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二哥的难以启齿
谷老太刚听儿媳说了隔壁林家母女的事情,又说自己大孙女有些改变。
先才谷小米要钱卖肉包的时候,她还存着不信,如今听这一番话,倒还真是变了些。
不论改了多少,只要是自己孙女能迷途知返,慢些来也是成的。
只是家里还真要提防上隔壁那家。
孙女历来混账她不是不知道,但是无论这是不是扯谎,她还是愿意站在孙女这边,总归不是害人,还是利己的事。
念及此,谷老太点头:“成,我不耽搁了,此刻我带上三个回去就成。
奶的那一份留给你和你娘吃,我回去和你爷分着吃就行。”
谷小米几乎没有考虑两人不相信自己所说。
往日一家人就十分娇纵自己,如今没撒泼耍赖,有理有据将事情说清楚明白了,哪里还有不信的道理。
谷小米拿出包子塞到阿奶手中:“奶你可别忙着走,一会儿还得有事忙呢。
吃饱了,咱们去忙了事情再说。
文直叔和牛二牛三呢,让他们也出来吃了去帮咱们忙。”
姜英婆媳俩不明所以,谷小米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说了个大概。
两个哥哥这学徒是做不成了,但是之前签下的契得在今日就给作废,不然留着始终是个麻烦。
趁着今日自家人这边来的算多,撑场子也得过去。
只是还得等两个哥哥过来问清楚了细枝末节,好做全面的打算。
两个哥哥和牛二牛三几人听招呼也过来。
知道老谷家艰难,几人也没嫌弃些什么,他们本就是一点没打算让老谷家回馈些什么的,如今有包子吃算是顶好的了。
两个哥哥也此时知道了这事情的全貌,虽还是有些寒心于妹妹又出逃的事情,但也知道小里正经出事的由头不能全怪在妹妹头上。
黄二虎敢欺负至此,一是家贫,二是无依仗,三是家中无人。
他们是签了师徒契的,算是给师父当儿了,要给师傅养老送终的。
大家自然也就不认为他们还是老谷家的人,老谷家就一家子老弱,今日不被黄二虎欺,明日也有别人。
只是眼前之事,纷乱如麻,求解之法,难如登天,让人真真不知如何是好。
谷小米也猜出两个哥哥所想七八分,索性不等他们犹豫,也不让他们推脱,将包子分好,开口说道:
“文直叔,牛二哥,牛三弟。今日就招呼你们吃个包子属实是对不住。
眼下情况如此,等缓过来我们一定登门致谢。
你们也莫客气,吃了这包子还有些事麻烦你们。”
三人笑应几声接过包子吃起来。这谷小米是怎么转了性了,往日见人不是骂娘也是挖苦,今日还有些干正事的做派了。
谷小米看两个哥哥还想省下包子给三人再吃一个,又接着说道:
“大哥,二哥,你们也别省了。文直叔他们都是村里的,出了村我们一伙就算是一家人。
他们知道咱们难,没必要在此刻做面子了。
你们快些吃了,说说那张师傅是怎么回事,我们好给你们撑腰去。”
最后一句话刚说,二哥谷小收的脸腾的就红了,随后又转白,红白变幻,煞是稀奇。
谷小米眯着眼,嗅到了吃瓜的气息,转头看大哥也是一脸难堪的样子。
转头一想早上那婆娘先是上下扫视二哥,最后才将水泼出来的情形,准备开口诈一诈二人:
“咋了,二哥,不会是那婆娘和你乱来吧?”
谷小收一下红了脸,连白皙的脖颈都像是喝了大酒一样充满血色。
众人闻言也是定住了。
都知道谷小米不当人,往日和她吵架也是婆子居多,这次直面她的言语,冲击力不是一般的大。
谷小丰瞪圆了眼睛,脱口而出:“你咋知道?”
被定住的众人闻言,齐刷刷转头看向谷小丰。
谷小丰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妥,又看向自己弟弟十分尴尬地摆手:
“我可没说啊。”
好了,这下更是坐实这事情。
谷小收闭眼轻轻深吸一口气。
能怎么办呢?一个是自己亲妹,一个是自己亲哥
既然事情都说到这地步,也没什么说不出口的了,与其让大哥越描越黑还不如自己解释清楚。
冷静了几息,谷小收把事情说了。
这个妇人名唤何花,是他们师父的姘头,两人前三个月才裹搅在一块儿的。
只是二人也不办酒,也没有婚书,只是日日纠缠,让两兄弟唤何花作师娘。
两兄弟观察了些时日,才知道不结亲是那妇人不同意,总说要自家哥哥同意了才成。
而要让她哥哥同意,请客陪酒,送银送礼的总少不了,才两月下来已经让张木匠有些架不住了。
如此一看,这就是一个为利而来的主,两人也不打算管这事情,也没法管。
张木匠本就是因为性情暴躁,打死了妻子无儿无女,这才收了二人当徒弟。
往日已是动辄打骂,更别说这些时日为了攒出银子,越发苛待兄弟俩。
只是他们不惹事,事就上门找他们了。
两兄弟睡得早,因为不睡着就饿得慌,半夜还得给师父烧水擦洗,天黑无事他们就躺下了。
一月前两兄弟正睡着,谷小收就感觉有人在解自己的裤袋。
一开始以为是谷小收还以为自己睡迷糊了,是大哥的手打到自己身上,他刚要伸手去推开就被反握住了。
睡梦中他惊醒,握住他的人手是光滑许多的,大哥和他日日做粗活,手绝不是这样。
更何况这手也不如哥哥的大。
越想越是心惊,也更加清醒,他猛地坐起来。
就这时,一个身影就往他身上坐,他更是吓得一骨碌爬起来往床榻里跳,还一脚踩在了谷小丰的肚子上。
大哥被他飞起来一脚,也是疼得醒过来,睁眼见床边的身影就以为是贼,模模糊糊借着透进来的月光将人扭在床上制住。
谷小收这才忙跳下床去,将门打开月光照进来,这才看清来人竟是何花!
可这何花非但不走,还继续说些让人琢磨不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