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是天才吗

    四年后……

    如意感觉自己从出生起就被用不同的标准来评判。即使是在炼金术方面也是如此。

    高老师让她练习了一千次，成功之后她才可以尝试简单的炼造。用她的话来说，这是出于安全考虑。

    “如果我犯了错误，我除了脸被熏黑以外，其他的都没什么大不了的，”高老师说。“也许在更严重的情况下，我会失去一条肢体。但如果你犯了错误，我能做的只有把你的内脏从墙上刮下来。”

    如意一开始有些恼火，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她没有灵气护身，只能靠自己。

    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他们在父亲为她建造的地下室里炼造——那是她自己的小实验室，就在豪宅外面。钢墙，防爆，顶部有格栅以排出烟雾。在那里，她制作了她的第一剂治疗药剂、她的第一剂解毒剂以及她的第一剂毒药。

    父亲把每一种药剂都展示在门厅的玻璃后面。你很难不觉得他是为她感到骄傲。

    但是她仍然睡在客房里。在宴会之夜，她仍然不被允许露面。其实她并没有被那么引以为傲。但三年来，她在炼金术方面取得了相当大的进步，父亲对此也深有感触。

    在她第一次征服治疗药剂后，她幻想自己能在一年内征服所有炼金术。她很容易产生这样的幻想。

    事实证明，基本的低级治疗药剂是迄今为止最容易酿造的。提高灵药的等级，提高灵药的特异性，炼造就会变得更加复杂。

    老高的教学风格也让她慢了下来。高氏没有教她一种炼金药剂或一类炼金药剂。大多数炼金术士都有自己的专长，对应的其他方面都很平庸——但高氏却想教她炼金术最根本的本质，她将其定义为一种通过不懈练习而产生的直觉。

    平民靠记忆。天才靠感觉。当她问她是不是天才时——有点厚脸皮——高氏说：“傻瓜。你觉得呢？”然后打了她一巴掌，这几乎是老太太最接近的称赞了。

    三年时间，她已从初级药剂师练就了中级药剂师的技能。现在，在高老师的指导下，她正在酿造一种中级狮毒解毒剂。

    高老师点燃了火焰：她打开一个小盒子，火花迸出，点燃了木头。然后她将几乎每一种药水的基础——大量的灵液倒入熔炼炉中。当如意将法杖浸入炉中，用精神力量将其伸入其中时，灵液在她的脑海中变成了一块空白的画布。

    她慢慢地在其上添加了不同的颜色。

    “你炼过最难的药剂是什么 ？”她问道。老高从不谈起她的正常生活。如意开始怀疑她没有正常的生活。她时不时地会问，试图找出一个细节，但老高每次都没有给她任何答案。

    果然——“集中注意力！”高老师厉声说道。

    “拜托。就算我喝醉了、蒙着眼睛、被下了药也能做到的好吧——哎哟！ ”

    高老师掐了她一下。现在她摇着手指。她那只能动的眼睛里竟能流露出如此多的不满，真是令人印象深刻。“这种自负会害死你的。”

    “那一下比我说的任何话都更让人分心，”如意生气地说。“而且药剂还炼得好好的，不是吗？”

    老高叹了口气。“我封住了蓝色闪电精华。正是这种药剂让我获得了大师的称号。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尝试过任何如此复杂的东西了。”

    “是吗？”如意皱眉。“那你一天到晚都在干什么？”

    “我是一名研究型炼金术士，”老高嗤之以鼻。“研究。这就是我的事业。我通过公会出版书籍。我将我的发现传播给炼金术界。我发现、记录并理论化成分的特性及其可能的用途。我不断拓展炼金术知识的界限。这就是我整天都在做的事情。”

    “嗯，”如意说。“在我看来，这没什么。”

    她尖叫起来。但这一捏还是值得的。

    “试着花一天时间做我做的事情。然后再看看你的想法，傻孩子。”

    “可以吗？”如意兴奋地问道。她有点太兴奋了，因为她当时差点把药剂洒了——在老高注意到之前，她把药剂倒了过来。

    “不。”高老师转过身，自言自语道。“她会炼制一些基本的药剂，还以为自己是上天赐予炼金术的礼物。嘘。”

    停顿了一下。她看见老高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也许等你拿到炼金术士评级之后。再等几年。然后我们再看吧。”

    如意心里暗暗欢呼。

    没有灵药可以让人长生不老，这是她最先查到的。几十本古书都这么说——人一旦残废，一旦灵核破碎，就不可能复原。

    老高有一点是对的。她确实有自尊心。她不得不这样认为，那些教科书全是胡说八道。

    不过，老高也说了同样的话——那些教科书都是由没有想象力的古板老头写的。他们是谁，凭什么告诉如意她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