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恶魔之地奥斯蒂姆

    恶魔之地奥斯蒂姆

    魔王宫殿的中心有一座花园。樱花树排列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时值晚春，樱花盛开，在湛蓝的天空下，一片粉色盛宴。魔王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一朵花下垂、下垂，最后从树枝上脱落，飘落一下、两下、三下，落在他等待的手掌上。这一切正如他所料。

    如果他想要一朵花，他不需要梯子。他对这些树了如指掌，从它们还是幼苗时就开始照料它们。他最擅长的就是了解一件事。所以当时机成熟时，他只需轻轻地伸出一只手。

    他不遗余力地引进了这种品种，这种品种只在人类皇帝的花园中保有。

    有些东西你是为了别人而拥有的——一座宏伟的宫殿，就像这座宫殿一样，到处都是黄金，挂满了水晶吊灯。

    而有些东西你是为了自己才拥有的。

    他轻轻地把花放在地上。

    道路由鹅卵石铺成，魔王每天要花一个小时耙平鹅卵石，直到鹅卵石变得非常平整。他觉得这能让他沉下心来思考。

    一个身穿斗篷的人步履蹒跚地走上这条路。一个鼻子从衣服里伸出来。他的仆人凯厄斯；一个低等恶魔，仍然容易发狂。一般来说，恶魔越强大，他们从外表上看起来就越像人类。

    从远处看，魔王可能会被误认为是人类——一个相当漂亮的人类。唯一能暴露他身份的是他的尾巴和引人注目的红眼睛，所有恶魔都有这种眼睛。

    “我们收到了新的情报，”凯厄斯说，“两周前，这孩子突破到了凝气中期。”

    “这真是……令人不安，”魔王说道。“我必须修改我的预测。”

    根据他的预测，这应该还要一年的时间。而大多数人类孩子在这个年龄还没有觉醒。

    “而且他已经开始了武术训练。我们的线人一眼就报告说他学会了一项基本的武术技巧。他也很有魅力——他遇到的所有人都对他赞不绝口。如果不加以控制，他也许真的会成为英雄的人物。”

    “那么果然如我所料，”魔王叹了口气，“我们必须尽早解决他。预言是如此变化无常。不可避免，但它们可能会被推迟，也许是无限期的……预言终究是预言，没成为现实之前没什么好怕的。毕竟事情很少会按照我们期望或预测的方式发展。”

    凯厄斯点点头。“还有一件事——他的妹妹，那个女孩。如意。她已经获得了心灵感应——她只有七岁。”

    魔王安静下来。“这太不可思议了。”

    “她已经成功炼造了第一份炼金造物。她是五百年来取得这个成就的最年轻的人类。通常我不会把这件事写进我的报告中，但是……”

    “你以为我会尤其对此事感兴趣。当然。七年，多少个月？”

    “八个月零十二天。”

    “那么她比我早了两个月。”魔王笑了，觉得很开心。“确实很了不起……不过，没有灵核，这个孩子也只不过是满足我的好奇心而已。她对我的计划毫无意义。”

    “我是不是应该停止观察她？”

    “不，”魔王说。“继续。我很感激你的奇思妙想。你可以走了。”

    凯厄斯消失在阴影中。

    魔王向内看了一眼，观察着自己平静的心湖上荡漾的涟漪。他为什么要这么说？真奇怪。他通常不喜欢琐事。然而……

    他有一种感觉。一朵花垂在树枝上。

    几个世纪以来，他已经学会了倾听这样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