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黎明（二）
（超级懒的作者：毕竟是一名学生，才疏学浅，文笔有限，没法全天候更新。五一双更预热，难得潇洒一回。从今天起日更六千字起步，欢迎阅读评论，感谢支持。）
七点二十分。
南国的首都所在地是迦塞，首都本身也叫迦塞。这里是南国整个最大的政治中心，也是最繁华的地段之一，风刮过某城市中心的摩天大厦，如梦似幻的都市夜景光影交织，只见屋顶上掠过一行人影，他们在霓虹色的灯光中穿行而过。
这里是对普通人来说最危险的地方，却是对他们这群劫匪来说最安全的地方。
“老兄，接下来该去哪？”
通缉犯b整理着今天在富人区抢劫的珠宝，向他的“老大”通缉犯a问道。
“先把包都背上吧，注意楼下的车辆，警察追来了。”通缉犯a观察着电脑上的
“该死，防卫处的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说着，两个通缉犯像壁虎般打开喷枪放出特制的粘合剂，再次掠过屋顶。风卷起了他们的衣摆，黑色的潜行服在夜空中飘扬，仿佛两只飞过天际的鸟儿。
……
楼下。
警车已经出动，芬里厄坐在后座打开了电脑远程通讯系统，他在劫匪的身上偷偷安了定位，行动路线一目了然。他戴着耳机，给茜娜和阿贝尔提供预判指导。
“那个混蛋黑了智能交通程序，现在正往另一个十字路口赶去，茜娜，可以按原定计划来了。”
两个被标记过的红点沿着计划之外的路线分散逃走，而后面追着的两个蓝点正是茜娜和阿贝尔。
耳机里传来刺耳的噪音，完全听不出来对方在讲什么。
实际上茜娜已经遇袭，几个黑衣男人手持电子枪械迅速包围了她，天知道这劫匪还有后备组织人员！不是说好了只有两个人的吗！
“茜娜……你那边……怎么样……”
耳机里，芬里厄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看来电子枪械具有干扰磁场的能力。
茜娜不指望自己能联系上芬里厄，她点开耳机处的粒子屏幕，一个模糊的电子小窗在她眼前展开。根据定位导航，阿贝尔还在追踪通缉犯a。
不管怎么说，她一个女生肯定打不过这么多壮汉，必须得先和阿贝尔汇合。
“任务失败……抱歉。”
茜娜退出了敌方的包围圈，磁场恢复，她遗憾的向芬里厄汇报着，随即立刻转向阿贝尔那边。
目前看来，情况不是很乐观。
芬里厄明白茜娜不会无缘无故就放弃，一定是通缉犯b那边还有劲敌。“行，我知道了，我会替你完成那边的任务。”他命令辅警立即驱车赶往被黑客干扰后陷入混乱的街区。
“不行，信号灯已经彻底坏了，这边也是！我们没法过去。”警察提醒道。
见鬼！
芬里厄索性把电脑关闭，下车亲自带领几名武装警察前去缉拿。他不担心对方还有什么后手，因为他已经给那群混蛋设好了陷阱，而现在，是狩猎的时候了。
“他们人很多，你要小心行事，芬里厄。”茜娜补充道。
“茜娜，先别管芬里厄了，快过来搭把手！”通缉犯a已经被阿贝尔逼入死路，四周都是耸立的金属墙壁，宛若囚笼，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快到手的猎物逃跑。
“你以为你能抓住我？”
通缉犯a戏谑的一笑，打开喷枪，顺着粘合剂爬上墙顶。
不能让他走！阿贝尔紧随其后，借着底下的几个废弃大箱子爬上墙壁，可就在即将登上群楼之间的最后一步时，他停下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挡在他面前。
“我警告你，别过来，否则把你的脖子割断了可就没意思了。”敌人冷冷的向他威胁道。
手枪就放在他大衣的口袋里，但阿贝尔双手抓着墙顶，没法拿枪。他牙关紧咬，脸上顿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看你服装这么简陋，一定也是贫民区的下层人吧？老实说，我不想杀你。我是谢尔卡族的人，克桑族搞种族歧视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是个苦命的人，和你一样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对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
“所以就一定要通过抢劫获取财富吗？明明有正当的方式维持生计，你们为什么还要这样做？！”阿贝尔愤怒的打断了他的话语。
“呵，你以为我们活得很容易吗？被防卫处和平秩序洗脑的底层人，不但不知道反抗，居然还要当警察为虎作伥？我一个谢尔卡族人替你感到可悲！”
匕首又靠近了一点。
但这次，茜娜来了。
“阿贝尔，别乱动！”她念动着神论叙从房顶上一跃而下。
“你的同伴还在我这里，放下武器！不许动！”通缉犯a没想到阿贝尔的同伴会来的这么快，他微微颤抖着身子，略显无措的喊道。
“我去你大爷的！”
她可不傻。
还未等他把话说完，茜娜借着重力和惯性一脚狠狠踹了过去，通缉犯躲闪不及，哀嚎一声，从墙壁上掉下来。
好容易才脱离了险境，阿贝尔顺势落地，弯下腰捡起刚才还架在他脖颈处的匕首，这回换成他威胁通缉犯了。
“你明明可以逃走的，为什么要把后援留给你的搭档？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阿贝尔手持匕首，厉声问道。
“报恩而已，你们这群居高临下的防卫处人员不会懂的，那是我一个前辈的儿子，他对我来说很重要。”地上的俘虏不甘示弱的瞪着他们。
这段剧情类似于名门少爷被某个黑暗势力庇护，然后在刺客的栽培下成长，最终成为了黑暗集团中不可缺少的一份子的老套故事。
作为一名影视迷，茜娜不以为意的吐槽道：“前辈的儿子？啊哈，你在说什么呢，狗血动作片看多了吧？你以为这是《机械师》还是《养蜂人》？”
“虽然是工作时间，但我还是想说，你真没品，茜娜，你该看看经典电影的，比如说《教父》。”
“你的审美可真老土。”
“嘿，说谁老土呢？你这个只爱看爽文爽剧的俗人！”
两个小家伙突然莫名其妙的吵了起来。
通缉犯a见状，立即趁着好机会挎上背包想要逃走。
可惜他没能如愿。
阿贝尔一个滑铲溜到敌人身后，单手扣住了此人的肩膀，用过肩摔像扔一捆柴火一样把他轻松的摔在地上。对方想反击，但却被阿贝尔扯住了持枪的手臂，随即又是一个猛烈的肘击，重新把他掀翻在地。
“差点把你忘了，老兄。”
阿贝尔十指打开，将其按在地上。
这才一个月的时间，阿贝尔就蜕变得这么强大了，茜娜不禁想起他在巷口被黑手党暴揍的时候……她惊呆了。
“你什么时候学的拳击？”
“不记得了，反正我每天晚上都练。”
“切，吹牛。”
阿贝尔不在乎茜娜怎么看他，犯人捉到，联系警方才是最重要的事。
他给芬里厄那边发去了信息。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是，说真的，你逃跑的能力很强，但战斗方面很弱，还需要多练练。”茜娜调侃的对通缉犯a说道。
……
“喂，返回路线在哪？”
“少爷，咱们的定位似乎暴露了，越来越多的警察追过来了，再这样下去……”
“闭嘴，蠢货！之前去哪了？你们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不知道是什么问题，耳机坏了，通缉犯b根本联系不上通缉犯a，坏消息接二连三的发生，他却只好无能狂怒。
一切都在芬里厄的掌控之中。
他破解了由通缉犯a封锁的内部代码，并找出了他们的计划路线，因此，即使拆除了定位，芬里厄仍然能够根据内部信息中规划好的路线展开行动。
“投降吧，你的后援已经被我派出的人支走了，而且你的老大也被我们逮捕了。”
芬里厄抄近道追上了通缉犯b。
一个谢尔卡族的警察逮捕了一个谢尔卡族的通缉犯，和通缉犯a说的那样相似，又是那样的讽刺。
交通系统恢复了，警车迅速赶到。
其中的一辆警车里，坐着阿贝尔和茜娜，前者在考虑着对两个主犯以及小喽啰的处置办法，后者在拍照。相机“咔嚓”的声音吵的让人没法思考，阿贝尔觉得假如不阻止一下茜娜，她可能要给自己的功劳做个现场直播了。
“咳咳，茜娜，收敛一点，工作期间是不能随意拍照录像的。”阿贝尔拿手指抵住她手机的摄像头处，向对方示意安静。
“没关系，防卫处管不了那么多，咱们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我就录像了，你被黑手党暴打的视频还在呢。”
“什么？你全录了？”
“哈哈，逗你玩的，只录了咱们出发去逮捕黑手党的那一小段，其他没录。”
“那就好……”
“干嘛那么激动，你不会真和黑手党有什么特殊交易吧？”
他们聊天的内容越来越危险了。
恰好这时驾驶警车的司机向芬里厄汇报完工作，从外面回来，阿贝尔拼命咳嗽，试图转移话题。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
“小伙子，你没事吧？是得哮喘了吗？”司机关切的给阿贝尔递上餐巾纸问道。
“没事，他喜欢咳嗽。”
茜娜编的这个谎言未免太过敷衍了一点，连阿贝尔都听不下去。但所幸司机还是将信将疑的默认了，从车里翻出一盒润喉糖给他们。
“小心别把你的肺咳坏了。”
……
任务顺利完成，他们回到防卫处，经过一个晚上的折腾，他们都累了。上级发了那少的可怜的酬金，并批准下班。
“喂，阿贝尔，跑那么快干嘛？拿着酬金不高兴吗？”
后面响起茜娜俏皮的声音，阿贝尔没理她，自顾自走向深夜的小吃摊，食物的香气传来，他饿了。
十点了，除了茜娜看起来很开心，其他的各位都累的够呛。
夜色依然寂寞又冷清。
迦塞的偏远处十分荒凉，周围只有没人耕种的荒地和废弃工厂，臭水沟依然散发着刺鼻的味道，沿途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但阿贝尔就住在那里。
终于甩掉了叽叽喳喳的茜娜，手里便宜的夜宵带给他的饱腹感冲淡了今天不好也不坏的心情，他恢复了往日的麻木，坐上末班的公交准备回家，他明白，这操蛋的一天又要过去了。
通缉犯a在入狱前还带着手铐向他骂道：“南国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群不知羞耻的看门狗撑着才能走到现在的！”
但他身为防卫处特警，只不过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罢了，恩怨已了，日常如旧，他唯一记得最清楚的话只有那一句：
“都是一样的出身，凭什么你们就能因为这点功勋被人铭刻在心，而我们底层人就只有被践踏的命运？都是想活着，我们却连名字也不配拥有……”
就算是判了死刑，也没有人会记得一个卑微的通缉犯。
这就是命运。
一切未受尽的苦，未获得的救赎都会重来，苦难从未改变。
——车厢里，女播报员的声音惊醒了阿贝尔乱糟糟的噩梦，车辆停靠在没有路灯的站台处，并随着站台播报的声音慢慢打开了门。那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他端着夜宵，茫然的看向四周。
到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