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很自豪能称你为我的女儿

    仲夏宴会前两个月，父亲把他们聚集在餐桌旁。

    “马库斯杀死了他的副手，”他宣布道，母亲倒吸一口凉气。但这个名字对如意来说毫无意义。

    “你可能知道他是魔王，但我从来都不喜欢这样的绰号，”父亲不屑一顾地挥了挥手说道。“他们赋予了他太多的神话力量。他是凡人，他也会犯错。”

    “是谁？”妈妈问。

    “卡托。”

    “那个牛魔王？”

    “是的。我一直觉得他是个白痴，”父亲沉思道。“他挑战马库斯证明了这一点。又一个恶魔回归尘土。这是他们这个种族唯一的可取之处——他们的骄傲意味着他们互相争斗的次数几乎和他们与我们争斗的次数一样多。但可惜的是，他们仍然在与我们争斗，而且情况会变得更糟。我需要去边境了。”

    “现在？”

    “我明天一早就出发。”

    “战争持续多久了？”靖皱着眉头问道。

    父亲耸耸肩。“只要马库斯觉得合适就行。他是个政客。在动荡时期，比如现在，他会用战争团结他的军阀。他用我们的 血来满足他们的嗜血欲望。谁知道这需要多长时间？我们会守住荒山以西的边境，直到他们厌倦或疲惫，或者两者兼而有之。我预计至少需要一年，可能更长。你母亲会处理好你家里的一切的。”

    “你一定要走吗？”如意问道。她讨厌自己听起来那么抱怨。

    “国家需要将军。”父亲简单地说道。

    她低头看了看汤里自己那颤抖的倒影，静静地呼吸了好几口气。“所以我想这可能是我们几年来最后一次说话了，嗯。”

    “也许吧，”父亲说。“我知道我对你不好，如意。对此我并不道歉。你不值得被善待。”

    她张大了嘴巴。想想看——想想看，她竟然为这个老家伙的离开而感到难过！她为什么要难过？他到底为她做过什么，除了让她觉得自己像泥土一样摩擦着他的鞋子？

    “你-！”

    “你值得更好的，”父亲厉声说道。“善良没有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善良不是一种有用的情感——它是一种自满的情感。善良会让士兵变得软弱。纪律和动力才是坚强的。在我不在的时候，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我不是士兵。我是你的女儿。”

    “这就是我这么做的原因。我绝不会费尽心机训练一个残疾的士兵——如果他受苦，那是天意。但你是我的女儿，我爱你，我不想看到你一生受苦，受辱。所以我鼓励你，因为我知道你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你不再是残废如意了，你是如意，历史上最年轻的炼金术士。很快你就会比那更优秀。”

    如意仍旧有些震惊——他刚才说爱她吗？这也许是他第一次这么说。

    “不管怎么说，”父亲叹了口气。“你已经超出了我最疯狂的期望。我很自豪能称你为我的女儿。”

    “…哦…”

    她真想当面斥责他，说他的认可对她来说毫无价值。但天啊，她当时怎么会不流泪呢。

    “你已经长大了，”他继续说道。“我小时候对你很有用，但现在我成了多余的人。在我不在的时候，别变得无所事事——成为你本该成为的人。”

    如意抽泣着点点头。她有点讨厌他。她也有点想拥抱他。“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