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命案

    宣平门那出事了。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士兵突然窒息而亡，诡异的是他脖子上有一圈青紫，像是被人活活掐的。这一消息像长腿一样，迅速在长安城内掀起一股浪，顿时人心惶惶。

    “哎，听说了吗？那人当时眼睛都突出来了，渗人的很。”

    “大过年的你说发生个这事……”

    正月初二，过年的喜庆还未退去，凯里在客栈里待的无聊。艾伦借口赶路困乏，反锁在屋里睡大觉。丹昨晚和客栈里的人斗酒，赢是赢了，但到现在还没醒。周乐自宫宴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美酒美娇娘，昨日听客栈里人说长安何等繁华，凯里心痒难耐，想着就算过几日还得打道回府，也得见识一番再走，不枉此行。于是他一大早就敲了艾伦的门，也不管那人听见没，开开心心的上街了，结果一出门就听到别人这样议论。

    “打扰一下，请问宣平门在哪？”凯里叫住身边的一位小贩，用生疏的官话问。

    小贩见眼前这个人虽是黑头发，却长了一副西域人面孔，衣着朴素但质地良好，想来不是一般人，便恭恭敬敬地回道：“客官若要去宣平门，从前面路口左拐直走，在望酒楼处右拐后继续直走就到了。”

    等说完，小贩见凯里还是一脸迷糊，这个中年汉子一拍胸脯：“罢了。正巧东西卖完，还是我带你去吧。”

    “客官也好奇吗？”

    “什么事都要看看再说……听说长安治安很好啊！”

    “所以大家伙这次才奇怪。你看，到了。”

    果然是不寻常的事，人们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城门议论。

    “这小伙子不会是中毒了吧，就这么突然死了。”一位老婆婆颇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不可能吧——那你解释一下那脖子上的掐痕。”

    “……我就猜猜。”

    “哎，听说那匈奴人也有祭祀，莫不是用了巫术？”

    “那为什么会害一个平民出身的士兵？不起眼的。”

    “你说会不会是仇家？”

    “什么人能这么干啊。”

    “要我说，这就是匈奴的挑衅！”突然有个人大喊一声。

    人们静默了一会儿，随即附和：“有道理。”

    “一定是他们干的。”

    “那帮贪图我大汉的蛮贼！”

    方才那位老婆婆亦老泪纵横：“我儿，就是被那匈奴杀死的啊。”

    ……

    人们的声伐声愈着愈高，凯里看见身边小贩也握紧双拳，咬牙切齿，不由得诧异：“你们就这么恨匈奴？”

    似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小贩抱手回到：“客官有所不知，我大汉与匈奴交战数年，失去多少男丁，多少人妻离子散，小人的父亲和兄长就是战死在疆场上的。还是先帝圣明，用和亲换来二十年和平。若匈奴再来挑衅，吾等怎能不恨。”

    凯里沉默了，他不知两邦间深仇大恨，便也没有立场来评判谁对谁错。

    “哎哎哎，都让开都让开。”道路上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响。

    “是刺吏部的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