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通报

    参加安全检查让叶语真切地感觉到当领导的好处。现在坐在办公室里，一边装模作样的看着文件，一边还在有滋有味的回忆着昨天的美好生活。那偏远的小山村，绿树成荫，鸟语花香，土生土长的小学校长，听说上面要来山村小学检查安全工作，他让自己的老婆把家里的土公鸡炖了，原滋原味。叶语有边用筷子夹起鸡腿一边细细品味，他脑海里出现的是“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不喝酒的叶语听说这酒是小学校长亲自用土酒药酿的，也忍不住搞了小杯。临走时，检查组一再要给满脸堆着卑微的笑的小学校长费用；“上面可是再三严令不得吃喝的。”“付钱就太见外了，这不是公款吃喝，是我们乡村人的热情。”对小学校长的推辞，叶语感觉有些激动，曾几何时，自己还有这种待遇。

    还有、、、、、、美好的回忆总是短暂。这就如有诗云“山雨欲来风满楼。”上级文件的通报让叶语心里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恐惧。“恐怕要晚节不保了！”在一起用公司里的钱所有人常常聚聚餐，增加感情是大家都习以为常的事；以前下属送烟送酒孝敬孝敬领导也是人之常情；以前把公车开去到处耍耍也是司空见惯的。以前、、、、、

    回想起自己的以前，叶语如坐针毡。

    不远处的领导已经落马，那可是经过上级同意，职工们召开职工代表大会选举的民选领导。因为，他们公司的效益越来越差，先前有几百个职工的，现在就一百来人。虽然有理由说现在稍有理想有经济实力的都进城去另谋他路了；有理由说现在我也是严格按照上级文件执行的；有理由说这样也好管理。但上级如果想换你，你的理由都不是理由；这有些如“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领导们下发文件，下来检查，到此调研。人家可是高瞻远瞩的，你千万别说他们的检查就是走马观花；说话也是不切实际；但人家有资格指手画脚。你执行了领导的宏伟蓝图，如果效果好了，那是领导的部署到位，指挥有力，督促及时；如果搞砸了，那是你的不会实事求是，因地制宜。

    叶语想到此次，心里梗梗的。但又能怎么办呢。不干了，那可是自己求爷爷告奶奶弄来的位置；是自己兢兢业业二三十年梦寐以求的工作。自己在这位置上指手画脚十几年了，一旦没有了这位置，那优越感，成就感如何获得。下属们那种奉承相；那种进谗言的好笑况还有吗？坐热板凳怕烫伤了自己；坐冷板凳又怕让自己伤风感冒。一时有了鸡肋鸡肋的感觉。

    风声越来越紧，通报越来越多。酒驾的，收下属茅台酒的，公车私用的，工作无力的、、、、、俗话说心中有事心中惊。叶语真的怕某天某结构一下子推开自己的门，然后一条，二条地数落自己的勾当，那可是天要塌了。

    可天没塌，工作还得抓紧干，检查一天紧似一天。资料一摞高过一摞。

    叶语突然感觉到自己就像小时候学的《山羊走钢丝》里的山羊，战战兢兢地在钢丝上行走着，稍有不慎就前功尽弃，所有努力毁于一旦。山羊的钢丝还有个尽头，而叶语的脚下是遥遥无期。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叶语突然想起李白的诗句。

    叶语苦啊！但却又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