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听到了。

    在第九圈，也就是最里面的那一圈，街道的图案像龟壳。它们是用玉石做成的，本来应该非常昂贵，但这里没有多少东西可以铺。只有少数人，最优秀的人，才能在这里找到一席之地。

    一家符文店，一家铁匠铺，一家炼金术士店，上面贴着公会的标志——一个金色的大锅，由一位“大师 x pun”管理。还有一家药草店，上面长满了藤蔓；活生生的植物透过窗户向她猛扑过来。她试图说服母亲买一株，却被拒绝了，但她还是不停地问，睫毛也扑扇着。

    起初，母亲的表情和父亲一样冷淡，但给人的印象很差。在第三次“请”之后，你可以看到它的表情在实时融化，从咬嘴唇开始。如意带着一种叫做“獠牙捕鼠器”的物种走出了商店，它最喜欢的食物不言而喻。

    与外环那些羞涩地展示个性的商店不同，这里的每栋建筑都彰显着自己的个性。这里有一家形似水壶的茶馆，还有一家屠宰场，门口悬挂着巨大的血淋淋的刀子。

    她们来到了裁缝店，店面形状像一个线轴。店里坐着一位身材矮小的老人，看到如意时，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似乎非常渴望得到如意——“当然是为了量尺寸”——当母亲把尺寸纸递给他时，他非常失望。

    如意拿走了一件蓝色丝绸汉服，母亲坚持说这件衣服很漂亮。这件衣服的手臂非常宽松，但紧紧地勒住了她的腰。说实话，除了舒适度之外，她真的看不出这件衣服和她平时穿的棉布裙子有什么区别。但这件衣服似乎让母亲很满意。

    “ 等他们看到你，你就等着吧，”她低声唱道。“你会成为宴会上的焦点人物！”

    她昂首阔步地走在宴会厅里。英俊的男孩们排着队亲吻她的手，美丽的女孩们在她的手肘旁咯咯地笑着……

    如意确实喜欢这个想法。非常喜欢。

    等他们打扮得漂漂亮亮，挤进马车后，父亲把他们抱了起来。从他的表情看，你会觉得他们要去打仗了，他正在给他们做生死攸关的指示。

    “你将成为宴会上的焦点人物，”父亲对靖说道。“每个合适的年轻女孩都会希望和你在一起。”

    对于百分之九十九的十几岁男孩来说，这听起来可能就像天堂。但对于靖来说，他似乎身处自己的地狱。

    “我明白了，”他轻声说道。

    “六位王爷和他们的家人都会到场，包括你母亲的李氏家族。”他朝母亲点点头，母亲看起来也有些不自在。

    “六位王爷中，凤翼郡的霍公有一个十二岁的女儿。天竹林的朱公有一个十七岁的女儿。和他们谈谈对你们家来说是一件好事。当然还有太子妃，但传言说她更喜欢女人。不管怎样，和他们所有人谈谈。看看你们是否合得来。”

    “当然最终，还是要由你自己来决定！”母亲很快说道。她怒视着父亲。“我们已经同意不强迫你做任何事情——”

    “但是请记住，”父亲毫不气馁地说，“你的决定会影响到你的家庭。”

    “嗯，”靖说，“我——我会试试。”

    “好的。”

    “那我呢？”如意问。“我该怎么办？”

    父亲皱着眉头看着她，好像他忘记了她的存在。“随你便吧。”

    “难道你不想让我去俘虏一些——一些合格的继承人？一些公爵的儿子？”她不想这么做。如果他试图强迫她，她会断然拒绝。但如果他至少能把事情抛给她，让她行动起来，她会很高兴的。

    “这些公爵把婚姻视为传宗接代的手段，”父亲说道。“谁愿意把你拥有的东西传给自己的孩子呢？”

    她感觉他好像打了她一巴掌。

    母亲狠狠地戳了一下他的肋骨，但父亲只是叹了口气。“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但这是事实。你最好现在就了解真相，而不是盲目地陷入其中。”

    “我……明白了，”如意慢慢说道。她转身面向窗户，这样他们就看不到她的眼睛了。“谢谢你。”

    “不过，”父亲沉思道，“我们是一个声望颇高的家族。我们也许会利用你。主要势力不会浪费你这个主要候选人，但这并不意味着你没有希望。看看你是否能与一些小贵族、一些失败者——也许是一个远离继承权的兄弟——取得进展。”

    一片寂静。

    “如意？”她听得出他皱眉的声音。“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是的，”她哽咽道。停顿了一下。然后，她的声音更加坚定、更加冰冷，没有丝毫颤抖——“我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