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六扇门招揽
来的两人正是随郡官一起到来的青衫客，说话的是那手持长剑之人。他两人也是刚到不久，并未看到常乐被混子短刃捅腹，被最后的混子划破胸膛时，常乐也是背对大门，他俩也没见到常乐身体神异，只道常乐并未受伤。见他杀人并无章法，只是仗着力大胡乱劈砍，最后竟脸不红气不喘，才道声好体魄。
这二人正是郡城六扇门的高手，此番就是前来调查九阳县官员死因。本该早到，可六扇门人手实在紧张，他二人也是刚办完别的案子，刚回郡城便被派出，那俩郡官怕死，六扇门高手不出，他俩也不走，这才耽误许多时日。
这二人办案自是轻车熟路，先看了县令头颅，又去百花楼看过，百花楼虽被摧心童子一把火点了，到底没把里面的人杀绝，只烧了一半便被人扑灭。又想找些地头蛇问问线索，打听到武馆是混混据点，刚到，便看到了常乐杀人一幕。
他二人看到院内角落女尸，已然猜到事情原委，又看此时的常乐眼神空洞，也不催促，只是饶有兴致的观察常乐。
又过了一会，常乐眼神渐渐清明。那持剑之人问道：“可是第一次杀人？”
常乐又环顾四周一圈，方才点点头，看向两人，常乐暗自戒备。刚才杀人常乐并未动用飞刀，当时只觉劈砍才过瘾，虽拔出入腹短刃射杀一人，可想来他们也会不以为意，只是担心他们看出自身神异，有别的想法。
那二人见常乐戒备模样，相视一笑，另一人道：“你莫紧张，我二人乃六扇门六品捕头，我姓崔，这位姓赵。我俩刚到，原本问些线索，看这情景也知因果。这些城狐社鼠最是该杀，趁火打劫丧尽天良，若不是你早到，我俩遇见也是杀光了事。”
常乐听闻二人刚到，也是心下稍安，拱手道：“见过两位大人。”
崔捕头见常乐平静，更添欣赏，问道：“缘何来此？”
常乐道：“原想去李捕头家吊唁，途径街坊，见一地痞探头探脑，遂上前查看，发现一家百姓具被其害，女眷也被玷污，还想害我，被我杀了，又知这武馆是那些混混据点，便来查看，不想正撞破这些混子挖坑埋尸，便都杀了。”
崔捕头欣赏之色更浓，又问：“可曾害怕？”
常乐道：“不曾。”
两捕头对视一眼，轻轻点头，那赵捕头道：“血气方刚，不失正义，虽年纪稍大，可体魄惊人，还堪造就，可愿来六扇门？”
常乐一愣，心道：“六扇门招人这般随便吗？”
赵捕头似是看出常乐疑惑，抱剑道：“我六扇门自有情报，常乐，九阳县驻逍遥镇捕快，为老捕快常辉拾养弃婴，十六岁前痴傻，十六后突开窍，常辉死后顶值当班，不过三月。可对？”
常乐点头，心想，这不过是自己记录在县衙的宗卷，可也知二人来前做了功课。此时常乐心态已变，原本得过且过，现在不但开了挂，还有飞刀技艺，虽没试过威力，但自讨不容易死，便想主动去看看这世界的精彩。此时六扇门抛来橄榄枝，哪有不去之理。抱拳道：“愿去六扇门。”
崔姓捕快闻言，微微一笑道：“甚好，先去县衙结案，然后随我等去郡城报备，有我二人引荐，想来不成问题。”
常乐吃惊道：“便结案了吗？”
崔捕快笑道：“不然呢？听那百花楼幸存之人所说，应是江湖上人称“摧心童子”所为，此獠心狠手辣，睚眦必报，行踪又飘忽不定，若遇到，自是追捕擒拿，可现下哪去寻找？我等回去制作卷宗，再发海捕文书，自有追风捕快或是江湖上正义侠士，赏金猎人等追杀擒拿。”
又拍了拍常乐肩膀道：“世道浑浊，有妖魔侵我人族，又有以武犯禁之徒，便似这九阳县，县令等主官被杀，与小民何碍？却因封城饿死多少？又有这地痞流氓趁火打劫，对那些小民而言。”指了指墙角的女尸道：“这便是末日地狱、、、、、、只因一人，或是寻仇出气，或是随意而为，便叫这一县百姓陷于水深火热，唉！我等不过拾遗补缺，缝缝补补罢了。”
两人虽是见得多了，可六扇门终究是维持秩序所在，虽也难免有些败类，但大多还是心存正义之辈。见常乐热血青年，心存好感，不免多说了些。
崔捕头说罢摇头叹息，与赵捕头转身往县衙而去。
常乐自是跟上，心讨：“还好摧心童子被自己侥幸杀了，否则这天大地大的，无有监控，通讯落后，交通也不便利，真个如大海捞针，又上哪去寻找，不过碰些运气，瞎猫撞上死耗子罢了。”他却忘了这终归是仙侠世界，有些手段比之他的前世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只等到了大城，才见识这世界繁华一角。
到了县衙，那两位郡官已查清账册，正组织衙役开仓放粮，救治百姓。崔捕头上前随意拱了拱手道：“刘御史，黄大人，我等已查明真凶，这就去追捕，特来告辞。”那二人脸色一喜便起身来送，崔捕头将武馆之事一言带过，又道将常乐收入六扇门，托黄大人办理手续，那黄大人满口答应，又随意恭喜常乐。
三人走出县衙，常乐道要回逍遥镇辞别乳母。崔赵二捕头对摧心童子也无头绪，常乐也不可能说自己已经杀了摧心童子。二人便随常乐一同前往逍遥镇，待常乐办完人事，便带常乐回郡城。三人从北门出，北门靠近粮仓，只见两队人马正在运粮，一路往城内去，一路由杨伟才指挥，往城外而去。那杨伟才见了常乐将头别过，指挥些门丁，颇有些意气风发。
常乐两世为人，自是深沉，见此虽生疑惑，也不问。
那赵捕头却道：“你年纪不大，性子倒是沉稳。可知这两路人马为何？”
常乐道不知。
赵捕头又言：“一路自是去县城放粮，一路则是归那二位大人所有。”
见常乐吃惊，又笑道：“这还是好官，知道赈济，到时放于百姓两万担，而后大笔一挥，上报赈济百姓十万担，那八万担便自饱中囊，百姓还感恩戴德。若是那贪婪无度的，便不放粮于百姓又如何？”
常乐惊道：“便不管吗？我六扇门也不管？”
崔捕头接过话茬道：“怎么管？本就互不统属。六扇门也有心黑的，还要与其一同分赃。便是实在看不过眼，最多是威胁上报，使其稍有收敛。”
常乐又问六扇门权责，崔捕头道：“我六扇门自成系统，不属任何一国，便是三大皇朝也无权制约。于三大皇朝帝都各设总部，由三大神捕各自统帅，只相互沟通却无上下级之分。听门中老人说过，我六扇门来历古老，似是人族大一统时便有。那时人族鼎盛，哪有妖魔敢犯。我六扇门只管江湖事，门派厮杀不管，爱恨情仇也不管，但若伤了平民百姓，管你误伤还是泄愤，必追查到底，若是门派敢包庇，管你修仙还是练武，必摧山毁派，灭你道统。那是何等威风！”
又叹息一声：“哪像现在！？”
似是怕打击了常乐信心，遂低头不再言语。
赵捕头接过话语：“现在我等也管江湖事，还要管妖魔，人手有些捉襟见肘罢了。”
一路无事，两位捕头也不骑马，牵着马与常乐同行。常乐又问武功，那崔捕头情绪也不再低沉，哈哈一笑道：“想要练武还不简单？六扇门别的不多，武功秘籍是应有尽有，只要功劳足够便是神通仙法也有。先混个几年，只要不死，武功自然就练上去了。”
常乐心道：“好个不死！岂不正是为我量身定制？！”
又问等级划分。
赵捕头道：“有四境，武为练血，练髓，金刚，逍遥；那些习文称儒的为儒生，秀才，修身，大儒；那帮修道练气的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
常乐又问：“再往上呢？”
赵捕头笑道：“自是化出元神渡劫成仙啊，所以这一境统称化神。”
常乐惊奇：“还能成仙？”
赵捕头道：“自然，我等习武修文练气都是手段罢了，目的自是成仙。”
又道：“景国不过内陆小国，若有机会去得三大皇朝，你便见得那高手如云，仙人遍地的盛景。”
常乐从聊天中得知，这方世界成仙只渡劫不飞升，而且成仙并不是多惊奇的事情，他们六扇门在景国的统领便是人仙。仙又有五境，为鬼人地神天。
又问妖魔事。
崔捕头道：“如景国这等内陆小国，偶有妖魔不过是野兽吃了灵花异草开了灵智，或是精怪寻得灵犀福地，天长日久有了道行，还好对付。若是蛮荒渗透，或是边疆大战时逃进内陆的，就需小心，这类妖魔变化多端最是难缠。”
两人走南闯北，便是大魏皇朝也曾去得，自是见多识广，听得常乐眼界大开。
两个多时辰，待三人走到逍遥镇天还没黑。常乐先去李婶家，只言升迁去了郡城，又取出老常捕快留下的积蓄，连从摧心童子身上所得，凑了三百两银票，俸于李婶。李婶哪见过如此巨款，自不肯收，常乐好说歹说，李婶才含泪收下。李叔也含泪，只道常回来看看。又去张员外处告知一声，张员外听闻县里无事长舒一口气，又听常乐要去郡城任职，先是惊异，又拿出王寡妇家的田锲，只言送于李生福一家，常乐称谢别过。
崔赵二捕头不愿在逍遥镇住宿，言餐风露宿只是寻常，要连夜赶回郡城，常乐只得跟随。
李生福将三人送至镇外，满眼不舍，常乐又是一番叮嘱，这才与崔捕头同乘一骑，三人两骑向着天边余辉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