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测试
她脚下的地面裂开了，石藤抽打着她的脚踝。她尖叫着，跌倒在地。
一股筑基期气息在她身后绽放——那根长满雀斑的小树枝竟然是筑基期？！
她冲得更快了，每迈出一步，大片的泥土就被吞噬，背后可能被长矛刺穿。
没人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他在哪里？啊——那个小点在那里，笨手笨脚地走近了。他为什么离我这么远？
这个可怜的男孩看起来真的很努力，气喘吁吁。他的头盔对他来说有点太大了。每走一步，头盔都会在他头上嘎嘎作响。
“站住！”他再次大喊。
“决不…”
为了确保安全，她决定让他进入她的攻击范围之内。
然后她向左跳，又向右跳回去，他被绊倒了，摔倒在泥里。
她开始大笑。“你抓不住我的！ ”
“别这样！”他肯定是新来的，因为他的脸又红又亮。他几乎拿不稳长矛——他看起来像个装模作样的男孩。可能是某个贵族的儿子为了做些无聊的工作而来的。
“到我的回合了，”她吐着舌头说道。
他向她猛扑过去，但她绕过了一个大圈，他再次脸朝下摔倒。
她比筑基期修士还快！她确实如此！虽然不是特别令人印象深刻，但仍然如此！
他再次向她猛扑过去，但太往左边了；她窃笑着，向右边躲开了。
有什么东西嘎吱作响。那是她的脸。然后她倒在地上，仰望着游动的星星。“哎哟……”她呜咽着，捂着疼痛的鼻子。
她爬起来，在他朝她逼近时向后退去。她看到了罪魁祸首——一块刚刚抬起的粘土，上面模糊地刻着她的脸。他把她撞到上面了，这个狡猾的小混蛋！
“以皇帝的名义，站住！”卫兵再次说道，好像这是他唯一会说的台词。不知为何，他似乎不愿意直视她。
“我到底犯了什么罪？”如意厉声说。“游泳？”
“公然猥亵和损坏皇帝的财产！”
“荒谬！什么财产？”
“城墙受损！”
“我——”她眨眨眼，有点羞怯。“……好吧，没问题。你说服我了。但是公共猥亵？！”
“小姐——”他无助地向她示意。
“…啊。”
她浑身都湿透了。现在她想起来，这也解释了他的脸为什么又红又亮，眼睛为什么会红。
“我掉进河里了！我该怎么办——不被淋湿吗？”
“呃，”男孩说。
“此外——现在已经过了午夜！什么‘公共’？！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你这个小变态！你应该以——呃——变态的身份逮捕自己。”那是刑事犯罪吗？
“小姐，我只是在尽我的职责，”男孩畏缩着说道。“呃——我可以放弃猥亵行为。至少，对于损坏墙壁，我必须罚款，否则我会惹上麻烦。这是法律规定。”
“好吧，但是我不会认输的。”
“什么？”
“你听到了。”她握紧拳头，表示她是认真的。
“小姐……”男孩说道，看上去快要哭了。“请不要让事情变得比原来更难……”
他把她逼到了墙角。然后她有了一个非常好的主意。
“有本事就来捉住我吧，手下败将！”
她一跃而上，到达了墙的三分之一处，双脚卡在墙上。她开始倒着往墙上走，欣赏着守卫男孩震惊的表情。直到她周围的墙塌陷。
那天晚上，她第二次直接走进陷阱。一只石拳高高举起，她猛地撞上去，头撞到了胸口，撞得太重，她晕晕乎乎地躺了好几口气。当她眨眨眼睛，把眼睛里的星星都弄出来时，她发现石头手指紧紧地抓住了她。
在她的一生中，她总共被重重地击中过两次脸——而且都是接连发生的——这已经是她最不喜欢的经历之一了。
当石拳将她拖到地面时，她咆哮着，怒吼着，用尽全力扭动着身体，但她所做的只是看起来很愚蠢。看来力量不是她的强项之一。
她垂头丧气，沮丧不已。她真的不想这样做……
“呃，警卫先生？”她说道，睫毛抖动着，可爱极了。“你能不能，求求你，求求你放我走？我会非常感激的……”
这绝对是不公平的。这可能是如意这么漂亮的女孩第一次这样看着他。她甚至露出了最灿烂的笑容，脸上有酒窝，脸上有点羞涩的红晕——这是她从婷婷那里学到的诀窍，可以让男孩女孩都心软得哭得稀里哗啦。
她的魅力猛烈地向他袭来，而且距离很近。可怜的小家伙甚至没有时间躲闪。
他看起来如此不为所动，说实话这有点伤害了她的感情。
“你刚才说什么？”他问道。“‘有本事就来抓我，手下败将’，是吗？”
他让她为这堵墙付了十两银子。
第二天早上，她在树林里找到了一个僻静的好地方，可以在那里进行测试。
首先，也是最明显的，是她的触觉。在重生的最初几个小时里，她无法控制自己，就像漏水的罐子一样。她让触摸到的任何东西都沾上一点颜色。但过了一夜，她就掌握了。她指尖上的霜冻就像草在凉爽的早晨结霜一样；这与空气中本来就存在的水分有关。这似乎是她的核心力量。
有了它，她几乎可以粘在任何地方——至少需要三根手指才能牢牢抓住一个可以支撑她体重的物体。皮肤接触时效果最好；她可以透过鞋子粘住，但她必须使用更多的核心力量才能做到这一点。
解开粘连就是一个回缩的过程，将冰光拉回来。
她也测试了冰，这不是普通的冰。普通的冰没有心灵色彩。她一击普通的冰就碎了，但这块冰像钢板一样坚固，而且保持得也更快。“灵气”这个词不太合适——也许是“恶魔精华”？
上午十点左右，她感到有点饿，此时她已经吃掉了了大约三分之一的能量。她怀疑这两种能量是相同的。现在她感觉脑海深处有一种痒痒的感觉；如果她不小心，这种感觉就会从她身边溜走，她会发现自己跌跌撞撞地流着口水，不知道流到哪里，然后她的意识才跟上来。但如果她集中注意力，认真思考，她就能坚持下去。
如果血液只剩下一半，她就怀疑自己是否还能坚持下去。
她没有恶魔之肉，所以她去了东边的小溪，用鱼叉叉了几条灵鳟鱼。熟食和草药对她没有吸引力；她想要生的、新鲜的、活的食物，她想要嘴里浸透生命之血。
鱼让她吃饱了。能量又慢慢恢复了。不过，要成长，她需要恶魔的肉。恶魔吃掉其他恶魔才能变得更强大——每个人都知道这一点。这就是他们如此可怕的原因。
可悲的是，进食似乎是她补充能量的唯一方式。她尝试修炼，但空中的灵气仍然不想要她。
她确实必须尽快去拜访梅玲。
上午剩下的时间她都用来练习极限运动。她最好的速度冲刺是半口气跑一百步。她偷偷从院子里拿出靖的一块训练巨石——一块 400 kg的巨石——她惊讶地发现她居然能举起它。然后她尝试举起 500 kg，结果她被压扁了。几次呼吸后，她扭动着身子，试图从侧面爬出来，她以为自己要死了。最后她终于挤出来了。
她天生就这么强壮、这么快吗？谢天谢地，在小冰风暴袭击实验室之前， 她把法典放在一个箱子里；她把它挖了出来并检查了一下。
和人类一样，恶魔在每个阶段的力量也千差万别。有些幼年恶魔甚至比野性恶魔还要强大。新生恶魔的力量并不取决于他们所吃肉的强度，而是取决于他们的身体对恶魔精华的吸收程度。
虽然没有什么可以与她相比，但她很确定自己不是正常人。至少她的反应能力比田鼠强。
她觉得这很有道理。如果她没什么特别的话，她肯定会感到困惑。
她唯一失望的是认知测试。起初她不愿意相信，但在经过四十次定时的炼金术解谜尝试后，结果不容置疑。她的愚蠢程度大概是 5-10。
她告诉自己，随着她变得更强大，这个问题应该会自行解决。而且她会变得更强大的——很快。
其他一些很酷的技巧包括：她可以将很多能量塞进一滴唾液的空间里，做成一根针，然后用力把针扔出去，这样就可以在树干上刺出一个洞。
她可以吐出冰霜之气，不过这在1米左右的范围之外没有什么作用。也许这会让离她太近的人失明。
她可以在体内燃烧一点能量，并使她的核心温度降至很低，以至于她开始在早晨的空气中吞吐烟雾。
她的爪子看上去和淬火后的钢匕首一样坚硬，而且更加灵巧，她可以单手剥掉桃子的皮，而不刮到果肉。
她曾经担心过，她会失去一些让她成为人类的不可估量的“东西”。但除了感觉更热，偶尔感到无意识的饥饿感外，她仍然感觉自己还是自己，一个正常的人类。
她原本以为会感觉更像……恶魔？她不确定那到底是什么意思。也许她以为自己会变成某种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总的来说，这有点像她所认为的恶魔。
尽管如此，她还是愿意成为一名人类，这让她有点沮丧。
但她依然感到快乐和悲伤，她依然爱着妈妈和婧，她依然在今早想起婷婷时哭了很久。她觉得自己像一个人了。
可能还有更多东西要发现。但上午过了一会儿，她就受不了太阳了，即使穿着霜冻的衣服。她摇摇晃晃地走了进去。
妈妈正在院子里练习步法。
“嘿，妈妈，”如意说道。她心里隐隐有些担心，尽管她做好了一切准备，但妈妈和婧还是会立刻嗅出她的气味。
“你好，亲爱的——哇哦。”
她似乎大吃一惊，在那令人心惊胆战的一瞬间，如意以为她知道了。
然后她意识到那只是因为她在盛夏时节从头到脚穿着长袖、长袍和帽子。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隐藏她的新肌肉并保持凉爽，但缺点是让她看起来像个十足的疯子。
“什么？这很时髦。”如意说着，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
婧在晚餐时让她坐下。“如意？你还好吗？我很担心你。”
“你在说什么？”如意一边说，一边解开围巾，咬了一口生鱼。
“你看起来……”婧上下打量着她。“很苦恼吗？”
“这很流行！”她吃着一口鱼大声说道。
“我只是说，如果你需要我，我会在这里倾听。”
“嗯？”然后她想起了订婚的事。在那之前她吃了一顿相当不错的晚餐。
“你觉得我在演戏。”
“我什么也没想，”婧小心翼翼地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仅此而已。”
她想，最好让他们认为她得了相思病了——虽然实际上并没有——而不是认为她变成了恶魔。
她对此还是有点恼火。
她已经忘了婷婷。她几乎不认识公主——跳舞、约会、接吻？那都不算什么。只是一时的短暂情愫。其实她只是因为别人觉得她很生气而生气。
再想到她和秦辰接吻的情景，想到她和秦辰生儿育女的情景，想到他们恩爱地相视而笑的情景，她便哭着睡着了。
她从炼金术士协会订购了身体染料。她发现自己每天都得给手臂上色，粉红色的色调就是粘不住。近看它不像皮肤，看起来更像油漆，但经过粗略检查后还是能看得出来。如果有什么东西短暂地撕掉她的手套，她应该不会被发现。
梅玲刚要关门，擦桌子，清扫地板上的包装纸，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铃声。
“我们关门了，”她说。
“但是你说过我随时都可以来！”
“娜拉？ ”
“嗨，”女孩从衣服堆里探出头来说道。她环顾了房间一圈，然后凑近了她。“嘘！你还有……你知道……恶魔之肉吗？”
梅玲眨着眼睛看着她。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正在进行的是一场真实的对话。
“…你也是？”
“是的。我为你储备了一整间仓库。”
“真的吗？”
“不，你这个笨蛋！”梅玲叹了口气。“你在干什么？你看上去太可笑了。关上门。别在这里说这事，我爸爸在楼上！”
如意闷闷不乐地走回她身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刻薄了？”
“我可以给你弄到你需要的东西，”梅玲说，“但不是在这里。你得先让我关门。然后我们才能一起走。”
“去地下？”如意听后脸色严肃起来。
“不——去别的地方吧。”
“在哪里？”
“……你会明白的。我不能保证任何事情，但我的……朋友……在教派里——你可以把他当作我的供应商——对你的炼金术工作相当好奇。碰巧他遇到了一些困难。如果你能帮助他，他愿意为你提供恶魔的肉。不仅仅是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