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出口禁止通行
林建设第一次见到于安的时候，就被她的美貌迷得路都走不稳。
因为那是一张美丽到，无法用语言来复刻的脸。
于启到家里来找他的时候，他一开始还不愿意，嫌弃那股穷酸味儿。
便一直用蔑视的眼神驱赶着于启。
可于启这个榆木脑袋不仅看不懂他的逐客令，甚至还跪下来磕头求他。
这个清瘦的男人似乎毫无尊严，额头一下又一下用力磕在水泥地上，磕破了皮，磕出了血，不断地哀求。
“大师，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瘫痪的孩子吧！她不能就这样在床上躺一辈子啊！以后嫁人可怎么办···”于启颤声扯住他的裤脚。
他嗑瓜子的手一顿，女的？
嘿嘿，那就得去看看了。
他把手里的瓜子一扔，清了清嗓子，然后一脸郑重地把于启从地上扶起来。
“既然你诚心相求，那我就去看看···”
他端着一副大师的架子，勉为其难回答他。
于启却激动得又重重地给他磕头。
跟着于启走了一路，终于到了，低矮破旧的水泥房，木制的矮小桌椅，仿佛有一股贫穷的恶臭钻入他的鼻子，他晦气地扇了扇空气。
“人在哪儿？”
于启点头哈腰，笑脸相迎。
“这边，大师请。”
推开侧卧的门，他皱着眉头，视线落在躺在床上的人。
他高昂着脑袋，大步走近，低头看——
天呐，一个有着如同天使一般美丽容颜的女孩。
嫩白清透的肌肤，长而浓密的睫毛，还没长开的五官已经足够惊艳。
她闭着眼，轻柔的呼吸似乎都有着一股芳香，粉嫩的嘴唇微微翘起。
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容颜。
林建设控制不住地在内心呼喊。
她太美了，
此时此刻，就像童话书中，沉睡着的，等待被王子唤醒的公主。
林建设感觉到心脏狂跳着，从未有过的心悸此刻是如此的清晰可见。
他扬起自信的笑容，越发觉得自己就是那位唤醒美丽公主的王子。
从天而降的天使，一定，一定是老天对他的赏赐。
他缓缓地蹲下身子，虔诚地靠近他的天使。
突然，有人一把推开了沉醉在幻想中的他。
小小的于来瞪大双眼，怒气冲冲站在了床边，张开瘦弱的双臂，呈保护状。
“走开！不许你靠近我姐姐！”
他愣神，盯着面前这个小人。
长得也不错，但是比起那位公主来说，太逊色了。
而且瘦得跟皮猴儿似的，他可不喜欢。
林建设摆起一副正义严肃的面孔，冷声说：
“我是专门来拯救你姐姐的，就像故事书的王子。”
小于来毫不客气地朝他吐口水，恶狠狠地回：
“呸！哪有你这么丑的王子！不、要、脸！”
林建设面色铁青地把她赶了出去。
小于来气急败坏地踹门，大声喊：
“猪八戒！你偷人！你不要脸！”
于启一脸见了活鬼的惊恐样，立马把她抱到屋外。
“你个小滑头乱说什么呢？学点词就乱用。”
于启轻声教训她，她却臭着一张脸，不服气地回：
“那个猪八戒要把姐姐偷走，这不是偷人是什么！”
于启哭笑不得。
随后耐心地开口解释：
“你少看点电视剧，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还有，这是爸爸特意求来的大师，可以治好姐姐的身体，你不可以这么没礼貌。”
小于来将信将疑：
“真的吗，可是他看上去就不像好人。”
于启佯装生气，“你再这么没礼貌今天晚上就不许吃饭了。”
小姑娘气哼哼地捂住嘴巴。
另一边，终于可以单独相处的林建设，坐在床头，眼神爱恋地注视着于安浅褐色的眸子。
他抬起粗糙油腻的肥手，轻轻地往她脸庞一刮。
“别怕，我是来救你的，我的公主，只有我，才能把你拉出深渊。”他的声音是无限的柔情。
她没有说话，只是朝他露出一个天真烂漫的微笑。
那双干净得如同绿水蓝天的眼睛似乎在呼唤他，亲吻他的公主。
于是，他艰难地俯下腰，低头，嘟起嘴亲了亲她的眼睛。
他发自内心的感叹：
上天终于让只属于他一人的神明降世。
如此伟大的上天啊，他将用尽他的一切，让神明的笑容永驻，容颜永驻。
他会用所有的爱，奔向他的神明。
灯光下，女孩肌肤胜雪，眼波流转，顾盼生姿。
他猛地收起回忆，贪婪的色欲霎时间占满了脑子。
“好好好，你问，赶紧问。”
我笑意晏晏，“第一个。 一个月前，我不在家的那几个晚上，叔叔和谁一起去了我家呢？”
纵使他现在精虫上脑，也被这个问题震得身子一僵。
我看出了他眼底的犹豫，半脱厚重的校服外套，半遮半掩着玲珑有致的身体。
嗔笑一声，娇滴滴地说：
“哎呀，人家就是有点好奇嘛，又没有别的意思，叔叔这是不打算玩游戏了？那算了，我还是早点回家睡觉吧。”
说着，转身欲走。
他赶紧起身，攥住我的手腕。
谄媚着挤眉弄眼，说：“别呀，来坐好，叔叔说就是了。”
手腕处传来微微的酸痛，这个死猪力道还挺大。
我轻轻哼一声，又故意暧昧地扫他一眼。
“那天就是跟我好兄弟一起去找你爸说说话，毕竟啊，他之前对我有点不满，因为你姐姐那个病啊，确实是个很大的难题，我已经用尽全力帮她治疗了···”
他眼里冒出油腻的水光，“不过啊，今天你爸让你过来了，不就说明想开了么，那从今以后我也就不跟他计较了！”
我望着他那张虚伪丑陋，洋洋得意的脸，胃里翻江倒海，手指甲深深嵌进肉里，才努力压下了那份恶心。
他，看上去好像还不知道姐姐死了。
还是，故意说这些来恶心我？
我抬起另一只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莞尔一笑：
“叔叔，你抓着我的手话，就不太好脱衣服了呀。”
他一听，立马笑嘻嘻地松开。
我不动声色地离他远点，然后将外套利索一脱，贴身的白色毛衣下藏着的是这个年纪特有的曼妙曲线。
我朝他羞赧一笑。
林建设盯得两眼放光。
真恶心。
我笑语嫣然地接着问：
“第二个，那个人的名字是什么呢？”
林建设视线往上抬，看向我上扬的眼睛，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
我不语，挺了挺胸部，用妩媚的眼神直视他。
“大家都叫他大马脚，我跟他认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他全名叫什么。”
真是个妖精。
林建设色眯眯地盯着那令他心猿意马的胸口。
我笑着点头，爽快地脱掉毛衣，连带着秋衣一起，淡蓝色的背心暴露在空气中。
灯光下露出的香肩光洁无比。
林建设此刻已经急不可耐，肿胀的下体惹得他浑身燥热，恨不得一把扑到女孩身上疯狂泄欲。
太漂亮了···就应该在他身下被狠狠疼爱，蹂躏，啃咬，吮吸。
我眉眼一弯，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第三个，我姐姐的治疗花了多少钱呢？”
林建设满脑子里都是幻想女孩的裸体，与他交欢的场景，色眯眯的眼神已经不可控地在她身上肆意游走。
想都没想直接回道：“这我哪记得，几十万吧，管这些干什么，快！快到叔叔怀里来！我的小心肝······”
他坐在沙发上，而我站在沙发旁的茶几处。
他的眼神那么火热又迫切。
而我的内心，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听到自己用甜得发腻的声音回答他：
“好啊。”
看到他目光灼灼地像头饿狼一样盯着我的胸部。
然后，一步一步走近。
倏地，用尽我最快的速度，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手腕使力，对着他的头顶，迅猛地，飞速地，砸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烟灰缸重重地撞上他的脑袋，发出沉闷的声响。
原本一脸色欲的男人，在一连串的猛击后，来不及做出反应，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发出“轰”的一声。
我没有停歇，对着他的后脑勺，胳膊，后背，大腿，猛烈地砸着。
“你他妈的真是畜生，骗我们家钱，还害惨了我姐姐，你他妈活该今天死我手上！”
之前因为忍耐而刺破的手指，渗出鲜血，顺着烟灰缸流下来，滴落在地板上。
我将烟灰缸扔掉，跨坐在他的后背上，手紧握成拳，眼神猩红地对着后脑勺狠狠砸下去。
林建设，
这么些年够逍遥快活吧？
是不是很开心啊，觉得谁都对付不了你。
我咆哮着，不解气地抓起他的头发，扯起他的脑袋，那双眼睛里满是惊恐，跟之前截然相反。
“你看你现在，是不是跟我姐姐被欺负的时候，一模一样？”
手腕再次发力，一把将他狠狠砸在地板上。
他的鼻子最先出血，糊了一地。
可这还远远不够。
这点痛跟我姐姐比起来算得了什么呢？
我笑得狰狞，扯起又砸下，反反复复，享受着这曼妙的撞击声。
仿佛手里的只是一个玩具一样。
砸了很久，我感到疲惫，坐在一边喘气休息。
林建设的身体从一开始还会产生痉挛，抖动，到现在一动不动。
估计死透了。
我自嘲的笑了笑。
手指关节处因为激烈的打击和摩擦，擦破了皮，红肿吓人。
我缓缓起身，穿好衣服，打开门。
小白已经在门外等了很久，之前我和他约好，如果有特殊情况我会大声呼救，他再进去帮忙。
他看着一脸倦怠的我，说话的嗓音都带着关切。
“怎么样了，你还好吗？”
我轻笑一声，点点头。
他走到屋内，看到倒地不起的林建设，又看了看我，说：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等林小池月假回家再说，反正这个死胖子平时也不怎么出门。”
我又拍拍小白的肩膀，补充道：
“找找看有没有绳子什么的，把他绑起来，省得出意外。”
他深沉的目光移向我，无奈地轻叹口气。
“知道了。”
下垂的眼眸在一瞬间捕捉到了什么，他拉过我的胳膊，然后抬起手指。
“怎么又弄伤了······”
“不小心的。”
他虽然无心责备于我，可是语气里还是流露出了一丝懊恼。
我生怕他又会喋喋不休，赶紧摆摆手往门外溜，
“你动作快点啊，我在外面等你。”
其实，我一直都有个疑问。
小白明明说过只能看见并且触摸到我，可是，在我递给他某件物品，或是要求他给我拿东西时，他可以触碰到。
但是别人就不行。
无论是墙体还是人类，都只会穿过他的身体。
可一旦加入了我的意识，
他就能接触到了。
可是关于这一点，小白自己也解释不清楚。
或许跟重生有关？
答案无从得知。
放月假的当天下午。
林小池看到那个脑袋低垂，五花大绑的男人时。
内心还是咯噔了一下。
上一次见到他，还是嚣张跋扈的模样，而这一次，他连人的样子都没有了。
五官扭曲变形，鼻子处凝固着血液，本就歪瓜裂枣的脸此刻更是丑陋至极。
我倚在门框上，啃着苹果。
“后悔了？”
林小池凑近了些尸体，勾唇一笑：
“遗憾倒是有，真想看看他要是死在我手里会是什么样子。”
“我猜到你会这么想，特意把尸体留给你，还是全的。”
不然我早开始乱砍了。
林小池似笑非笑地推了下镜框，回：
“我看你应该也是不好一个人处理这么庞大的一具尸体吧。”
我笑着耸肩，“你猜。”
她不再理我，而是仔细地观察起尸体来。
“你打算怎么处理？埋了，还是烧掉？”
林小池突然转头看向我，笑容神秘又带着点诡异。
“都不是，我知道有个好地方，等到天黑的时候就带你去。”
我微微一笑，无所谓地耸肩。
“在那之前，你得先见个人。”
我抓着苹果的手一愣，好奇地问：
“谁？”
“夏望。”
不认识，
我继续啃苹果。
林小池不再搭理我，起身，从厕所里拿出拖把和清洁液，倒在林建设的周围。
之前他流下的一地血水，凝结成了许多小疙瘩，看上去跟他整个人一样很是恶心。
她低着头，仔细地打扫着。
嘴角的笑容却不知不觉地放大。
这个丑陋肥腻的男人从今天开始，不会再在她面前怒骂，殴打，侵犯···
笼罩着她整个成长生涯的巨大阴影，就在此时此刻，
正被她笑着清扫，除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