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汉王五雄
“没有事先汇报，这是你的过错！爷我因与你亲近，力排重议让你管着芙蓉楼，不是让你率性而为的！我也曾多次告诫过你，凡事多加思量，若有重要之事发生自己不要急着处置。即使爷我不在，你也得去向陆先生与山先生请教呀！你的过错绝不能免！”
“请爷责罚！”
看着婉姻姑娘楚楚可怜的样子，李永棣轻叹了一声，说：“曲江先生把你托付给爷我，说是让爷保你一世平安。但我知道，其实是因为你当时还太小，还不谙世事。当然了，那时爷我也小，但我与你不同，我是……我是王爷，宫里形势复杂，若不多一些心眼根本活不到现在，我的心智不是你能比的。”
李永棣语重心长地接着说：“我让你经营芙蓉楼，就是想让你多长一些心智！曲江先生一别两年有余，一点音讯也没有。若是他不能成功报仇，将来这个仇还得你自己亲自去报的呀！原本爷是想也抽你二十鞭的，但看在曲江先生的面子上也就算了，我也舍不得在你白嫩的肌肤上留下那一道道的疤，但我又不能不罚你！”
“奴婢知道错了，请爷责罚。”
李永棣想了想说道：“就罚你去文渊阁抄书，就抄那部战国策，还得用台阁体！抄完了再来汇报！你最好是抄快一些，省得爷我再对你发火。也别跟爷说因为抄得快了有些字写得不好，爷不听你狡辩！”
文渊阁始建于清朝，用于专贮四库全书。
这里的文渊阁其实是李永棣自己在五叶庄所建的藏书楼，只不过他将藏书楼命名为了文渊阁。
婉姻姑娘听得不用体罚，高兴地应了一声“是！”
李永棣又言道：“抄书之时吩咐手下帮爷再去查一件事情。”
“爷您吩咐。”
“查一查十几年前汉王自刎之前他王府里都有哪些幕僚，现在都有哪些人活着。”
“奴婢现在就知道。”
“嗯？”
“奴婢在将废弃的汉王府设为落脚点之时，曾仔细番查过那里的每间房，曾在汉王府里拾到了一册当年内务府搜查汉王府时遗弃的花名簿。那本花名簿应该是某一年发放年底福饼的名单，汉王府众管事及幕僚皆俱名其中。奴婢因担心这里面的人会不会回到汉王府来祭奠什么的而将我们撞破，所以就查过那些人。”
汉王自刎以后汉王妃携汉王之后失踪，即使主人都没了，内务府自然是要将汉王府的所有遗留财产收回归公的。
那份花名簿即是当时收缴财产时遗落的，毕竟内务府要的是财物而不是书书本本。
“哦？你快说来。”
“是。”
婉姻姑娘应了一声说道：“汉王府的主要幕僚共有五位，当时被称为汉王府五雄。教喻吴渤在汉王死后与现在的吏部侍郎魏丙章一起举报了参议魏甲文谋反。吴渤是在礼部侍郎任上加一级，于礼部尚书位致仕的。数年之前，其家中走水，吴渤不幸丧身火中。有传闻说他极有可能是被人谋害而亡的。”
“继续讲。”
“主簿皮光修在皇上登基以后被人毒死在长安城的一家客栈里，至今还是悬案。长史赵若夫及妻室二人则是在某一天夜里一同失踪，传闻是被皇上的密探所害。詹事水怀卫亦是死于家中走水。”
李永棣脸上有些不太高兴地，但他却不是冲着婉姻姑娘去的。
他说道：“也就是说，爷我要找他们其中的什么人问一件汉王府的旧事，便找不着人问了？”
“爷若是非要找汉王府旧人的话……倒是可以去找找潜渊先生水逐之，他即是当年汉王府詹事水怀卫之父。”
“潜渊先生？那可是当今十大名儒之一呀！爷我听说过他的大名，人虽从未见过，但听说此人不好接触。你对其了解多少？”
婉姻姑娘十分专业地说道：“江南有八姓，顾陆钱沈、朱张全孙。水家虽不在八姓之列，但亦被人誉为江南第九姓。水家一位祖辈于前朝之时在京为官，自此便留居在了关中。潜渊先生自小生于长安也长于长安，亦是在长安参加的科举。其三试皆中，二十来岁便考中了榜眼。当时周室皇帝欲授其为翰林大学士，其以资质善小拒而不受。”
“榜眼郎！高才呀！”
“周献帝在位之时，其因朝中纷杂，辞官在家。不过数年，他便以书画闻名关中，一手篆刻技艺无人能及。太祖皇帝曾以白银千两请其篆刻新朝玺印，并邀其入朝做官。他却辞之不受，甚至暗讽太祖皇帝是篡位之徒。太祖皇帝碍于其乃名士，未曾随意捕杀。但……有一日，一伙强人抢入其宅，水家众人逃入院后树林这才幸免于难。”
“爷我亦曾听说过。因此事先帝被百姓所忌，名声大损。先帝盛怒之下命人严查此案，还治了一些办事不利之官吏，最后……最后好似也没查到什么，抓了个江洋大盗来抵罪。此事若真是先帝所为，想来他也不会如此叫真，但若不是他做的，为何又如此草草结案……反正这事就是怪得很。”
婉姻姑娘继续说道：“自此之后，水逐之自号潜渊，深居简出，不问他事。但后因生计，还是开了一家书局，以篆刻书板、印制书籍为生。”
“潜渊书局！呵呵，陆先生三番五次得提到过，想来下次例会他定还是要提的！你接着说。”
“后来汉王命人来招贤，潜渊先生还是不受。其子水怀卫自视年轻有才愿意入仕，但他不愿以推荐授官，于是参加科举。又三举而中，得进士之名，这才入汉王府为詹事。皇上登基后来没多久，水怀卫便因走水亦死于家中……”
李永棣叹道：“吴渤家也是走水呀，谁又敢说这里头全是意外呢？”
“水家与汉王府的关系十分不错，水逐之甚至破例为其写过一幅字画！”
“那些字画全在父皇那里呢。这么说来水逐之与汉王也相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