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作祟

    凯里刚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人群自动分开，他亦被周围人裹挟着，由着小贩拉着他后退，为闻声赶来的官兵让路。

    捕快让仵作验尸，一边观察四周的人，防止意外。外围，凯里也努力的伸长脖子想看那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此人面色青紫，双目圆瞪，脖颈处有掐痕，身上却无伤口，无发黑中毒迹象，是典型的窒息死亡，死因大概是被掐导致，同时嘴部僵硬，应该被人捂住了口鼻。”仵作给出初步判断。在锲而不舍的往前挤了挤加上踮脚尖后，凯里终于能看清那士卒的尸体。

    “官人，照你这么说——犯人至少有两个吗？”

    “不错。”

    “可是，”同一时段站岗巡视的士卒抖着腿提出异议，“李大傻……当时就我转一圈的时间，何况当时还有旁人，我们都没见有别人靠近他，不信你问他们。”他指着还在门下坚持站岗的那两个士卒，不过面无人色的脸暴露他们的恐惧。

    那个个子高的反应快：“回大人，当时我二人正好站在李大傻对面，最开始只是看他脸色不对。我们以为他身体不适，便让他去休息一会儿，可他没反应。后来见他站不住，脚步悬浮，我们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儿。可刚到他面前，他就倒下了。”

    “是啊大人，小的是真没见有人靠近大傻啊。”

    官府的人听闻，脸绿的像吃了苍蝇一样。这么诡异的事情，平淡结束不好吗？非出来搞个幺蛾子，这可怎么向上面交代。

    此时，人群中的凯里狠狠打了个哆嗦，一个大胆的猜测让他吓出一身冷汗，再三犹豫之下，走上前去。

    “你们可是官府的人？”

    你看了半天还不明白？这人莫不是个傻的？捕头不禁扶额，但碍于对方是个异域人，怕招惹是非，强打精神道：“正是。”

    虽然有些忐忑——毕竟根据这几日观察，中原与坎巨提风俗大不相同，也不知官府是否相信自己的话，但人命关天，凯里还是说了出来：“会不会，是恶鬼作祟？”

    凯里观察着人们的神色，他们先是不可思议，然后——哄然大笑起来。怎么和预想的不一样？凯里的脸涨得通红，只好不停的解释：“我们那里就有这种说法……”

    “好了，”捕头站出来正色道，“请走吧，不要妨碍我们办事。”

    “可是——”

    “没有可是！”

    “你说有鬼作祟，就是有鬼了？那我也能说。在你身后，就有两只恶鬼咧。”一个小官吏蹦了出来，把方才凯里的语气学的狗模狗样。凯里以为他说的是真的，四下里看，直到听到众人的哄笑才反应过来小官吏是在戏耍自己，一张脸霎时变得通红。小官吏见状嘴咧得更大了，扭头对着捕头露出谄媚的表情。

    “谁在这里扰乱秩序？”突然一声高吼传来，震得人们顿时噤声。等看清来人，官府的人吓得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