应该有遗落的枪，但他们显然不太方便到处找枪。忽然，李稷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矿工中的六七个人，“你们几个，应该过去都是猎户吧？我知道你们经常在歇班的日子拿着弓弩去猎兔子野鸡打牙祭。”
那几个人和李稷并不熟，只能说看脸算是有些印象，听了李稷的问话，互相看一眼后，一起点了点头。
“那……你们在三五米内，张弓搭箭，能射中人吧？必须射死的那种？”李稷继续问道。几个人再次点头，其中一个矮壮汉子还说道：“别说人了，野猪我都能射穿。”
“嗯！”李稷应了一声，又揉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老石，你和这位兄弟。”李稷一指率先跟石黄国摸出工棚那人，“你们俩现在穿的是土匪衣服，稍后你先用手枪开一枪，然后你们立马冲进内院，跟他们的大当家和三当家说，矿外面又来了一队‘响子’，看不清多少人马，让他们早做应对。土匪情急之下，可能都来不及细看你，就会奔着大门去。等他们走向大门时，应该会觉得外来的‘响子’离得还远，不太可能做过多防备。而此时，二虎和我，以及这几个猎户兄弟，趴内院墙头外埋伏。他们走向大门，背朝你时，你们两人背后开枪偷袭，我们则以你的枪声为号，趁土匪们转头去对付你俩，就开始露头射杀他们。如何？”
几人立时点头，同意照李稷说得办。实际上，带头这几个人都知道，这个方案并不严谨。比如说，万一土匪不是一股脑往外冲，而是留一部分继续看守内院怎么办？但时间不允许他们再犹豫了。从土匪要押他们去场院，到现在少说五六分钟了。再耽误下去，待矿工们还不错的东家父子性命能否保得住不说，单说按照土匪那操性，估计老东家的小妾给土匪怀的孩子都要生出来了。真有变故，也只能是见机行事了。
最后决定了几个猎户如何分配射杀冲出来的土匪，一行人便朝着内院奔去。待快走到大门，石黄国朝着远处空地“叭”的一枪，然后惊呼着“大当家，大当家……外边又来了一拨‘响子’……大当家……”就撞开房门，扑向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