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幕后指使
“呵呵，越来越聪明了！最后一问，那宫女看出来你是故意绊倒她的吗？”
“应该看不出来吧？”
李永棣有些担心地说道：“很难说呀，若她真有谋杀之嫌，为防事态暴露，幕后之人除了要杀宫女灭口，你怕是也逃脱不了！宫中之事即是如此，怀疑即可，求证之事不在考虑之内，以免日久生变。这样，你亲自去找一找那宫女，要挟她成为你的对食！”
“阿！”
郭逾一听，脸上露出万分的惊恐之色。
李永棣白了郭逾一眼说道：“只有这般，她与她的同伙才会以为你是贪图她的美色才故意绊倒她、为难她，而不是识破她下毒之事！她们对你放下戒心，才能保住你的小命！他们若是对你起疑，你即使将宫女举报了，宫女也未必会将指使之人招供出来的呀！她若是自尽了之，幕后之人更是找不出来了！那样你的小命还是保不住呀！”
“可、可是……奴才……”
“他们要杀的是爷我！你怕什么呀？话说回来了，你这是占别人便宜，又不是被别人占便宜，有什么好为难的？话又说回来了，你若是没有一点小癖好，田总管能对你放心？你多少要给人家一点把柄，他才好放心地用你呀！宫里有多复杂其实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地这！”
“那、那奴才就……爷，您不打算将那个幕后指使之人找出来吗？奴才这心里有点害怕呀。”
“有仇不报且是爷的性格？但绝不是此时！近些日出的事情太怪了，爷我不能有太大的举动，你即是不放心……”
李永棣想了想说道：“刚刚殿中张皇后好似压不下大哥他们来，等今日宴会结束了，她一定会去父皇那里告那么一状。父皇与张皇后也并不太和睦，自不会完全相信父皇的言语。到时候你多在父皇面前走动一下，发出点声响。父皇注意到你时，必然会想起此事而向你询问清晖阁之事！”
“那又如何？”
“你将我那些兄弟的表现一一与他明说即是，说到爷我之时，你便说我没有留在宫中而是去了太后那里。爷不是让你在父皇面前说我的好话，而是要让父皇想起那名宫女之事！你最好是……”
李永棣想了想，又说道：“你的神色最好是紧张一些，或是不自然一些。你若是觉得自己装得不像，你便想像一下你后背很痒，但在皇上面前你又不敢挠，以免君前失礼。”
郭逾疑问道：“让皇上察觉异样？然后来问奴才？那奴才该如何回答？”
“实话实说！”
“阿？”
“父皇何等人也？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他去？你将发现宫女下毒之事说给他听，然后再说你不敢将此事乱声张，再将你如何偷偷支会于我，我又如何教你验毒，劝你不要张声说给他听。”
“全说了呀？”
“父皇只会说我以大局为重，不会怪到你的头上去的，最主要的是他一定会派人去盯那宫女的稍，或是……呵呵，反正后面之事就不关你我之事了！父皇自会将此事暗中处理得好好得！至于幕后指使是谁……”
李永棣又想了一下，说道：“谁又能把密探杀手派进宫里来呢？这个人一定不好对付，也不是一时能对付得了的。他也不会就此摆手，将来定是还要露出马脚来，爷我不着急！”
郭逾担心地说道：“奴才是安全了，可是您呢？”
“你别管我！你能在宫里保住自己的性命，安份地待在父皇身边就是对爷我最大的报答了！去吧！”
“可是……”
“别想太多，快回去吧，别让人起疑心了。爷我也得去一趟太后那里，好给你把话圆回来，顺便去问个安。太后能把人借出来，她应该没事才对……”
李永棣说着便离开了现场，偷偷摸摸地向着紫兰殿方向而去。
…………………………
太后姓史。
长安城外的卫戍军统领、车骑将军、上柱国、永寿侯史固升即是她的亲哥哥。
若是按前朝的旧制，太后不应该住在宫里，而应该住在长安城城东的兴庆宫里。
当年太祖皇帝驾崩，新皇李泷御极之时曾出过一些“事情”，这使得史太后并不放心刚刚登基的李泷，不愿意搬到兴庆宫去住。
也正是因为那件“事情”，使得李泷与太后的关系并不太好。
虽然李泷多次想让太后搬到兴庆宫去，但太后就是不肯。
但谁又能拿她如何呢，那可是太后！
最后李泷没有办法，只得让太后在大明宫里住下。
史太后也识趣，知道李泷与自己有所嫌隙，选了一个较远的紫兰殿去住。
紫兰殿是个鸟语花香的好地方，如人间仙境一般，真的可以让一位近七旬的老人在此休养。
只是现在是冬季，那些美景并未呈现于人前，倒多了几分萧瑟的空荡感。
紫兰殿正殿外面只有几名宫人守着，宫女们则是躲进了后殿殿室之内。
因为今年真的特别冷。
一名老太监在紫兰殿外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番，而后低头寻思了一下，向着紫兰殿北面而去。
紫兰殿往北即是玄武殿。
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它是大明宫最北面的一处宫殿，再往北走即是玄武门。
但此玄武门又非彼玄武门，李世民的那座玄武门是在太极宫，这里是大明宫。
老太监走得有些气喘，眺眼看了一下远处的玄武殿，又扭头看向了远处一座高大的佛塔。
大明宫里除了有茵茵的树林，还有一座叫护国天王寺的寺院，能看到佛塔并不稀奇。
老太后平日里最大的休闲就是养些花鸟，所以在紫兰殿与玄武殿中的中间开辟出许多像花园走廊一样的地方，甚至还建起了一处花房。
“花园走廊”里不仅只有草，更多的是树。
冬季里这些树都掉光了叶子，树杈上有的只是前几日下的还没有化掉的积雪。
老太监好似累了，找了一棵大树，就站靠在了大树边上。
他左右张望着，好似在等着什么人。
突然一道黑影从老太监的身后掠过，发出了一丝轻微的响声。
老太监两耳一束，扶着大树转了个身。
他看着无人的小树林脸上却是露出了微笑来。
他对着空气问道：“太后这是要上哪里去呀？”
老太监的身前并没有一个人影，只有挂着积雪的树。
但他还是笑着说道：“太后这是要出宫吗？要不要老奴将您的仪仗鸾驾叫上？”
老太监见得无人回答，又自言自语地说：“出宫的密道即在老奴的脚下，老奴若是不走开，您是出不得宫去的！”
老太监的话说完没多久，从不远处一棵大树的树干边上就闪出了一道人影来。
那人穿着一身青黑色的夜袭衣，挺拢着胸，微抬着头看着那名老太监
黑衣人看上去的确是像一名女子，但无论如何，谁都不会将这个人与上了年纪的史太后联系在一起。
除了这名老太监。
黑衣人冷哼了一声，将蒙在脸上的面纱摘了下来，这才露出了一名老者该有的皮肤出来。
那面纱脸罩之下的竟真的就是老太监口中史太后的脸庞！
史太后冷言冷语地说道：“哀家的仪仗鸾驾还轮不到你这个尚膳监监长来指挥吧？哀家只是一时闷得慌，出来走一走而已！”
哪里会有人穿着夜袭衣出门逛街的，更不会有身份尊贵的太后会穿上这种夜袭衣！
但现在史太后却不觉得自己穿着夜袭衣有任何的违和感。
老太监呵呵笑道：“太后这身打扮好似不像要去闲逛的样子呀。这大白天的您穿着这样也不怕御林军侍卫误会些什么？您若是真觉得闷了，不如就让老奴给您讲个故事听听吧？”
史太后冷笑道：“哀家没心情听你讲什么故事！快让开！”
“老奴就算是让开了，您会放心就这么从密道里走了吗？您就不怕老奴将今日看到之事说出去？”
“说什么？说哀家穿着夜袭衣从宫中密道出去了？你觉得谁会信你的话？”
老太监呵呵笑道：“说来也是呀。即是如此，太后您请自便，随意出入吧。不过您还打算回来吗？不怕老奴将这个出入口给封死了？”
史太后的确是有些担心老太监会这么做。
那老太监接着说道：“如果太后有兴趣，不妨就留下来听一听老奴藏在心中许久的一个故事吧。就当解闷，反正您也是要出去解闷的不是么？此事在老奴心中藏了许多年了，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今日若不在您面前说一说，老奴怕是得去向皇上那里吐露心声了。”
史太后看了看老太监身边的大树，笑着说：“皇上可没空见你一个小小的膳善监监长。哀家近日心里烦闷，权且就听你讲一讲吧！若不是什么好故事，可就别怪哀家生你的气，治你的罪了。”
史太后其实只想知道这善膳间的监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