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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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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潮大笑:“阳牧,那咱们就看看你到底有没有本事把我留下!”抬手一挥,船上立起盾牌屏障挡住第一波箭雨。

    山上军兵射过一轮弓箭后,俯冲而下,大部分与楼自演的人战在一处,一小部分则冲向方家寨的船,试图登船抓人。

    一时混战起,三方杀得激烈。

    王故打了一会,越来越吃力。原来不仅仅是楼自牧的人,煤矿这边还有不少在赵伍长的带领下反水,对上王故的。

    他顿时心生怯意,四处望望,寻了个人少的方向,悄悄想往山里钻。

    然而还不等王故杀出包围,就有人从背后拽住他的胳膊。王故回手就要起刀,幸好千钧一发之际发现那竟是楼自演:“王爷?”

    楼自演打着哆嗦:“你,你把我带出去,咱们快马回京,我一定要让楼自牧好看!”

    远处战圈之外,宋时被楼自牧藏在身后,两人安全得很,与这一场混战恰成对比。

    他不敢直面这场仗,被鲜血与死亡吓得怂的恨不得躲在楼自牧身后永不出来。

    可他又不想闭上眼睛,想强迫自己适应这些。毕竟楼自牧一直就处身这样的战场,为国而战。他只能尽量躲开过于惊心动魄的血腥,把眼睛落在楼自演身上。

    眼看见楼自演被王故带着要跑,宋时忙不迭的跟楼自牧告状:“牧,那边,楼自演要跑了!哎?费统领?他是你的人?”

    煤矿的费统领成了楼自演与王故逃生路上的拦路虎,这是让宋时没想到的。

    楼自牧笑着按住宋时几乎要跳起来的身子:“费治不是我的人。若要说,只能说他是大爹爹的人。费家世代只忠于皇权,谁在那个位置上,他们听谁的。”

    宋时恍然。

    楼自牧也顺着看过去,几乎眼睛一转,就知道楼自演打着什么主意。他摸了摸下巴,挑眉:“小蜗牛,你之前说过,王客知很重视楼自演?”

    宋时点头:“是。他对楼自演,有种盲信吧,总觉得无论何时,楼自演都不会输,或者哪怕一时挫败,也终究能翻盘。”

    楼自牧笑得不怀好意,抬手打了几个手势。

    正与王故对战的费治瞧见,哪怕在战斗中脸上都从来不变的温吞笑容一滞,心里腹诽楼自牧真是个不能得罪的主儿。随后手中长刀舞得更加虎虎生风,彻底堵住楼自演从山路逃走的希望。

    楼自演几次试图闯过去,奈何不但费治不让他走,连王故也若有若无的挡着,显然也不准备让他抛了自己逃离。

    实在无奈,楼自演只能调转方向,一点点靠近河边,想再找一条逃生路。

    船上,方潮挡住一波攻击,感觉到官兵向船上冲的力道弱了。忙抓着空子回头命令:“开船,咱们走!”

    王客知的眼睛从头到尾就没离开过楼自演,他看见楼自演接近了河边码头,赶紧叫住方潮:“等等,把平王带走。”

    方潮睨着王客知,回手扇了一巴掌:“到现在你还忘不了那小白脸呢?”

    王客知捂着脸,怒目瞪着方潮:“我到底是为了谁,你心里当真没点数?平王很重要,非常重要。现在楼自牧有宋时帮衬,又有沙流寨相助,你敢说方家寨就一定能打得过他?只有平王,平王是你唯一的机会。抓不抓得住,就看你自己吧。”

    方潮与王客知对视片刻,将人往甲板上一掼,扭头跳下船。环首刀一路杀过去,直奔楼自演:“平王爷,你要是还想活命,就跟我走吧。”

    楼自演瞧见奔过来的方潮,有些犹豫,想要跟着逃跑,又有些不太想跟去坐实了自己通敌的罪名。

    楼自牧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又打了个手势。

    赵伍长舍了身边敌人,像是猛然发现楼自演的动向,紧跑几步砍向楼自演:“平王爷,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不要再一路错下去了。也许官家看在你也是宗室血脉的份儿上,能留你一条性命。”

    楼自演被方潮抓着躲过赵伍长的刀,刀锋擦过他后背,一道长长的血凛子被拉开,夜风一吹冷飕飕的刺痛。楼自演一个激灵,紧抓住方潮的手:“方大当家,快救我!待我安稳下来,就向官家请命,招安方家寨,让方家寨名正言顺在海上做国主。”

    方潮咧嘴,一把将人扛在肩上,逼退赵伍长,扭头又回船上去。

    随即,方潮的船队扬帆起航,顺着河水溯流而下,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宋时在方潮手起刀落就要砍倒赵伍长时惊叫一声,还没来得及屏气,就庆幸赵伍长躲过了。然后就是方潮畅通无阻回船。这一连串让宋时呆滞:“牧,楼自演被方潮救走了!别人都不是方潮的对手,你快去……”

    “放心,看好戏就是了。”楼自牧眼见事成,揪着宋时已经长长的头发捻了一绺,“小蜗牛,你总看楼自演干什么?难道你不应该多看看你的夫君我吗?”

    煤矿的这一仗甚至都不能被称为战事,楼自演跟着方潮逃了之后,很快就收尾了。

    楼自牧连夜带着宋时回了海王岛,换了套衣裳直接上了铁肋木壳蒸汽船旗舰。

    韩淮临早已点齐兵马,只等着楼自牧归来。

    宋时站在船下仰望着船头“靖”字旗下的楼自牧,看着楼自牧手中那根在晨光中银闪闪耀眼夺目的银钩枪,终究只喊了一句:“祝咸渊水军,旗开得胜!”

    楼自牧神采飞扬,傲然骄然,对着宋时一笑,扣上煞白鬼面,遮住眉眼:“咸渊水军,必胜!”

    宋时站在码头许久,有点后悔没跟楼自牧说两句和软的话。

    虽然熬了一夜,宋时此时却没半点困意。他心里总惦记着出征的人,煤矿那一战也反复在他脑海里重演。

    他开始怀念楼自牧的怀抱,被那温暖坚实的臂膀包围的时候,仿佛连血腥都能隔绝,让他安心安稳,不惧风雨。

    只是那人不可能永远只在他身边围着他转。他还得为国征战,还得作为咸渊屏障守土□□。

    而宋时能做的,就是尽量造更好的船,提高楼自牧出征的胜率。

    深吸口气,宋时转身直奔船坞。

    不过这回他研究的不是船,而是煤与铁。

    叼着自出墨毛笔的笔杆,宋时拼命压榨自己的脑袋,使劲回忆初高中知识,和平日看见的相关内容。

    化学、物理,对于咸渊来说不可思议的尚未企及的科技,在宋时过来的时代不说人人都懂,也是随时可查,轻易就能找到。

    宋时无比渴望他的平板还能联网,那绝对能让咸渊科技直飞千年。

    一个个公式与反应方程式在宋时笔下流出,一个个图样和说明被涂画在纸上。

    不知不觉之间,宋时的下笔越来越慢,一个个不规则的圈圈代替了流畅的字符。最终,宋时的脑袋砸在桌上,在额头印下几个墨点,他则闭上疲惫的眼睛,睡着了。

    叫醒宋时的是两个人禹禹的声音。他们似乎害怕惊动了宋时,又想要对宋时说什么,矛盾着。

    “师父,现在再不道歉就晚了。那平王都投靠海贼了,坐实了通敌叛国的罪名。要是被抓住,他身为皇族还可能留下一命,咱们这些原本跟随平王,与靖海王作对的人可怎么活?”

    “可是,咱们就是水部司的船匠,也没跟着平王通敌啊……官家不会怪到咱们头上的吧?”

    “师父啊,你还记得咱们刚到船坞的时候做了什么吗?要不是平王撺掇了咱们,咱们能那么干吗?”

    “那也是你……”

    “我难道不是为了师父你?”

    “……那,找小宋郎君就管用了?”

    “放心,靖海王最听小宋郎君的了。再说咱们身为船匠,主要得罪的不就是小宋郎君?只要他原谅了咱们,咱们就保证平安。”

    宋时被吵得不行,抬起脑袋眼都没睁的暴躁:“原谅不原谅的关我什么事?你们做了什么自有军法律法朝廷规矩。做了就做了,没做就没做。难不成还会因为你们没做的事就冤枉你们?”

    老船匠吓的噗通就跪在地上,高高举着几支荆条捧过脑顶,使劲低着头结结巴巴:“小宋郎君恕罪。都,都是我错了,之前不该违抗军令。现在也只能向小宋郎君请罪,请小宋郎君大人不记小人过。万一将来官家追论平王罪愆,不要波及我们这些无辜的船匠。”

    “我说的话你没听见还是没听懂?”宋时不耐烦,脑门上顶着蹭花了的墨印明明很滑稽,却因为擦出了个三道横线加上他少见阴沉的面孔而显得“威武”起来。

    就像一只小猫咪,画了王字装老虎。嗷呜一嗓子奶唧唧的,呲着小尖牙吓唬人。

    老船匠忙道:“听懂了听懂了。我,我之前还因为做事不利记下了二十军杖,今日来负荆请罪,请小宋郎君责罚。”

    宋时站起来走到老船匠面前,看着他手中的那几根荆条嗤笑:“你凭什么负荆请罪?人家负荆请罪是将相失和,你算什么?我不敢自比相,但我是船坞主理,是你的上司,我说的话就是命令。你一个下属不听命令耽误公事,治你罪就是应当。人家请罪的可从未耽误过公事,不过是私下里一些小摩擦罢了。你有负荆请罪的资格吗?钥匙十块钱三把,你配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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