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章 有大事
雪停了,路上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温莳在想给江榆买什么样的糕点,西边那家味道不错,但吃多了腻,东边那家太甜了,其他家又太干了。
他虽然从有意识起就被温家关起来,但为了保证他身体,吃的穿的一向是怎么精致怎么来,虽然今天换上的新衣,有可能明天就会被先血弄脏,温家依旧怎么好怎么来。
这就导致了温莳在吃和穿的这两个方面极其挑剔,至于住处嘛,于他而言哪里都可以。
正挑着,温莳手上动作一顿,随后笑起来,犬牙若隐若现,身后有条小尾巴呢。
“大娘,这两样糕点给我来一份。”“好嘞”
精致的面容和充满少年气乖巧的笑容,一下子就让大娘心花怒放,糕点都多塞了几块,付完钱,温莳不紧不慢的往前走,身后的人也不急不缓的跟着。
七转八拐的走到一个无人的小巷中,温莳停下脚步,身后的人也停下。
温莳转过身来,“啧,怎么甩都甩不掉,真烦人。”
嘴上说着不耐烦,眼中却含着浓重恶意的笑,温莳看着来人,哦,原来是姬酒啊。
“话说你找我干什么,我听听你的话值不值得我放你走。”
姬酒本来就没打算遮掩自己的行踪,“来找温公子要个解药,虽然我阿姐多有得罪,但希望温公子看她在床上躺了这么久的份上,赏脸给个药,苗疆感激不尽。”
温莳倚着墙笑出声来,声音中是明显的嘲讽和恶意,“来找我要解药,姬酒,你不是苗疆的蛊毒天才吗?怎么连这么个小的毒还要从我这儿要解药,还是说你们苗疆如今已经落败到这个地步了,连这么个毒都解不了。”
姬酒脸上的笑僵住,温莳的毒古怪的很,根本没法配出解药,要不然他也不必来找温莳。
“你想要什么?”
温莳走近他,空出的那只手转了一下匕首,然后将刀尖抵在姬酒放在腰上的手
“别着急用蛊啊,我都没用毒呢。”
温莳一用力,姬酒手背渗出鲜血,姬酒低头看着自己出血的手,打他肯定是打不赢的,他也不敢动手。
在苗疆时,姬疏就和他仔细说过,温莳这人疯的很,怕打起来对方一激动,不管不顾的杀了他。
鲜红的血滴在雪上,刺激到温莳的神经,他舔了舔尖牙,收回匕首,笑容恶劣。
“姬少主你运气真好,阿榆最近管我管的严,不过我相信还会见面的。”
温莳将匕首丢掉,上面沾了血,有血腥味,阿榆会闻出来的。
虽然没有杀掉姬酒,但匕首上的毒是他新研制的,他找到人试药了,心情也不算太差。
笑死,谁会真的不用手段,他又不是正人君子,说不用毒就不用毒啊,回去找阿榆了。
时间恍恍惚惚,总有人要出来冒个头,临近初春,雪化了,路通了,苗疆使者要回去了,不过姬酒犯贱了。
他说他对丞相府二千金一见钟情,见过几面后念念不忘,恳请秦砚将苏韵许配给他。
他是苗疆少主,身份自然配得上苏韵,再说二者若是联姻对大家百利无一害,如果不答应,姬酒恼羞成怒倒戈北梁,那就使大夏本来就惨淡的情况雪上加霜。
听闻丞相回家当天就病倒了,半夜请了江榆过去看看。
丞相舍不得女儿,奈何秦砚又没有表态,让人拿不定主意。
哦吼,最后苏韵站出来了,说他们苏家女儿未满二十岁不可嫁人,苏韵满二十不就是明年初春嘛。
姬酒想着,反正玲珑蛊还未成熟,笑眯眯的答应了。
秦砚想着,苏韵手上的武器还未完工,一年也够了,满意的答应了。
文武百官想着,少了一个敌人又可以苟一段时间,欢喜的答应了。
综上,只有丞相府一家受伤的世界达成了,那为什么不直接找个人嫁了呢,人家姬酒说了,无论是什么样的,最后都会是他的妻,表面用情至深,实际就算她嫁人了也得娶。
此外还有一个炸裂全国的消息,有人科考连越两级,这几年越级的人数基本没有,但那只是基本,不是没有,也有那么一两个,但连越两级的从未有过。
更何况对方越级考拿了案首后又越级,也就是说应该明年才能入京,这还是越了一级的情况下,现在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十月份就能见到了。
打个比方,原本是一个初三的学生跳级为高一的学生后,参加期末考试拿了个第一,直接跳到高三准备就考。
众人一打听,沈毓,年十三 无父无母,柳州人,年纪小就算了,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弟弟。
住宿吃食的钱财都是闲时给人抄书来的,就离谱,不过听闻她写得一手好字,无数人都求着她写。
你说好巧不巧,丞相恰巧就有一份,十三岁的少年,下笔却没有稚嫩的感觉,苍劲有力,有冷肃之意。
丞相寻思着这个字怎么越看越眼熟,哦,和江榆的有五分像。
于是他查了,几年前江榆曾在柳州待过两个月,所以他肯定,这个沈毓就是江榆的弟子。
想了想江榆这几个月为朝廷尽职尽责,为百姓尽心尽力,知识渊博,性子沉和,教出来的弟子心胸宽广,善良有礼,重视亲情,一路艰苦,但未抛弃她的弟弟,反而带着弟弟一路赶考,可歌可泣。
所以他认定江榆就是上天派来保佑大夏的。
温莳毒发了,江榆告了假,给温莳煎药,这样下去可不行,这些药只能缓解症状,温莳体内的毒主要需要的药材有五味,她手中有四味了,还有一味在秦现手中。
温莳体内的毒相克,若单独解了一种,其他的毒会立即发作,偏生解毒的药材药性相冲,不能同时解毒。
江榆可以用银针稳住其他的,一种一种的解,但间隔不能超过一刻钟。
等着碗中的药温度适宜,她端着碗打开房门。
〔此情此景,若不是你气质极为不符,我都想来上一句,大朗~该喝药了~〕
江榆走到床边,温莳蜷着身体,面色痛苦,汗水打湿头发贴在脸上,额头青筋凸起,手紧紧的抓住被子,手上筋络明显。
江榆坐在床边,“来,喝药。”
〔阿榆,他这个状态好像在生孩子。〕
江榆手一顿,这要怎么接。
温莳支起身体,“阿榆,我没有力气了。”
他支着身体的手在微微颤抖,微凌乱的衣襟露出锁骨,因为这个动作颈窝很明显,脖颈和锁骨上布满黑色的纹路。
苍白的皮肤,黑色的纹路,晶莹的汗珠……给人以强烈的冲击感。
江榆微抬眸,汗水从温莳额头上滚落,有几缕头发贴在脸颊上,眼睫上有水珠,眼眶红了,眼中有水汽和乖巧的笑意,唇上是刚刚忍受时咬出的印子。
〔阿榆,我收回刚才的话,我觉得他更像刚纵欲完,意乱情迷的样子。〕
江榆的手微抖了一下,动作很小,她不动声色的将药往前几分,都快递到他唇边了。
对方未动,只是眨了眨眼,用那漂亮又含水光的眼睛注视着江榆。
〔阿榆,这我熟啊:咳咳咳,阿榆你看我毒发了,抬手的力气都没了,我这么可怜,你不可以喂我吗?〕
〔主打就是一个美强惨,不对强丢在一边,话说他在某方面是真的强,说人家装惨吧,人家是真的惨,只不过是利用这份惨博个怜爱而已。〕
江榆微叹了一口气,拿起勺子,温莳眼睛弯起来,乖乖张嘴。
“小统……”〔你别,我懂,他还没有成年,他只是个孩子,我懂。〕
确认温莳的情况平静下来,江榆给他施了一次针,打算处理一下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