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机智一批
颜渡从来没觉得自己反应如此之快，只见他赶紧把脸埋了下去，迟钝又艰难道：“啊……啊，啊。”
柯景嫌弃地看了一眼：“怎么这饭馆居然派一个哑巴过来倒酒……”
颜渡：“……啊……啊、我，酒……”
闻人长歌单手撑着下巴，余光意外一瞥，便坐直了身子：“你叫什么？”
颜渡紧张地老脸一红，手忙脚乱地把酒给人倒上，脚尖微转，准备情况不对就赶紧跑出去：“……哦——酒。”
闻人长歌轻眯了一下眼，顿觉无趣地转过头，看向旁边放着的‘疯道士’画像，抬手指了几处。
“让人把这画再改一下，鼻子要再尖一点，眼睛再长一些，我看那疯道士说不定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身子轻得跟羽毛似的，居然踩着众人的肩膀逃了！”
颜渡扫了眼那画像上被魔化了的道士，这画上的眼睛若再长一点，两只眼就要连成一只眼了，一时之间有些怀疑，这闻人长歌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的脸，毕竟都过了好几天了。
旁边有人说道：“对，说不定就是什么妖精变的，小人记得当时那疯道士的脸……隐隐约约好像泛着蓝光……”说罢，他眼睛转向旁边的人。
另一人接话：“啊对对对，小人好像也看见了，那牙齿有两颗尖牙，小人见过野猫就是这种的牙，该不会是……山里的野猫精变的吧？！”
颜渡下意识闭上了自己的嘴，抵上自己的两颗虎牙，一时无语了。
闻人长歌大声笑了几下，喊人端来笔墨，那些人不知道是早有准备还是怎的，居然真的拿了出来，只见闻人长歌抬手在纸上添加了几笔，给自己的画像勾出来一对锋利的犬牙。
“把这画传下去，让人在这道士的脸上略施点蓝，我就不信这次找不到他！”
颜渡：“……”这画像要是真传下去，就真找不到自己了。害得他虚惊一场，原来是早不记得自己的脸了。
等这边人都谈罢，颜渡赶紧把酒呈了上去，正欲后退，不知道怎的，那世子爷又怎么不满了，一把夺过来拿张纸，挨个问身边的人：“像不像？这次到底像不像？！”
“像！像像像！”
“世子爷画得最像了！”
闻人长歌听得厌烦，忽地瞥见站在旁边的哑巴要离开，呵道：“站住！让你走了吗？！”他把画像举到颜渡脸前：“你说像还是不像？”
颜渡被人推了一把，挡住了出去的路，只好继续装哑巴，点头肯定道：“啊！啊啊！”
闻人长歌轻眯着眼，盯着颜渡打量：“我倒是觉得……这小厮有点面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颜渡眼珠子转了一下，坚决摇头。
柯景笑了笑，推测道：“也许真的见过，看这人着装，肯定不是小厮，说不定是京城哪位官员家的公子哥，想来攀附世子爷的。世子爷说不定是之前哪次在宴会上见过。”
闻人长歌对着画像看了看颜渡的脸，嗤笑一声：“那疯道士一脸精明模样，倒是和你对不上……脸长得倒是不错。”
颜渡：“……啊。”他抬手抱拳，算是感谢，遂又起身，一脸痴痴地望着大门。
闻人长歌心情稍好，挥手让人给他让出道路，扭头对柯景说道：“这人长得比南风馆里的游烛还好看，就是口齿不行，谅他生的不错，我也就不计较他擅自闯入我的地盘了。”
颜渡听了一耳朵，脚底抹油急匆匆地往外跑，生怕又被人喊住了。
柯景让人把桌上的酒都倒满，回头一看，却见闻人长歌还看向门外。
“怎么了？世子爷在看什么？我让人再去催一下菜。”
闻人长歌若有所思道：“下次出门，你们都带着一件道袍……”
柯景：“……是。”这找人还找魔障了。
颜渡一出门，歪了的嘴立马正了，一连呸了好几声。
他晦气地往外走，等到了楼梯口，左右一看，原来是当时自己没分清左右。
那楼下买酒伙计正端着两坛酒上来，见颜渡站在外面，还打招呼道：“呦，公子怎么在外面站着？”
颜渡问：“你这酒是给谁送过去的？”
伙计努了努下巴：“世子的。”
“好了，现在这瓶是我的了。”颜渡目光瞬间变了，取了两瓶其中的一瓶，在伙计惊异的目光中，调头往自己包间的方向：“我的那瓶酒在世子那里，你给他们送一瓶酒就好。”
伙计陷入了沉思：“……什么？”
颜渡敲了两下门，这次为了防止自己再次认错地方，刻意开了一条小缝，见到熟悉的装潢之后，才推门进去，只是原该坐在那个靠窗位置上的人却没了踪迹。
颜渡皱了一下眉，走过把酒放到桌子上，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他挪开脚一看，原来是个石子。
可是这里怎么会有石子呢？
宿修文呢？
北风把窗户吹得来回摆动，颜渡眼尖地看见纸糊的窗户上多了个小洞，他捏着石子看了会，转身下了楼。
楼下依旧忙碌，颜渡穿过人群，问了看门的店小二：“方才有没有见一个穿黑衣服的人出来？”
“这来来往往的人，近一半都是穿的黑衣服，公子，可否再具体些？”
“少年，模样生的不错，和我差不多高。”
“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往北边走了。”店小二刚说罢，颜渡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