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姐弟密谈
墨上云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狄砚砚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她，好不容易才让她的哭声缓解了不少。
狄墨铮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狄振林瞪了他一眼，有些无奈地拍拍裤子。
“吃饭了没？”狄振林问道。
狄墨铮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还咽了一口唾沫。
“去给儿子煮点馄饨。”一家之主朝着墨上云发号施令，还吐槽道：“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儿子回来是好事儿啊！”
“你还有脸说我？你自己不也眼泪汪汪的？”墨上云还嘴，伸出手重重地抹了一把脸。
见她情绪稳定下来，狄振林松了一口气，嘴上倒是没闲着，两人一来一回地拌嘴。
两人吵吵闹闹，狄墨铮和狄砚砚安安静静跟在后面看着，恍然觉得这样吵闹的场景透露着一丝让人安心的静谧。
直到房门前，狄砚砚一把拉住狄墨铮。狄振林和墨上云已经走进了屋子里，透过门缝还能看见两人忙碌的身影。
“你去哪儿了？”狄砚砚抽了抽鼻子，“连个消息都没有。”
“下城。”狄墨铮回答道。
“你们俩怎么不进屋啊？”狄振林从门口探出头。
“我们俩在外面聊一会儿！爸你先进去，饭好了我们俩就进去。”狄砚砚朝着他比了个鬼脸。
狄振林翻了个白眼，“赶紧的啊！有啥事不能进屋说呢！你弟弟身上还湿着呢。”
“不碍事儿，爸。你先进屋吧！”狄墨铮也劝道。
狄振林没有多说什么，将门轻轻地关上。没过一会儿，门又自己转开了一道缝隙。
狄砚砚拽着狄墨铮在门外的石墩上坐下，夜晚的风吹到身上干净又舒服，但狄墨铮身上还湿着，风吹在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你怎么会去下城？又是怎么回来的？”狄砚砚又问。
“我是被派遣到下城的。”狄墨铮的表情有些黯然，但他还是决定扯了个谎：“命令下得很快，我也来不及反应，没办法通知家里。”
狄砚砚安静地听着，狄墨铮瞥了她一眼，继续说道：“至于我回来，是老秦带我回来的。”
“秦之安？”狄砚砚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不着调的男人模样，“不是什么好人，你离他远点！”
狄墨铮没有接过话茬，而是继续讲述自己的经历，“我在下城遇到了一个女孩儿，她……”
“你谈恋爱了？”狄砚砚八卦之心爆棚。
狄墨铮的话顿了一下，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狄砚砚。狄砚砚自知没趣，摆了摆手，没再说什么。
“她是从黑井的医院里逃出来的，被我遇见了。下城的卫兵以为我们俩是一起的，准备把我也抓住。”
听到黑井两字，狄砚砚突然站起身，神情紧张，“你还敢去那种地方？你忘了之前的任务秦之安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狄墨铮一点也不意外她的反应，“我没忘，就是因为那次任务，我才被派遣到下城。”
狄砚砚看着眼前的男孩，突然一股陌生感涌上心头。他离开家的时候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如今回来，脸上已经看不到青涩和稚嫩，留下的只有疲惫。
“很累吧？”她下意识地问出口。
因为是下意识的，她的声音很轻，但两人离得不远，狄墨铮听得很清楚。
他看向狄砚砚的脸，盯了一会儿，看得狄砚砚有些不好意思。
“看什么看？这么久没见我关心一下你怎么了？”狄砚砚别过头去，“你继续说你的。”
狄墨铮理了理思绪，“我的任务时间正好也要到了，其实我早就计划好了如何回到上城，带着她的话，回来的概率会高出不少。但是没想到遇见了老秦，被他带了回来。”
狄砚砚眯起眼睛，“真的有那么巧？你准备回上城，突然有个小姑娘出现在你面前，你把她带到上城，就让你回来了？”
“遇见只能说是巧合，但决定带着她是我临时决定的。”
“我就说你不是那么爱管闲事的人。”狄砚砚摊手，“也不像是见色起意的人。”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我见色起什么意？”狄墨铮翻了个白眼。
“你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屁孩儿！”见到狄墨铮翻白眼，狄砚砚作势伸手，就要朝着他的脸上掐过去。
“别打岔！”狄墨铮一把拍开狄砚砚伸来的手，“她的身边跟着一个【原生种幼体】。”
提及这个话题，空气中的氛围一下子安静下来。狄墨铮也没有主动打破这份沉默，他知道狄砚砚一定会很惊讶。
狄砚砚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诺亚从不亲近人类！更何况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不被撕碎就已经是奇迹了！”
“我亲眼见到的。”狄墨铮加重了自己的语气，“而且她的编号要比原生种的编号还靠前。”
“比原生种的编号还要靠前？”狄砚砚惊呼。
“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是一个实验体，但医院会按照捕获时间赋予编号。那个原生种幼体是我们最后一次任务捕获的，我对它有印象……老秦的手就是被它同化掉，但零六却毫发无损，甚至把它当成宠物带在身边。”
狄墨铮的一番话，狄砚砚听得心惊肉跳，但这一番话中的漏洞实在是太多了，每一件事都是匪夷所思的，仅仅是靠着一句亲眼所见，完全没有说服力。
“我也尝试过触碰它，完全没有异常，就像是触摸路边的小猫小狗一样。”狄墨铮补充道：“但是我绝对确定它就是那次任务被捕获的原生种幼体，我们原本已经将它带到了上城，甚至为它折了很多人……但我不知道它是怎么出现在黑井的。”
“你怎么确定它就是你任务里逮捕的原生种？原生种的数量本就不多！”
狄墨铮点了点头，“一方面是直觉，”
“直觉有个屁用！”
“还有一方面，从我和老秦的对话中，我能听出来就是它……而且对于它来到下城，老秦也是知情的，甚至于他还参与了追捕行动。但我没办法问出口。”
话说到这里就噎住了，狄砚砚有好多想问的，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够再问下去了，知道得太多或许对她而言不算是什么好处。
“姐，我们只是家人之间的交谈，对吧？”狄墨铮盯着狄砚砚。
“臭小子！还怀疑起我来了！”狄砚砚被他看得不自在，反手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我还能把你卖了不成？”
被她拍了一下狄墨铮也不气恼，轻声轻气地傻乐起来。