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梅玲和恶魔教徒
她看上去和其他农家女孩没什么两样。衣衫褴褛，裤子破烂不堪，但缝制得整齐、细致。如意心想，她长得相当朴素。
“啊，”靖说道。“梅——我……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任，”她又说了一遍，看上去很伤心。“你是谁？”
“哦！”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谢天谢地，他从如意身上下来，因为她已经开始脸色发青了。“这是我妹妹。如意——娜拉。”
我现在是谁？
“哦……我以为你会——”
与此同时，靖说道：“我绝不会——”
他们互相眨了眨眼睛。然后梅扑上去抱住他，吻了他的嘴唇。而且吻得一点也不礼貌——她吻他就像她快要渴死了，而他是一瓶水。
靖也没有把她甩开。他似乎有点喜欢，但又有点无助。如意看着他的眼睛，他看起来非常尴尬，而她则张大了嘴巴。
如意骂道，你这条狗，绝对是条狗！
他脸红得更厉害了。
当梅从他身上爬下来时，他看起来已经快要晕过去了。当时他们三个人都满脸通红。
“所以……”这个‘梅’说道。“你就是任一直跟我说的炼金术天才。”
“他跟你说过我的事情吗？”
“一直都在！他滔滔不绝地讲着你是如何制作这种药剂并找到那个配方的……他真的为你感到骄傲。”
她不确定自己为什么会感到惊讶。当然他很惊讶。如果她有一个像她一样的姐妹，她也会吹嘘这件事的。
“噢！太好了。不过，我的确觉得奇怪，他可没告诉我多少关于你的事情，”如意说道。
“他没有？”梅眨了眨眼睛。“哦——好吧，我是梅玲，但你可以叫我梅。很高兴认识你！”
她露出友善的微笑，伸出一只手，但如意却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
“你是谁？”如意问道。“你是做什么的，梅玲？如果这是你的真名的话？”
“拜托你了，如意——”
“闭嘴。我在问她。”
“嗯。”梅玲没有退缩，这值得称赞。“我做了很多事情。我白天帮我爸爸经营他的面包店。我在比赛之夜做治疗工作。事实上，我就在那里认识了你哥哥。”
“比赛之夜？什么比赛？”
“你知道。在——”
“我觉得这就够了，”靖生气地说，想挡在他们中间，但她还是偷偷把头转向了他。“什么比赛？”
“在地下，”梅玲困惑地说道。
“什么地下？！”
梅玲用眼神问靖，靖叹了口气，“有时候我会在这个地下竞技场打架。发泄一下。”
“你参加非法决斗？！”如意以为自己真的了解靖——以为自己是少数几个能看透他完美男孩外表的人之一。现在她意识到她只看到了他愿意给她看的东西。这个梅玲一定也是如此。他们都以为自己了解他。他们都看到了他的外表，尽管不是同一个外表。
“我们现在不需要谈论这个，”靖说道，他紧紧抱住自己的手臂。
“对不起。我想我打扰到你了，”梅玲说着，眼神不确定地看着他们两个。“我该走了。你待会儿过来好吗？”她对靖说。
“好的，”他嘟囔道。至少他有礼貌地表现出愧疚的样子。
“那我就等你了。很高兴认识你，娜拉！”
“嗯嗯，”如意说。她的审讯只进行了一半。她正要问，“你对我弟弟有什么企图？”和“你为哪个邪恶组织工作？”但她的猎物从屋顶一侧逃走了。
“难以置信，”她叹了口气，转向脸还红着的靖。“我以为你是个纯洁无辜的男孩。可你却一直在外面勾引可怜的贫民女孩！”
“我的意思是……我不会那么说——”
在回去的路上，他们遇到了一群人，她一开始以为他们是恶魔信徒。他们看起来很像恶魔信徒——穿着黑色长袍，戴着尖尖的红色帽子。她以为靖会告诉她，“不，他们其实是善良的僧侣，你这个偏执狂”，或者其他什么。但结果发现他们实际上就是恶魔信徒。
走上街头，在公开场合高声呼喊。“现在是时候了，我的朋友们！我们不再受贵族的支配！我们辛辛苦苦地种树，而贵族却在品尝果实！他们在高耸的城堡里嘲笑我们！”
如意知道这不是真的。她很少考虑穷人。这些傻瓜的观念真是扭曲，真是难以置信。他们喜欢把贵族想象成邪恶的生物，尽管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贵族。
“你能相信吗？”她对靖嘶声说道。“为什么没有人阻止他们？”
不仅没人阻止他们，反而还引来了一大群人。
“为了筹措仲夏宴会的经费，皇帝向我们征税。我们瑟瑟发抖，他却在喝酒吃肉！这在哪个地方是公平的？”
平心而论，这是一场相当不错的宴会，但如意怀疑现在可能不是提起这件事的最佳时机。
“为什么他能坐在黄金宝座上，而我们却要受苦受难？天意？我唾弃天意！”
她低声说：“这是叛国行为。”那她为什么止不住地盯着这一切看呢？
“他们比我们强的只有财富。他们的丹药药剂。他们的训练。他们的力量。财富永存……除非我们能找到与他们匹敌的方法。”说到这里，演讲者停顿了一下。“他们说恶魔是我们最大的敌人。恶魔，在山那边！但是恶魔从来没有伤害过我。恶魔从来没有偷过我的东西。恶魔从来没有让我的妻子和女儿挨饿。只有皇宫里的恶魔才会这么做！”
这时如意已经握紧拳头，准备严厉训斥他们，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婧就用手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拖走了。
“你必须学会何时管住自己的舌头，”靖用坚忍不拔的表情说道。
“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不能就这样闯进去，然后平息一群愤怒的暴徒！”
“是的，我可以。如果您没有粗鲁地介入的话，我也会这么做的。”
“我觉得，”靖慢慢说道。“你有点太习惯逃避惩罚了。有些普通人逃避不了的事情。”
“你在开玩笑吗？大家都讨厌我！”
“但不包括我——”靖揉了揉鼻梁，“你知道吗，当你和男孩说话时，他们眼神呆滞，只是点头微笑？或者当你和女孩说话时，她们会因为你说的每句话而大笑？这不正常，如意。”
“你现在才傻呢，”如意闷闷不乐地说。“大家就是这么说话的。”
“你不能指望一群暴徒会听你说话——”
“你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靖低声嘟囔了几句，说了些“无望”之类的话，但她假装没有听见。
“但是你能相信吗？”她猛地把头转向他们走过的小巷。“在公共场所。就在街角！”
“我的意思是……有点？”
“什么。”
“我不同意通过召唤恶魔来快速获得力量的想法，”靖慢慢说道。“这代价是自己的生命，但即使我不喜欢他们的解决方案，我也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觉得有必要这么做。”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如意试着摇晃他的肩膀，但最后她只是摇晃了自己。“他们试图杀死你，而你却为他们辩护？”
“我只是说——你看。我们真的需要那么多田地吗？我真的希望他们能更和平地处理这件事，但是——”
“你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