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学校篇4

    今天早晨，上完厕所，才发现门又被锁上了。

    我沉默的打开一侧的窗户，把手伸出去从外面打开门闩。

    假若这扇窗户是从外面开呢？我会被一直锁在外面的，对吧。这个空间，属于她们，我在这里算个什么东西呢。先是吃掉我的话语权，然后吃掉情绪和声音，最后是无视掉这个人。

    当作行尸走肉的皮囊，从寝室的这边，走到那边。丈量的距离，就是大门和阳台。被困在这里，又不得不回到这里。在学校的日子，是压抑。那是另外的一种压抑，无法言说。

    对别人讲，有人认真听吗？

    他们会说，人与人关系就是这样。尤其是女人，很复杂；做好自己就好了。

    她们真的是人吗？

    倘若做自己那么容易，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主动放弃自己？

    我是幸存者，不仅是自己和生活的懦夫，否则无法背着巨大的压抑苟且。这个尺寸的痛苦，疲惫，伤心，我吃起来只会沉默，但是也还是可以吃得下。

    因为看不见苹果的内部是不是真的坏掉了，一定要切开；一旦切开了，也就死去了。

    外表是死气沉沉的鲜艳，像是透过黑白滤镜看烈焰红唇，诱人吗？那也是遗像的一部分。我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们，却要这样对待我？一个人，难道没有朋友，就注定被欺负吗？

    她们本身就这样坏！

    坏到骨头、血液；指甲缝、头发丝，甚至连分叉里也是那种成分。

    她们需要一个出口，最好是没有感情，她们可以心安理得、又一致对外、没有人缘的人，正好是她们罪恶的磨刀石，我才能试出来她们人皮底下的恶究竟有多锋利。把人弄得遍体鳞伤，心伤得千疮百孔，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乎成为一个旁观者，就能掩盖住其所作所为。

    每个人都迫不及待地和我划清界限，我没有得罪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我这样的人孤立无援，就是一块让人揉捏的软柿子！因为门又被锁了。

    她们真的令人厌恶，让人恶心，呕吐！

    如果我像个泼妇一样的骂人，痛痛快快地骂上一场，把所有人都骂的狗血淋头，她们也许就会有所收敛。

    但是这的确是需要勇气的，我不怕打起来，甚至死人也是在我意料之中的。可是，这样会给爸爸、妈妈、外婆，带来很多的麻烦。

    我说不出恶毒的句子，也骂不出什么难听的话；只是被欺负狠了，就会开始想要逃离；逃到一个壳子里，什么缝隙都不留，把我浸泡在黑里，一直盯着黑发呆，等到酸涩的时候，流下两行泪，或者就那样呆呆的坐着，站着，躺着，只要不见到讨厌的东西，那么就会好受很多。

    可以吗？

    现实依然在继续，我还是要把手伸出去，从窗户把门打开，因为门还是会被锁上。

    我无法大声喊出来，似乎这并不是我的底线。

    我的底线究竟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是个软弱的人，可要是真的走到那一步，虽然惜命，我也同样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我什么都不想，只希望能勉强地坚持到最后的这点时间。

    度日如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