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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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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十三,顽器铺子上挂起高高匾额,用红绸子蒙着。大门口放置了一个两人高的木箱,也不知道里头装的什么,神神秘秘。

    来往的人瞧见都不禁驻足探问。正做着准备工作的伙计兴奋的告知,第二日铺子开张。

    八月十四,宋时第一次到了顽器铺子,才惊觉叶迟和王伯口中的“铺子”跟他想象中的有多大的区别。

    这是一座二进的商宅。

    前面门脸是二层。

    一楼就是普通铺子,放的都是布娃娃。只有一个发条人偶被安置在正中间的展台上,吸引所有顾客的注意。

    二楼则是里外间。外间布置成包厢的样子,桌椅舒适,茶点水饮一应俱全。里间放着十来个发条人偶。客人来了只在外间招待,伙计将发条人偶的绘图样子送上。客人若选中哪个,伙计再进去里间取出来给客人看。

    门脸后面的院子倒是平平无奇,没什么装饰,唯独地方够大。

    再后面一间正房两间厢房。正房窗户阔大,内里通亮,供绣娘们缝制布娃娃,左厢库房放布料绵絮,右厢库房放制作完成的布娃娃。

    宋时参观完,深感自己格局小了。

    吉时到,开张。

    鞭炮声起,锣鼓喧天。

    宋时半点不喜欢出头露面,便快步进了二楼里间,趴在窗口往外看。

    匾额上的红布被掀开,“寸心顽器铺”的名字是宋时起的。这五个字也与街上或遒劲或飘逸或规整的常见写法迥然不同,是依着宋时的想法,特意设计得钝拙可爱,童心童趣,极具特色。

    两人高的木箱倒是还没打开,叶迟的意思等中秋花灯会再展示。

    铺子前围观的人众多,都被开业时的舞狮、杂戏等表演吸引,里里外外水泄不通,时不时的爆出一阵叫好声。

    正闹闹哄哄的时候,南边街上来了顶轿子,只三五个仆从跟着。前面有人喝道:“平王到!”

    北边也来了顶轿子,轿子后面跟着一队二三十凶神恶煞的魁梧军汉。轿前一位面白无须的锦服人掐着嗓子跟对面唱擂台:“靖海王到!”

    人群立刻分两边排开。南边只让了条路出来,北边人流几乎一哄而散,宁可聚聚攘攘的挤在一堆,也不愿意离过来的轿子稍微靠近。

    两边轿子放下。

    平王楼自演从轿子里出来,谦和亲近的来到右边轿子前:“没想到还有见着三弟坐轿子的一天。三弟也是来看这新鲜的顽器铺子开业的?”

    北边轿子里没动声音,只轿帘动了动。

    面白无须的这位弯腰凑过去,像是在听里面的吩咐。

    楼自演一脸担忧:“三弟这是怎么了?生病了?还是受伤了?之前没听说啊。”

    面白无须的腰杆子也硬得很,抬起身子,也无视楼自演,径自扯着声音喊:“王爷有令,把这里围了,砸!”

    军汉齐齐应声,威势震天:“砸!”

    宋时万万没想到,刚开张就有人来找茬。他吓得脸都白了,正往外探的身子差点从二楼窗户滚出去。

    一只有力胳膊拦在宋时腰上,轻轻松松就把人捞了回来。含笑的声音对于宋时来说无比熟悉:“小蜗牛,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

    宋时惊回头,面前一张偶尔会出现在梦里打扰他的脸。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人看,以至于声音都卡住了:“你……”

    阳牧的右手依旧揽在宋时腰上,把人与自己贴在一起。左手像模像样的摸着下巴:“怎么,一段时间不见,小蜗牛这是忘了我是谁了?”

    宋时猛地反应过来,紧忙转头看了楼下一眼,见底下没人注意到他们,才砰的关了窗户,隔绝外面看进来的视线:“你怎么来了?”

    “难不成我不能来?”阳牧扬着头,唇角的笑有点凉。

    “你走!”宋时才不管阳牧说什么,推着人使劲,“你快走!”

    阳牧立定脚不动,恼了:“小蜗牛,你就这么嫌弃我?若不是嫌弃我厌恶我,何至于连我一面也不肯见,还跑去我那死对头那边示好?”

    “你胡说什么?”宋时听来阳牧根本就是无理取闹,“我那是被方潮抓走的,要不是叶哥救我,我没准儿就死里头了。”

    阳牧听得一愣,一时没接上话:“叶迟?救你的明明是……”

    “你一个海贼跑到陆地上来做什么?”宋时着急忙慌的问,“还跑到京城来自投罗网,这是生怕人家不抓你吗?”

    阳牧一脑门子的问号,被宋时这一套话打了个措手不及,以至于被宋时的细胳膊细腿给推得退了两步。

    “快走快走!”宋时紧张的时不时回头往往窗户,像是能透过窗户看见底下那两个王爷,“趁着人家没注意到你,你赶紧出京回去吧!”

    阳牧哭笑不得,赶紧搂住人,只怕再晚一步宋时能一直把他推到城门外头去:“小蜗牛,你是真不知道我……叶迟他也没跟你说过?”

    宋时疑惑:“叶哥跟我说什么?他知道你?你跟他认识?”

    阳牧头疼的揉额,一时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先含糊着:“叶迟跟韩林更熟,不过他们两个总不对付。”

    宋时在意的才不是阳牧跟叶迟的关系,他只在意阳牧的安危:“不管怎么说,你一个海贼还是别掺和陆上的事了,万一被抓住了怎么办?赶紧回海里去吧。”

    阳牧听着宋时说话,看着宋时关切担忧都满溢出来的眼睛,鬼使神差的问:“那你呢?你愿意跟我走吗?”

    宋时怔住,哑然。

    阳牧不自觉扶着宋时肩膀追问,眼睛里满是想要求个答案的渴望:“你担心我。明明今天你的铺子开业,外头还有人找茬。可你见了我就不顾外面,只关切我的事。你担心我更多于担心你的铺子。”

    宋时被阳牧看得不自在,低着脑袋嗫嚅:“铺子,也不只是我的,还有叶哥在。另外平王那边我们也是送过礼贿赂过的,他多少也会做点事吧……”

    “对,你还给楼自演送礼!”提到这个阳牧就来气,更不愿意讲理了,憋着劲想让宋时承认,“我不管,你就是担心我。在你心里,我比你的铺子重要。”

    宋时不搭话。

    阳牧再问:“我是特意为你来的,那你愿意为我撇下铺子,跟我走吗?”

    宋时坚定摇头,回望阳牧:“我不跟你走。我说过,我最恨海贼。”

    阳牧固执与宋时对视。

    宋时别开头,忍着不被阳牧打败:“你,可以晚走一天。我,我回去给你画一张方家寨的地图,对你来说大概也能有点用。……你别跟方潮争地盘了,也安分一些,保重自己的命重要。”

    阳牧听得又感动又好笑又着恼:“怎么,在你眼里,我还没方潮厉害?”

    宋时刚要说什么,外头猛地响起响亮的巴掌声。

    紧接着就是向来以温润如玉著称的平王楼自演的厉喝:“今天我就要替你的主人好好教训教训你!整日里狐假虎威,不知规劝主人,致使主人声誉受损。再不好好管教,你们就彻底把靖海王府的名声毁了!”

    阳牧本来在宋时这里就憋屈,听见外面的动静更加火大,一把推开窗户,冲楼自演嘲讽:“楼自演,你的手伸得太长了。我家老人如何不须你置喙,也轮不到你管教。”

    楼自演抬头,惊呼:“三弟?”他不禁望着二楼窗内的人,又看向自始至终安静的轿子,终于恍然大悟。

    白面无须的人捂着被打得通红的脸,瞧见阳牧的时候却笑出来:“小王爷别急,老奴没事。”

    宋时瞪着眼睛瞅着阳牧,简直不敢置信。

    他再迟钝从这几句话几声称呼里也闹明白了:“你是靖海王楼自牧?”再一细想,更恼了,“是你一回来就围了叶哥的店铺,不让叶哥好好做生意!”

    阳牧——楼自牧没想到宋时在知道他身份后最先反应的是这个,顿时慌了,忙要解释:“我……”

    宋时却竖了眉毛,气哼哼的指着楼自牧控诉:“你的人刚刚还说要砸我的铺子!”

    楼自牧抓紧顺毛,他也委屈:“我这不是赌气说的话?又不会真砸,就吓唬吓唬叶迟而已。谁让他一直藏着你不让你知道我,更不让我见你呢?”

    “铺子是我的,我和叶哥一起的。”宋时强调,“你要砸的是我的铺子。”

    楼自牧更不爽了:“既然这样,那更应该砸了。”

    “嗯?”宋时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你还敢?”

    “砸了之后我出钱啊。”楼自牧笑嘻嘻凑过去,摸了摸宋时包着头巾的脑袋,“我的小夫郎,自然要跟我一起开店了。”

    宋时冷笑,狠狠一脚跺在楼自牧脚上:“谁是你夫郎。臭不要脸。”

    楼自牧忍住痛,还能继续:“当然是你……”

    话未说完,房门突然被推开,一群人哗啦啦进来。

    为首的就是平王楼自演,手中折扇描竹绘青,山水意远,温文尔雅,语气还满是纵容:“三弟,你这玩笑开得,真是吓坏二哥了。”

    宋时吓了一跳,一把推开楼自牧,拉开两人距离。

    楼自牧面露不悦,些微杀气对向楼自演。

    楼自演却无知无觉的样子,还在笑问:“这是哪位,三弟,你不给二哥介绍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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