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心形玉佩
“这要是别人说这话，朕早叫侍卫给打出去了！且你们兄弟几个的银子有多少是正路来的？没治你们的罪，朕已是宽厚了！等你在内务府站住了脚，朕就荫功封你一个一字王，内务府之事你用不到月余吧？”
“儿臣……”
“只说朕问你的，问的别说！”
李永棣想了想，正经地回答道：“给那些污吏一个月的时间就够了。能还的他们自是能还上，还不上的即使给他们十年八载也未必能补上亏空。但内务府事太杂，总账若盘下来，可能要到明年去了。”
李永棣这话还算是中肯。
李泷又道：“现在只说如何开源！你再多说点！”
李永棣两眼一转，马上言道：“把您的那些东南西北的林苑让出来，将一些平地改成田地不就开源了么！”
西苑即是汉时的上林苑地区，汉朝以后便毁了，现在真的只剩下林子了。
北苑又名禁苑或称大兴苑，也在隋唐以后没了。
南苑即是芙蓉苑，就在城南曲江池的边上，李泷有时也去那里与民同乐。
至于东苑就是李永棣为了凑足“东西南北”而胡说的了。
历史上长安有俗称东苑的地方，即在现在的大荔县，这个世界线里称为冯翊县，只是离着长安城有点远，且那已经是汉朝时候的事情了。
李泷大声地唤了一声：“准！”
“什、什么就准呀？那可是……”
“朕御极之前的确是常去那些皇家林苑游猎闲玩，你大哥的生母伍妃，亦是当年朕与洛王游历于西苑之时撞缘而遇的。只是自朕登基以来，便再也没有怎么出过宫了。那些林苑对朕来说如鸡肋一般，你爱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只要你能让内务府营利，就随你的便吧。”
“哪天你要是心血来潮，想……”
“正好绝了朕贪闲享乐的念头！朕也是有玩心的，但朕毕竟是皇帝呀，一国百姓之托付，可懈怠不得！怎么了？不说话了？”
“父皇，您这是为难我！内务府要养的可不是宫里的那些人，而是您身边的那些权贵，您不想让他们为祸百姓，就只能让他们从内务府里赚那么一手，他们赚了，您就得亏一些。能做到收益持平已是了不得的了，您还想着盈利？”
“朕不管，谁让你赚钱有方呢？你也别再天天到处装混，也该帮帮朕的忙、给朕分分忧了！你明明一身本事，今次也该轮到你一显身手了吧？”
“要盈利也简单，让儿臣在宫里开个青楼，让您的妃子们卖笑去……”
“啪！”李泷一巴掌又打在了案面上，而后一伸手抓住了御案上的镇纸，想要扔出去。
他气道：“你有正经没正经呀！朕夸你呢！”
“儿臣只会赚那种歪钱，正经的生意哪里会做呀？”
“你赚那么多银子做甚？朝廷里少你王爷的俸禄了？”
“那点银子哪里能存得下来养老呀？”
“养老？你才几岁呀你？”
“与臣儿几岁没关系，但与您几岁有关系呀！你这般劳碌，腰都有些坐不正了，早晚得累出大病来。你臀股下的龙椅可就只有一把。哪一天您要倒下了，不管是谁坐上那把龙椅，能有儿臣的好？儿臣就只是想存一笔银子，娶那么十来房妻妾，将来您一走，我将宅门一关，自己在王府里与妻妾乐哈到老，管他外面洪水滔天还是天塌地陷的。”
李泷听到这里却是愣了一下，完全没有了刚刚盛怒之气，反而一下子缓和了下来。
他原本抓着镇纸的手也渐渐地松开了去。
此时，李泷却叹了一声：“朕九子里也只有你能发现朕的腰最近有些挺不直了，太子日日与朕一起上朝却从来没发现……”
李泷说到这里话峰突然一转，问道：“你喜欢魏丙章的女儿？那行，朕给你做主。但她不能是正妃，朕近日想……”
“什么呀！”李永棣抢着说道：“之前不是与您解释过了么？那肚兜真是她自己给我的，不是我强扒她的！一个扣子我都没解她的呀！上面只有沉香之气，要不然你自己闻闻上面的有没有女人味。”
李永棣说着将怀中的肚兜拿了出来。
他不是有意要去气李泷，而是之前与刘睿交谈之时，刘睿十分肯定这肚兜与皇帝有关！
李永棣是想试探一下李泷的反应，看看这条山水肚兜到底有什么猫腻，是不是真的宝藏图。
李永棣将肚兜一甩一张之时，李泷脸上的青筋都快挤爆了。
“朕早晚得被你气……”
正当李泷要发怒之时，他却是如同变脸一般，脸色由红一下子变得苍白了起来。
李泷的话卡在喉咙里如何也出不来，人更是从简易龙椅上缓缓地站了起来。
“儿臣该死，不该拿这东西幌您的眼。”
李永棣装着傻正要收回去，那李泷突然叫道：“等等！拿过来！”
“什么？”
“过来！拿来朕看！”
李永棣苦笑一声说道：“父皇，这东西有甚好看的，女人的玩意，您宫中佳丽三千，想来也看腻了，如何也……”
李泷急道：“再不拿来朕就命人将你拿下，圈禁于宗人府中！”
李泷的表情极为认真，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李永棣只觉得这条肚兜一定不只是宝藏图那么简单。
他装作犹犹豫豫地走上前去，不情不愿地将那块肚兜递送上去，却不想李泷一把就抢了过去，而后铺在御案案面上，低着头仔细查看了起来。
李永棣站在一边，说：“就是一条肚兜而已，没什么好看的。虽然绣山水的肚兜少见，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您也别这么认真地看，这要是让皇后知道了，她又得与您闹了！”
李泷完全不理会李永棣的话茬，他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李永棣问道：“这肚兜你哪里来的？”
“魏家小姐身上扒下来的呀！”
李永棣这话与之前有些出处，他不是被吓的，而只是想知道李泷能不能发现自己这自相矛盾的话。
如果李泷没发现，就说明这条肚兜已经重要到了一个难以复加的地步！
皇帝李泷皱眉问道：“魏家小姐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李永棣答道：“应该是她自己绣的吧，儿臣也没问……”
李泷尽力地压着自己的怒火，咬着牙说道：“魏丙章呀魏丙章！你敢与朕玩这一手！你魏家已经没剩多少人了！你是真不怕九族一个也不剩么？”
唐国开国以来就没有过诛九族、夷三族的事情。
李泷放出这样的狠话，可见这事一定十分严重！
李永棣试探着问道：“父皇，您……您以前见过这条肚兜？”
“不关你事！”李泷没好气地应了一声。
他想了一想，马上便定下了心来，对李永棣说道：“内务府之事你什么时候办都可以，拖到明年年初去，朕也不会催你。但你得先去帮朕查一样东西！且不许与外人说道！”
“什么？”
“不许与外人说道！重复一遍朕的话！”
“是，儿臣绝不与第三人言说父皇现在要交待儿臣去办之事。”
李泷点了点头，转身走到墙边。
延英殿是李泷的私人办公场所，自然也是他的书房所在。
即是书房，里面必是有许多书架、书柜，亦会藏一些李泷自己平日把玩的物件或是平日会看的书。
李永棣就是从这里将那部论语给盗走的。
李泷从一边的书架上拿下了一个紫檀盒子，看样子里面放着的应该是一件极为宝贝的东西。
李泷看着李永棣走回到案前。
他将盒子放在案面上，在打开盒子以后，显示出一个用黄布包着的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黄布，一支玉佩显露了出来。
那玉佩也就掌心大小，是心形的，或者说是桃形的，还带着一些粉红的俏色，看上去极具挑逗性。
每个人的性格不同，佩戴的玉佩自然也不同，所以不同的玉佩其实都有不同的寓意。
从这一支玉佩上看，主人家是希望自己拥有神级的桃花运。
李泷是一个皇帝，自然是用不着什么桃花运的，就宫中那些嫔妃就够让他的腰挺不起来了。
李泷低头看了一眼玉佩，叹了一声之后将玉佩递到了李永棣的手上。
李永棣一愣，问道：“父皇，您这是要做甚？赏儿臣的？你刚刚还骂我来着！”
“想什么美事呢！”李泷骂了一句之后，认真地说道：“去查一查这条肚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若是查的过程中有……有发现与这块玉佩一模一样，可以配成一对的，你回来报我。”
李永棣十分肯定，刚刚李泷说的是“我”而不是“朕”！
这让李永棣心中感觉到了一些异样。
除非是李泷的心境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要不然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李泷是绝无可能突然蹦出这个字的。
李永棣能明显地感觉到这块玉佩的份量！
他伸着双手恭敬捧着，谨慎地问道：“父皇，这块玉佩有什么来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