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千斤重担
抓了魏若来,虞世清等人算是拿住了沈图南的把柄。此刻虞世清、康少捷、张鸣泉正在虞公馆里开心地过着新年。
虞世清说道:“我们的背后是大姐!孔先生已经向宋先生施压,让他不得不答应给军法处完全的权限,彻查此事,凡是与沈图南交好的人都要接受问询调查。”
张鸣泉哈哈大笑,得意道:“我猜想,大家都会跟沈图南划清界限地。干金融的人最知道明哲保身,追涨杀跌之道。”
康爷喝了口酒,顺着话茬说道:“你说的是落井下石吧。不过以我的经验,没有人愿意跟通共挨上边。”
张鸣泉恨恨道:“他活该!动我的通商,动虞老的兴夏,这回必须借着魏若来这颗棋子,好好整整他!”
虞世清道:“鸣泉啊,格局还是小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把沈图南这个绊脚石搬走,把他的所作所为都与通共绑死,关税改革就是废纸一张!他在央行几年的经营也都要全盘推翻。”
康爷闻言大笑:“哈哈,还是虞老想得远啊!”
虞世清接着说道:“康爷,兵贵神速,你的调查组要尽快进驻央行!有多少脏水都往沈图南身上泼,做实他通共的嫌疑。”
康爷点了点头,“这次,我亲自带队!”
沈图南此时已经是焦头烂额,黄从匀忧心忡忡拿着报纸走进沈图南的办公室,对沈图南报告道:“先生,报纸上都是魏若来被捕的事情,里面大肆杜撰他通共,还有说您也……唉……他干什么不好,非得扯进杀人案,据说还跟共产党不清不楚,这对您的声誉是多大的损害……”
沈图南闻言摇了摇头,冷静说道:“从匀,你错了!这不是若来一个人的斗争,对方真正的目标是我!是宋先生!是咱们这几年来金融改革的所有成果。”
黄从匀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他哪里能想到,一个小小的魏若来竟然能有这么大的牵扯。
沈图南起身,看着窗外说道:“宋先生跟我通过电话了,因为案件和共产党有关,他也不方便插手。这一关只有靠我们自己过了。”
沈图南话音刚落,康爷就带着人来到了央行,通传的人来到沈图南办公室,让他到央行会议室去。
会议室里,沈图南和康爷对面而坐,沈图南苦笑道:“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助理,竟然能惊动康爷成立调查组,还把整个央行查得半死不活。”
康爷装作无奈道:“这都是上面的意思,图南兄不要怪罪。央行毕竟是委员长金融统治战略的中枢重地,不容有一丝闪失。”
“这么短时间就成立调查组进驻央行,我不禁要问,哪个高层,谁的意思?”
康少捷怎么可能会告诉沈图南,冷冷道:“这就无可奉告了。忘了说,从现在开始,沈顾问停职,不能过问所有事务。”
康少捷说完便起身离开了,沈图南仰靠在椅子上,慢慢闭上眼睛,倍感压力。沈图南想来想去,没有想到什么办法,只有硬着头皮再次拨通了宋先生的电话。
“宋先生,调查组已经进驻央行了。”
宋先生问道:“知道谁要整你吗?”
“当然是关税改革利益受损的那帮大买办!他们恨不得现在就拉我下马!”
宋先生说道:“一个助理,无足轻重,不值一提。即便不是共党也不能成为他们要挟你的筹码,尽早切割吧!”
沈图南闻言不禁心里一冷,苦笑道:“到这一步,不是我弃不弃的问题,他们会不遗余力坐实他通共,继而把水泼我身上,那么之前吃下通商兴夏、关税改革,都有通共嫌疑,都会被全盘推翻。我调查过他,他绝不会是共党。而且现在妥协,对方也绝不会放过我,反倒会更加穷追猛打。宋先生,我决定反击!”
宋先生见沈图南心意已决,没有再说什么,挂掉了电话。沈图南面色凝重,打开抽屉,看着里面的手枪,猛地又把抽屉关上。他面色虽然愁苦,但眼神中还闪烁着无穷的战意。
沈图南通共的舆论已经铺天盖地,就连苏辞书都从报纸上看到了。她知道沈图南有了大麻烦,于是约了虞太太、康太太和另一位吴太太打麻将,想通过自己的方式帮一帮沈图南。
几人一边打麻将,一边说着话。苏辞书说道:“虞太太,上次能去剧组,真得感谢你,虽然没成,也算是过了把瘾。一直想登门致谢,怕是虞先生最近也很忙吧?”
虞太太摆手道:“一句话的事,客气什么?他忙也不会跟我说,生意、金融那档子事我也听不懂。”
苏辞书接道:“工作的事,我也不懂。就知道图南和两位先生打交道真不少,有得罪的地方,两位太太多包涵。”
康太太佯装不知,“哦?我可没听说有什么事。”
而虞太太则是脸一拉,直接摊牌了。
“我也就摊牌了,你家先生这次事不小,我们要不是看着吴太太的面子不会来这个局。上次的账不算,互相心里有点数,你要是好好求我,我兴许能说点好话,还昂着头,我就懒得听。”
虞太太说着双手一环抱,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吴太太赶忙打圆场道:“哎呀虞太太,都是小事啦,咱们姐妹好好玩,不提那些。”
虞太太变脸道:“你怕是赢了钱昏头了!通共的干系也敢勾兑?这个过气戏子离了姓沈的说得上话吗?浪费心情。”
虞太太说完就拉着康太太起身离席。
苏辞书却笑了。沈图南的妻子,是不会低声下气求人的。
“虞太太,康太太。图南不知道我今天来的事。我想你们可能误会了,我不是求情,而是要规劝你们,栽赃陷害不磊落,做过头会有后果。我先生的本事应该不需要我来吹嘘。我是戏子,总知道些公理道义,你们个个出身名门,该比我更懂。”
苏辞书说完,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反应,只站起身微微行了个礼,径直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