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三十六页的日记
“等等，什么。”
如意瞬间就冲过来，“这不可能！”
“它是什么？”
“我可以吗？”
“当然。”
她翻阅着书页，浏览着文字，皱着眉头怀疑地看着图表。当她读到一半时，她的皱眉已经从怀疑变成了困惑。当她快读完时，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随意选了一个公式，闭上眼睛，在脑子里思考着颜色和形状。
“没办法，”她再次低声说道。
“什么？”
“这应该是一本遗失的文本，”如意喃喃道。“我认为所有的副本都被抹去了。”
这是有意为之。有一个古老的谣言，长期以来一直被否定，在古老的炼金术文献中流传，说恶魔和人类曾经是同一个物种。炼金术的一次意外让他们分裂了。而传说中的失传文本《地狱法典》据说就是沟通的桥梁。
没有人能够证实这一点，因为数千年前，一位人类皇帝烧毁了《地狱法典》的所有副本。即使现在，它仍被禁止——它本应被列为禁书。但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人们一直在激烈争论《地狱法典》是否存在。
她手里的东西很可能是伪造的，如果是的话，伪造者至少也是大师级炼金术士，这东西还是有几分真实性的。
恶魔生物与人类有一个关键区别：他们没有灵核。他们的力量储存在肉体中，因此他们的体格是力量的来源。闪电形态的人类可以从云层中抽出闪电，或者向敌人投掷电球；闪电形态的恶魔 会挥舞带着闪电劈啪作响的拳头，用灵气使四肢移动变得闪电般快速。
不知何故，他们发现了人类不知道的秘密：如何在没有灵核的情况下使用灵气。
可能这没什么。几乎可以肯定 这没什么。
“我可以借这本书吗？”她问道。她的手指碰到皮革封面的地方感觉到刺痛。
“是的！请拿走任何东西。任何东西都可以，”公主说。“我的东西就是你的。”
如意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但她向前迈了一步，两人靠得很近，几乎胸贴胸，然后说：“有什么事吗？”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公主低声说。“拿去吧。”她离她很近，近到如意都能闻到她身上的桃子香水味。她的脸红红的，眼睛直盯着地面。
如意倾身向前了一半，才稳住身子。
她在做什么？！
“谢谢，”她喘息着说，身体前倾，无力地将书本放回背包中。她不确定自己是否不敢直视公主的眼睛，还是公主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或许两者都有？
他们慢慢走到过道尽头，公主嘟囔着介绍几本书，她点头致意。有一次，她们的手碰到了一起。两人都像被蛰了一样退缩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我们沉浸在这令人痛苦的冰与火之中。
是时候告别了。公主站在门口，心情很脆弱。
她到底怎么了？过去一个小时里她就是说不出话来！她以为自己挺得过去，但后来在图书馆里发生了一件事，如意离她很近，近到可以亲吻她，近到她能感觉到如意的热气喷在脸上，她一直锁在日记里的所有东西都涌入她的脑海，甚至包括那些淫秽的东西，尤其是 那些淫秽的东西，她的舌头在嘴里感觉像一块干木头……
她真想在地上挖个洞，再也不出来了。她真是个卑鄙小人。
反正这招不管用。说实话，她不能看到他们在一起——站在如意旁边，她会看起来像只癞蛤蟆。这样更好。她知道她保证过了今天不会消极，她已经强调了三次，但就是停不下来。如意可能根本不喜欢她那样。
公主抽泣着。
是时候告别了。如意站在台阶上，心情很失落。
她太没用了，真让人心疼。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人觉得不对劲。
“谢谢，”她说。她像商人一样伸出一只手。就像一封署名为“真诚”的邀请函。公主握了握她的手，如意感觉到她从指尖溜走了——
她哭了吗？
“对不起，”公主低声说。“我太蠢了。”
“什么？！”
她用袖子擦了擦脸，试图止住泪水，但没有成功。“我只是——我只是想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仅此而已。”
她当时看上去很虚弱，好像马上就要倒下。如意抢在她之前扶住了她。
“对不起，”她喘息着，伏在如意怀里抽泣，“对不起。”一遍又一遍——
“为什么？！”
“我感觉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这个——这个完美的小天使在责怪自己？
“你是完美的，”她低声说道，而且她是真心这么做的。
“对不起-”
“做什么的？！ ”
“我让你大老远跑来——而我所做的就是——”
“闭嘴。闭嘴，你这个漂亮的小白痴。”
这让公主十分震惊，她停止了哭泣，只是呆呆地看着。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喜欢和你在一起！我喜欢你害羞的微笑。我喜欢你关心、勇敢和善良，我一直这么安静的唯一原因是我一半太紧张，无法直言不讳，另一半——”她清了清嗓子。“呃……是的。”
公主眨眨眼，抽泣着。“真的吗？”
如意这时才意识到她们靠得有多近。“我以为——我以为你讨厌我——”公主喃喃道。
“当然不是，”如意说道，声音突然高了半个八度。“我喜欢你。我……我可能有点太喜欢你了。”
“真的吗？ ”公主的笑容有点太过分了——当然只是单纯无邪的喜悦。她很高兴如意喜欢她。这些暗示在如意空洞的脑袋里大声回响。
这时公主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埋在脸上的那个地方。她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很抱歉——！”
“如果你再说一次对不起……”如意绞尽脑汁想要惩罚她，但她现在有点心烦意乱。“……我就惩罚你。”她无力地说道。
“怎么办？！”公主看上去是真的害怕了。
“我要吻你，就在嘴唇上，”她宣称。然后她立刻就后悔了。她本想开玩笑，但说起来却像是认真的。这种表达方式并不奏效。
“哦……那个……”公主害羞地笑了笑，“那……对不起。”
这一晚，宋婷婷公主的日记足足写了三十六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