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严刑逼供
侦缉队那个地方，一旦进去了，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魏若来当然也不例外。
审讯室里，文彪正一脸凶神恶煞地审讯魏若来。
“说！为什么杀李晟达？黄金去哪了？”
魏若来不管他怎么问，就是一言不发。此时林樵松走了进来，对文彪说道：“问完了？”
文彪摇了摇头道：“哥，才刚开始。”
林樵松闻言冷冷一笑，“不，你已经问完了。疑犯对抗审查，态度恶劣，报告就这么写。”
文彪会意，马上命人把魏若来绑在了木架上。
林樵松阴险地笑着，“把这些刑具都给他过一遍！”
魏若来气愤道：“你们军法处就是这么办案的吗？没有证据就抓人，谁给你们的权力，谁给你们的胆子！”
“人都到这儿了还不服帖？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就是你杀了李晟达。不说也行，来，先请魏老弟喝坛蛇鞭酒。”
文彪递过泡在酒里的皮鞭，林樵松使劲一挥，魏若来肩膀上立即便皮开肉绽，沾了酒的伤口火辣辣地疼，然而魏若来愣是一声没吭。
魏若来咬着牙盯着林樵松，“林樵松，你这是刑讯逼供！”
林樵松冷冷一笑，“刑讯逼供是侦缉队的传统，不走一遍，人家还以为我徇私呢。”
林樵松一鞭接着一鞭抽打着魏若来。魏若来身上早就已经血迹斑斑。
“说！跟你接头的是谁，你把黄金给了谁！”
“我不知道什么接头！你抓错人了。”
林樵松见魏若来否认，接着一鞭子抽了过去，“还嘴硬！你我心知肚明，你替你哥去跟共产党接头，你杀李晟达就是为了报仇！”
“我没杀人！”
“这中间沈图南知道多少？他是不是有意包庇你？”
魏若来闻言一惊，惊诧道：“林樵松，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樵松冷哼一声，“我怀疑沈图南涉嫌通共，所以他才会担保你这样一个跟共产党有瓜葛的人进央行。你是他同志的弟弟嘛！黄金是不是也是他帮你转移的？”
魏若来突然明白了过来，怒吼道：“你们这帮小人，想利用我对付先生！”
林樵松恶狠狠道：“打！把实话都打出来！”
魏若来强忍着，愣是一声哀嚎都没发出来，没多久便昏死了过去。文彪上前查看了一下。
林樵松道：“死不了！醒了接着打，一定要从他嘴里掏出对付沈图南的证据！”
在审讯魏若来的同时，虞世清迫不及待地对沈图南下手了。他来到央行，封存了和魏若来相关的一切资料，这其中当然也包括沈图南的一切资料。然而令他意外的是，不管他和康少捷怎么查，都无法从资料和档案中查出一丁点儿沈图南的把柄。
虞世清皱着眉头，“这个沈图南，不是他做事极端小心，就是他真的洁身自好！调查组翻遍了所有文字档案，没有发现任何不利于他的信息存在。”
康爷也束手无策，要给沈图南定罪，光靠捕风捉影的舆论肯定是不行的，必须要有罪证，哪怕一点也行啊。
康少捷挠着头道：“别查到最后，反倒替党国查出了一个忠臣良将！”
虞世清再也沉不住气了，一拍桌子道：“不能再等了。魏若来已经入狱好几天了吧，贵科还未取得他签字画押的口供！屈打成招都不会吗？”
站在一旁的林樵松道：“所有刑具都上了，这下子太能扛了。”
虞世清略一思索，说道：“要是用刑不行，我倒是可以提供一个建议！你们听说过一种进口货，叫巴比妥针剂吗？”
这其实就是吐真剂，如果用刑真的对魏若来没用，那就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林樵松回到审讯室之后，决定最后再尝试一下。此时魏若来的上衣已经被脱去，赤裸的上身满是伤痕，两眼失神。
林樵松抓起他的头发，“小子，实话告诉你，不管你招不招，走程序我都能毙了你。”
魏若来瞪着林樵松道：“那就来，有种你就毙了我！王八蛋！你甭想通过我对付先生……”
林樵松见硬的不行，便推心置腹道：“老弟，你不过就是江西乡下来的一个小人物，能考到上海来，年纪轻轻就进了央行，要知道珍惜。你扛了这么久，足够了，大家都会佩服你是条响当当的汉子！招了吧，否则，这么多年的努力，不仅前程没了，命都保不住！这个节骨眼上，别犯傻！只要你肯按我们的意思录一份口供，保你将来在上海滩青云直上，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魏若来低着头，像是没听到林樵松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
旁边一个医生模样的特务走过来看了一眼。
“他身体和精神都到极限了。这时候注射，可以发挥最大药效。”
林樵松无奈，只能接过注射剂，扎进了魏若来的手臂。
“小子，这是咱们军法处加了料的巴比妥针剂，打完能让你轻松，舒服！来，慢慢来……”
魏若来的精神变得恍惚起来，林樵松的声音像是有了回音一般，眼前的一切都出现重影，脑海中不时闪过先前的画面。
林樵松见魏若来已经恍惚，让旁边的人记录，他来询问。
“你哥魏若川是不是找你去了？”
魏若来恍惚道：“是，他当时受了重伤，交给我一箱金条。”
“是不是让你替他去接头，把这箱金条交给共党？”
“是。”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是李晟达杀了你哥？”
“他……他是你们的人……”
“所以你抢了张鸣泉的枪，杀了李晟达！这事沈图南知不知道？”
“不知道，是我自己要杀他，我要报仇！”
眼看再加把劲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口供，林樵松赶忙接着引导道：“不，你再好好想想，会不会是沈图南私下跟共产党有交易，故意引导你去杀人？你再好好回忆回忆。”
魏若来顺着林樵松的引导，仔细地回忆着杀李晟达的场景。他本来就记忆力惊人，此时满脑子都是杀死李晟达的场景，自然是不会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我……慌乱开了枪，右手拿枪……枪口位置正对李晟达左胸腔靠外……”
想到这里，魏若来猛地惊醒，大喊：“不！我没杀李晟达！他死得好！可杀他的人不是我！”
林樵松还以为魏若来处于药效之中，“我知道不是你，是沈图南利用你去杀的，对不对？”
魏若来反驳道：“我没杀人，你别扯上先生，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
魏若来耗尽了所有精力，晕厥了过去。
旁边记录的队员把记录交给林樵松。林樵松气急败坏将记录撕碎道：“记这个有什么用？审着审着还他娘审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