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月2

    又到学校。真的有时候，觉得她们都是神经病。我也是神经病，不然我怎么会觉得他们有病？不，我没病，有病的是他们。

    我又花了很多钱，然后又没有钱。

    到底要不要去成都？

    我还在思考。

    开始找工作吧，等过几天开始面试。

    说是要找工作，其实压根没去看。如果有人问起，那么我的回答就是：“正在积极寻找当中。”

    学校又要统计什么找到工作的人数，我看到其中一条是“预计何时找到工作”，我心想谁知道呢，看见别人写“预计四月”，我就复制过来。

    到了晚上，班长在群里说道：“不要写大致时间，要精确到年月日！”

    谁管他啊！

    真是荒谬的通知。和下大雨下大学，学校不通知停课，反而宣布停雨停雪一样。

    又消停了几日，人渐渐无聊起来，开始尝试着找工作。

    这次的心情更加平静，无所谓。随波逐流，总是想到，船到桥头自然直。

    还没找到工作，先知道了一件不算太差的事情：考试不出意料的挂掉了。

    当然是要补考了。带上身份证和笔，有种拿着盾牌和武器上战场的感觉。

    这已经是为数不多既要脑力又要体力的行为了。

    来到考场，人出了一身汗，开始流鼻涕。找到位置坐下，玩手机，等考试开始。卷子发下来，发现正是上次期末考试原封不动的试卷，仍然是不会的。就坐着，扣指甲，转手串上的珠子。坐着不动，冷呀，膝盖是凉的，心情有些紧张，但是还是没有碰卷子。

    写下名字和学号之后，就开始发呆。看着墙壁上的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

    又开始假寐，感觉老师在注视自己，装翻动一下试卷。

    一个小时了。心想可以提前半个小时交卷吗？

    又等着，脚开始冷了，就开始抖腿。怎么还没到交卷时间？

    过了二十分钟，我感觉时间快起来了。拿起笔，费劲地思考着，迅速把选择题做好，问监考老师：“可以提前交卷吗？”

    老师看了一眼时间说：“当然可以。”

    于是我就交了一张只写了选择题的空白试卷。

    出来之后，有点心慌。

    烦躁自己来参加一场早已知晓结局的考试，还起来这样早，感觉好困，想要回去再补一觉。

    去食堂吃过了早饭，就浑浑噩噩地回宿舍了。

    这些天几乎都这样过着，躺在床上等，等饭来张口，等地老天荒，海枯石烂，等死。

    人真的废成一个死样，牙齿可以不刷，脸可以不洗，头发可以不梳不洗。

    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大概是十点、十一点的样子。

    起来干嘛呢？

    不知道，也不是无欲无求，就空洞得像是没有心没有灵魂的躯壳一样，盯着某个地方发呆。什么时候过神，什么时候开始洗漱。

    慢悠悠的下床，穿上袜子，坐椅子上玩手机。

    好像不知道时间流逝，十二点半终于和正常人的作息吻合，开始吃饭了。

    吃过饭了，也依然没有任何要做的事情。只能继续玩。

    下午四点，有点昏昏欲睡了。准备睡午觉，关了灯，宿舍就漆黑一片，拉上窗帘漆黑一片，酝酿着睡意，就睡他个天昏地暗。

    不调闹钟，那玩意只能干扰别人，叫不醒自己。

    晚上六点七点就会自然醒。这时候饿意非常明显，要迫不及待地出去吃饭。

    打包食物带回来，边刷手机边吃饭；如果没有视频的话，这顿饭也将索然无味。

    直到此刻，人似乎才算清醒起来。

    开始想着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呢，我怎么可以这样荒废我的时间！我的理想是什么？难道你忘记了昨天的悔恨吗，不断地在大脑中说服、谴责、原谅自己。

    最终才安静下来，做什么好呢？开始正事之前，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那，先练个字吧。

    认认真真摹了一篇五言律诗，仿佛把精神力都耗尽了，心想，可以歇息了。

    混吃等死就是我的终极目标。

    上床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