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梳理记忆的画面
天才的人生都是勤奋加努力,相似度一律千篇。废物的人生说的是艰辛和失意,巧妙到百怪千奇。
模糊的记忆如同一团迷雾,让我分不清哪个片段在前哪个片段在后,大概是五岁的时候,我做了人生中第一件愚蠢至极的事情。
隔壁邻居,大堂叔有三个孩子,老大是女儿,另外两个是儿子,我和他的大儿子玩得比较好。
记得有一次,他们家三个小孩去采树莓的时候,跟他叔的儿子争抢起来。而我看到后,却跑过去替他们三个出头,和他叔的儿子打在一起。
打斗时候,我的脸颊被他叔的儿子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一块巨大的牙印,几乎毁容,而他们三个早就跑了无影无踪。
后来,若不是爷爷到处问药,寻找来土方子,用黄酒浸泡香菇,每日贴在伤口之上,贴了半年才使伤口恢复,我想我这辈子都要毁于愚蠢了。
在这件事情发生后不久,爸妈就回来带我去三叔承包的工地打工。
记不得坐的是大巴还是卧铺,只记得那辆车的车轮大得惊人,比我人还高。车子开了一天一夜才到达目的地。
长大后再也没看到那么大车轮的车,有一天因为什么事情再想到,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儿时的我个子太小,才形成如此的记忆冲击。
去三叔工地的途中,还发生了一件搞笑的事情,虽然在我的记忆中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但架不住他们经常描述,说的是我当时捡“黑甘蔗”的尾巴吃。
他们描述的事情是这样的,那辆不知是大巴还是卧铺的车停靠在一个吃饭的地方,有人在那里卖黑甘蔗。
当时我年纪小,没见过世面,以为小贩丢弃的那截黑色的也可以吃,就把它捡了回来咬。
哎!人还是要多见世面才行,否则就连这点小事情都会变成别人的笑柄,一直在传论。
儿时,或许是我因为在孩子群里比较讨喜,叔邻居工地老板的女儿,那位比我大两三岁的姐姐就对我特别好,每天带我玩,有好吃的东西都拿给我吃不给别的小孩吃。
那个大姐姐,我时至今日还非常想念她,只可惜不知道她嫁往何处,无法去探望她,也只唯有在心中默默为她祝福了。
然而,我却很让大人反感,在山村学来的那些骂人的脏话,对小孩子骂,他们没感觉,让大人听到就很不讨喜。或许就是农村人很难走出社会的第一关吧!
调皮是人的天性,但我却天性十足,捣蛋时总觉得自己没有做错,而挨打时更不知道错在哪里?只想到爸爸又发神经病打我了!这就是打完不教的父亲给孩子留下的印象。
在爸爸的观念里,孩子若违背他的认知,就得打一顿。他不知道如何用言语教导,只会用弯曲的食指和中指敲我的头。那惩罚方式,在当时或许很流行,常常把我敲成“释迦牟尼”模样。这或许就是我有一段时间,非常想要出家做和尚的原因吧!
脑海记忆画面闪现,看能否出现一个可以分享的故事。嗯!还真浮现出一件傻事,是关于三叔的。
贵州阿三,带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来我三叔的工地说给他“妹妹”找男朋友。现在想想哪里是什么妹妹啊!就是人贩子拐带女孩子出来卖钱,只是那个时候不懂而已。
我三叔脑子有点秀逗,常常喜欢做一些离谱的事情。他把在家里养的大猪卖了一千多块钱,非要替我们村的那个小工人“牛皮可”娶老婆。
阿三拿了一千块钱,就把那个小女孩“阿丽”留下自己走了,而阿丽就成牛皮可的“老婆”。要我说,三叔真是傻的可以,都不知道自己这样也是间接造了孽。
牛皮可有了阿丽之后就不想干活了,没日没夜跟阿丽折腾。就这样,没过多久牛皮可就带阿丽回老家了。
听说没过两年,阿丽的父母就找过来把阿丽带走,而留下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女婴给牛皮可的妈妈带。
后来牛皮可一家嫌我叔多事,跟他反目成仇了。而意气用事的三叔,用一千块就收获一家子仇人,还有就是让我们成为村里的笑柄,谈论了很久。
人啊,千万别多管闲事,也别意气用事,否则吃亏的只会是自己。可有些人,不管经历多少,都死性不改,就像我那个傻三叔,都六十多岁的人了,还和以前一样,一点长进都没有。
就算我这个废物都能从中学到不少东西,他一个当年就能赚几十万的人,怎么就这么傻呢?到了现在这个时代,反而还欠债了?这大概就是性格决定命运吧!
时光匆匆,在我叔工地半年的时间转瞬即逝。因为妈妈怀上了弟弟,于是全家又回到了那个农村的茅草屋。
我还清楚地记得我弟弟刚出生时的情景,我弟刚生没几天,我爸妈就带着他出去躲起来了。
至于为什么要躲,只要是那个年代的人都知道。
我记得村里那个带队的狗腿子,领着镇里一群“狗”来找我爸妈,当时我被他们吓得哇哇大哭。
那些“狗”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把我家的家具都砸烂还不罢休,还想拆房子,后来还是我伯父挺身而出,要和他们拼命,他们才有所收敛,气冲冲地走了!
从这件事我发现,有时候讲理是没有用的,弱小也没人会怜悯,不然在我哭得那么伤心的时候,怎么就没有一个人过来安慰一下我呢?
小时候,我经常跟着我爸在山上躲躲藏藏,那时的我并不知道他在躲什么。在我的印象中,我爸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汉子,说他只知道打孩子我信,说他犯法我是绝对不信的。
不是他是我爸,我偏袒他,而是因为他非常胆小怕事,特别害怕面对未知的事情。也从这一点我明白了,人只有认知强大了,对事情有敬畏之心,也就不会盲目的恐惧。
我妈最终还是没能逃脱在肚子上挨那一刀的命运,记得那群狗把我弟抓去,我妈也就只能乖乖跟去,第二天我妈就奄奄一息躺在木板上被抬回来了。
我妈后来常对我说,那个年代的女人,即使不剖腹产,也要受剖腹产的罪,而且没有人心疼,没有人关爱,都要自己咬牙扛下来。所以,每个时代都有属于每个时代的悲哀。
这样的记忆画面,很快就转到读书的时候了。虽然没读书时,大家都夸这个小孩子机灵,但我现在想想,其实不过是山里的人没什么见识,才会把小孩子的那点灵性当作聪明。
读书之前,我似乎在村里就有了调皮捣蛋的“美名”,有人说我聪明,可说我坏话的人更多。
但要说我坏,这可不能怪我,都是山村风气造成的。我小时候的村里人都喜欢满口脏话,在这种耳闻目染之下,我也就学会了这句“名词”,也不知道这些“名词”什么意思,就对村里人一顿乱码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