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红月仙之名
医院，
“来，王姨，您慢点儿，马上就到了，嗯——就是这间。”
引导声自王明辉住院的病房外传来。
“咔——”房门打开，屋内屋外的人都是一愣。
只不过屋外的人意想不到王明辉会被包成粽子，屋内的人没想到王姨是个残疾人。
阴柔男子起身迎接身为残疾人的王姨，帮她坐到王明辉床边，刚一落座，王姨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唰地流下，阴柔男子搞不清状况，一个劲儿的解释与安慰。
另一位健壮男子上前同南宫言握手。
“你好，我叫墨子期，那位是张万语，我们是王明辉的同事。”
男子表面长相粗犷，却是个谦卑有礼的心。
南宫言见两人脾气温和，不是大凶大恶之人，之前王明辉被腰子的猜测也就在心中划去。
他呼出一口气，还好不是被骗，不然让这浑小子牵连了王姨。
“我是南宫言，不知道你们做什么工作的？明辉竟然弄成这副模样。”
安抚好王姨情绪的张万语插话说：
“我们是警方特殊部门的，王明辉是我们招聘的外编人员，负责联络的线人，这次就是因为情报出现批漏，他身份暴露，遭了报复。”
“他是个英雄，其他线人在他的通知下成功将信息送到警方，我们才能在这次行动中一举制服那些犯罪分子，所以警方要给他颁奖的。”
张万语逻辑清晰，完整的始末让他人更容易信服。
南宫言知道他没说谎，天天到警视厅做客的他，确实听说过特殊部门，他们有独立于警视厅之外的行政楼，并且不归警视厅管。
相反，若是有关系到他们的行动，警视厅还需要积极配合。
“那好啊，英雄好啊，这小子家里穷，王姨又生活不能自理，你们这要多给点家庭补助，不然对不起英雄这身伤和功劳。”
张万语和墨子期立刻反应过来。
“有的，有的，上面特别批了一笔费用来帮助王同志。”
一小沓红钞掏出摆在病床旁的桌上，目测这一小沓应该有个小一万，南宫言嘴角一抽。
“不是，哥，你们这工作工伤补贴这么多的吗？咱这儿还缺人吗？”
“对于有贡献的同志，上面绝不会亏待，你们就放心收下吧。”
南宫言没有扭捏作态。
他拿起钱塞给王姨，就算是王姨推脱，他一样强塞，他知道王姨为公为国可以不要钱，可是她们需要这些钱，并且这是王明辉用命换来的，不是别人的施舍。
“叮叮叮—叮叮叮—”
南宫言的电话再度响起，他出病房接听，顾晚柠的甜美声音传来：
“新人，领事叫你来领事馆参加会议，快点，她今天心情不太好，迟到后果很严重。”
南宫言没有迟疑，他想到爱丽丝那双仿佛能杀人的猫瞳，心里就一阵发毛。
“唉，挺可爱的女孩子，可惜长了双眼……”
他将头探入病房：
“王姨，我有点儿事，先过去一趟，您先这待会儿，有事叫明辉的这两位同事，我忙完再来接您。”
王姨其实并不适应自己一个人在医院，不过看南宫言确实挺急，也不好意思再麻烦他。
只好先留在这儿麻烦张万语和墨子期，顺便再陪陪儿子。
这两位憨厚的老实人呢？没什么怨言，反正照顾一个也是照顾，照顾一双也是照顾，更何况，这还是同事的母亲。
南宫言跑出医院打个出租车，给司机师傅发去一个地址，这是顾晚柠刚给他发来的。
贴心的顾姐姐在爱丽丝那里知晓了南宫言上次离开时的窘事……
这让他感到羞愧，成了人家组织的成员，却不知道自家组织在哪，嗯，是个去当卧底的料！
南宫言见到一栋西式建筑映入眼帘，就知道马上要到站了。
领事馆外是西式洋居的风格，透出古典、沧桑的历史感。
南宫言早已记下沿途路线，现在又看了眼“西门领事馆”的门匾，死死记住这处建筑的位置，决不当路痴！
大门打开，他拿出员工卡让门外保安一看，这才放行。
穿过门槛，来到熟悉的典雅会客厅，踩在花纹毛毯上，见到真皮沙发上一同坐有五人，正各行其事，等待最后那个位置上的人前来。
顾晚柠看到南宫言的身影后，边挥手边招呼他过来。
南宫言靠近惊讶道：
“顾姐，你的腿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顾晚柠一条腿打石膏，平放在金丝楠木桌上，弄的爱丽丝领事始终把咖啡端在手中，不愿意往桌子上放。
“没什么，只是昨晚出了趟任务，受了点伤。”
顾晚柠又开始给他介绍其他三位成员，听完介绍并一一握手互相认识后，南宫言在心中给三人总结：
“燕尾服气质男，安徒生先生，有些自卑、社恐；西装风流男，格林先生，有些轻浮，不过社交能力出众；妖娆完美男，王尔德先生，这个有意思，说自己长得挺完美，就认为他在说自己帅吧。”
这三位男子的颜值都不低，可以说是“西门三大男模”。
就只是放在那看，也觉得养眼，南宫言都觉得领事是不是有什么怪癖，不由得瞟一眼，发现爱丽丝也正用猫瞳盯着他，
“完蛋，被看穿了……”
爱丽丝罕见没有搭理他，悠悠开口道:
“这次会议有两件事。”
“一是对于昨晚的行动，主要针对那头名为言灵的鬼神与网上流传的‘红月仙’。”
“二是近期爆发的下沉案，道盟发来委托，需要西门协助调查。”
“啥，网上流传的‘红月仙’，我怎么不知道？”
一夜之间，突然发现自己在网上成仙了，这是什么操作，原地升仙吗？
而且网上哪有流言，热搜不还是陈皮烂梗、明星轶闻吗。
“首先是第一件事，通过安徒生与格林他们的情报，昨晚那头鬼神的实力在地壳圈缩光层左右。”
“这种深度在湖城已经算是危险程度较大，西门鬼神事件薄中都未收录的鬼神，来历神秘，研究价值很高，所以我们要尽量抓活的。”
“人手方面不用担心，道盟的人会一同协助行动。”
南宫言边听边思索:
“道盟这个组织听起来与西门关系匪浅，双方你帮我，我助你，似乎是同一阵营的盟友。”
“而且又是‘鬼神事件薄’这个名词，有机会一定要打听打听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爱丽丝继续说:
“红月仙此人，立场不明，来历不明，身份不明，这种不确定因素对于秩序来说是最大的威胁。”
“然而他公然进行信仰收集，不顾及怪谈者隐藏身份的义务，是彻底视秩序于不顾，经西门与道盟的讨论，一致决定将其列为重点通缉对象！”
南宫言哭笑不得。
“我什么时候收集信仰了，这难道是趁我昏迷时监牢老哥干的？”
他感觉自己挺冤枉的，只是为了回收言灵，帮他们拉仇恨就算了，鬼知道监牢老哥临走前还坑自己一手，让自己直接变成通缉犯，还不能去洗白，不然就成小白鼠……
“下沉案这件事比较复杂，推测其背后有崇神教会的影子，他们最初是将两位普通人下沉，让他们见证怪谈世界后煽动舆论，利用完又将其杀死。”
“据此推测他们的目标很可能也是昨晚那头鬼神，此举是要将其再度上潜。”
“因为深海深度差距过大就难以看到鬼神，所以我决定，由深水层的格林与王尔德负责去调查红月仙与言灵。”
“由顾晚柠与还未有鬼神的南言言调查下沉案，安徒生作为陪同，保障两人的安全，现在谁有异议，可以提出来。”
全场寂然，毫无异议，忽然，一只手举起，引来全场目光，大家发现是南宫言举手。
只见这位大男孩脸色羞红地问：
“那个，领事，卫生间在哪？”
……
卫生间里，南宫言一把冷水呼在脸上，他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眼神变得坚毅。
“不行，纸包不住火，现在已经有三个大势力来查找自己了，西门这里还好说，自己能知晓并参与部分行动，可以有自己的对策。”
“不过道盟那边，自己毫无消息渠道，对这个组织也是一无所知，要想办法得到了解道盟信息的途径。”
“崇神教会这又是一个大威胁，与道盟、西门对立，同时对方也是心狠手辣、毫无人性的组织，连普通人都不放过，落在他们手中，估计想死都难。”
南言言感受到了危机感，必须要契约鬼神，如今他最该专注的便是提高自己，在身份暴露后能有应对的实力。
至于如何契约鬼神，他打算一会儿向别人问一问，顺便再问问如何下沉深海，他现在如同一本十万个为什么，想知道很多。
走出卫生间，大厅中只剩三人，格林与王尔德去同道盟外援接洽了。
“顾姐，你的腿能参与行动吗？”
南宫言靠在沙发上盯着石膏看。
“怪谈者不是普通人，只要不立即死亡，任何伤势都会慢慢愈合。”
“当然，若有特殊医疗手段，比如像我这样，大概明天就恢复如初。”
“那今天我先跟安徒生先生去调查？”他说完站起身欲走。
“等等！”
南宫言不解地回头，只见顾晚柠艰难起身。
“先扶我回房间。”
南宫言不明所以。
“在场的除了你都是长辈，你不扶谁扶？”
她俏脸微怒，似是责怪这小子没有眼力。
南宫言一望另外两人，其他两人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
南宫言只好亲自上阵。
“顾姐，你是要抱的还是背的？”
“滚，我要扶的！”
顾晚柠没想到这小子来这样一句，俏脸转而微红。
“行，奴才来喽。”
南宫言见成功转怒为喜，便将手伸过去扶住对方，两人互相扶持，一步一步慢慢上楼。
安徒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吐出一句：
“领事，这……”
爱丽丝竖瞳上翻，做个黄眼。
“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她妈。”
“……”
顾晚柠房间，南宫言把顾晚柠放到床边坐下。
“你说的那种水分剥夺我已经练会了，你看。”
顾晚柠得意洋洋，一把拉过南宫言的胳膊，发懵的南宫言感到胳膊……不对，感觉不到胳膊的存在了。
他的胳膊肉眼可见地干瘪下去，变成一双干尸手。
“顾姐，你这……”
惊慌失措的他又感到胳膊在重新恢复生机，顾晚柠双手握住他的胳膊，又缓缓将水分传输回去，南宫言这才心安。
“当初你不是送我一件鬼神遗物吗？现在我也送你一件，就当是回礼。”
“不过你还没契约鬼神，我不知道该给哪种适配，就随便给你一件了，你自己选吧！”
一本笔记递到南宫言面前。
他心想:
“还有这好事？”
属实没有料想到，幸福来得太突然。
南宫言拿过笔记一翻，上面有三件准备好的鬼神遗物:
【鬼神遗物：石敢当的石头后人】
【类型：代价类】
【功能：握住石头刀枪不入，如顽石般坚硬，持续五分钟。】
【介绍：石敢当在蹦出石头后，周遭石块被其激励，努力也要蹦出石头。】
【ps：脑子晕乎乎的，真是块石头。】
“这、这石头会降智，我可不想变成傻子。”
【鬼神遗物：侍卫金锅】
【类型：代价类】
【功能：金锅盖头，挨打不愁！】
【介绍：古时一位侍卫总是被妻子家暴，为了防止被揍傻，他发明了金锅盖头的方法，之后的日子里果然不会被揍傻了，只是遍体鳞伤……】
【ps：金色只是对富贵的追求，勇气才是一往无前的选择！】
“可惜你不是黄金，否则一定选你，不过为什么都是防具？”
【鬼神遣物：亲友备忘录】
【类型：代价类】
【功能：在同目标达到一定羁绊时，对方真名便会出现在在备忘录上，拨打联系人后，双方获得五分钟的友谊。】
【介绍：一位远在千里边关的将军，始终都在挂念信上的亲友，可惜征人未还乡。】
【ps： 1、和我交朋友是需要足够资本的。2、充电两小时，通话五分钟】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没一个有用的……”南宫言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第三件【亲友备忘录】。
这件还算正常些，至少，不会降智……
他拿出自己的怪谈笔记，将鬼神遗物收录，其间他看到“怪谈”栏一直在闪烁，又看了一眼顾晚柠，他默默收起自己的笔记。
“顾姐，再向你打听些事呗。”
南宫言笑着凑到她旁边，一脸谄媚。
“我陪聊可是要收费的，你可要支付代价。”
顾晚柠露出狡黠的微笑，宛如奸商。
“什么代价？”
“看你的问题如何喽。”
“……”
南宫言无语，不明码标价，小心告你侵犯消费者知情权！
他还是没骨气地开口询问：
“顾姐，道盟的消息有哪些渠道可以获取啊？”这句话问得顾晚柠一脸的警惕。
“你问这做什么？”
“就是想了解一下道盟，毕竟最近总是听到这个词。”
听到这话，顾晚柠由紧张变得放松下来。
“这简单，你手机给我。”
南宫言解锁手机递给她，待她一顿操作后，南宫言变发现手机中多了一个软件:
“道涯”
“这是道盟内部的官方论坛，西门与盟关系比较不错，自然也有资格入内。把信息填好提交上去，经过管理员审核核实后，你就能进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